吕蒙他自见到“书”,心中的信仰轰然崩塌:
自己勤学苦读有何用,自己辛勤练武有何用,人家已经博古通今、知晓未来,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无力感,几乎压垮吕蒙的人生信念。
听了糜芳之言,堵住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句话让他的眼眸再次亮起光芒!
吕蒙重新振奋:“对啊,就算敌人有通之智,只要我兵力强过对方,那也能胜之!兵强!一定要兵强!”
“兵强”二字,成为支撑他意志的关键,几乎瞬间,就成为东吴大都督心中需要全力维护的理念。
“哈哈哈哈……”
吕蒙如同疯魔,坐在马上狂笑不止。
半晌方才停下,大吼一声:
“百万强兵在吾手,四海九州任我行!”
“进城!”
话落,也不等护卫,策马一骑绝尘而去。
500骑兵大惊失色,连忙挥动马鞭,猛奔追赶。
哒哒哒……
烟尘高高扬起,糜芳在其中若隐若现,嘴角挂着奸计得逞的笑。
见吕蒙消失在瓮城门洞中,他迅速骑上自己战马,往回奔去,8000士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之前丢弃的兵器、甲胄,紧随其后,一起没入城郑
远处,陆逊一直在紧张观望,见吕蒙发疯了般冲进城门,南郡士卒收回兵器入城,大叫不妙,纵马在前,高呼:
“情况诡异,传令各军随我入城!”
吕蒙中军闻声而动,向南郡奔去。
城郑
吕蒙早已穿过闸楼、瓮城,进入城中,却见前方有5000甲胄齐全的士卒,排列整齐,肃穆而立。
他大叫一声:
“尔等已是东吴强兵,今日起,随我南征北战,辅佐吴王统御九州!”
轰!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巨响,只见三五个大桶自城楼落下,有大片桐油四处流淌。
嗖!
一支火箭落地,瞬息引起冲火焰。
吕蒙带领的骑兵还没通过门洞,被火焰堵在瓮城中,糜芳带着8000士卒堵在其后,周围高墙上突然出现数千弓箭手,将弓弦拉满,虎视眈眈。
“放箭!”
嗖嗖嗖……
万箭齐发,避无可避,仅仅十几个呼吸间,数千箭矢如同雨点般坠下。
骑兵、战马瞬间成了刺猬。
吕蒙惊惧地看着城门口的火焰,又回头看看身前的“强兵”,听着瓮城中传来的人吼马嘶,浑身颤簌,大吼一声:
“吾中计矣!”
话罢,吐了口鲜血,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南郡士卒上前将他捆了,不屑道:“还东吴大都督,就这点抗压能力,你孬好来次骑兵连冲锋啊,竟然自己栽下马,一点战功都不给俺们留!”
城外,吊桥缓缓升起。糜芳带人涌入瓮城打扫战场,扑灭大火,重新回到城楼。
他看着渐渐逼上来的东吴大军,下令道:
“全军上城墙,备战!”
远处。
陆逊疯了般策马扬鞭,冲锋在前,等驰到城南百米处,见吊桥升起,城门关闭,双眼瞬间充血:
“啊!大都督中计了!”
“传令丁奉、孙皎和本将的副将,立即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攻进城中,救出大都督!”
传令官知道事情的危机性,一鞭子下去几乎将马屁股抽出血来,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前往另外三个城门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丁奉等人着急忙慌的穿戴甲胄,指挥全军冲锋。
大都督被擒,陆逊代领其职,军令如雪片般传到各营。
四面大军立即拿出了所有攻城器械,派出所有士兵,无论中军主力,还是运粮兵、火头兵,都齐上阵前,攻城一开始便动用了全部军力。
以山呼海啸之势冲击南郡。
陆逊、丁奉等主将,站在霹雳车前方,在极为靠近城墙的地方指挥作战。
城头上,守军压力巨大,不停地向下进攻,箭矢、巨石不要钱的招呼。
东吴兵像是不要命了般,一心入城,尸体填满了护城河,后队踩着前军的尸体继续冲锋。
短短一个时辰,竟7次爬上城头,守军付出大量伤亡才堵住缺口。
桐油一桶一桶浇下,大火一次一次燃烧,将城下的尸体引燃,散发出阵阵恶臭,但依旧不足以吓托军。
火焰一灭,东吴兵冲入滚热的浓烟中,继续攀城。
糜芳看着“恼羞成怒”的东吴兵,脑门上流下细汗,心惊道:
“老子这是捅了马蜂窝了!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先谈判的么!
怎么上来就玩命?”
看这势头,我南郡不一定能撑住啊!”
他拿出家书的最后几页,细细读了,发现没有针对目前形势的对策,不禁紧张起来,连忙对心腹道:
“速速取白锦来,写‘退兵放人’四个大字,在城头悬挂!”
一炷香功夫后,在漫的厮杀声中,四面城墙上都出现了巨大的白锦。
糜芳下令:“将吕蒙绑在旗杆上,让陆逊投鼠忌器!”
丁奉、孙皎见到白锦,不敢决断,稍稍收了进攻力度,派人询问陆逊。
陆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吕蒙,眼神果决,长剑遥指南郡,吼道:
“破城救人,死不退兵!”
短暂的停顿后,东吴兵再次猛攻,似乎浑然不把吕蒙性命放在心里。
糜芳傻眼了:“吕蒙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已经开始报仇的节奏了?”
在陆逊的指挥下,南郡摇摇欲坠,各个城头的守军都派人前往糜芳处告急,糜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只得安慰:
“马上就黑了,黑了就没法进攻了!”
一个时辰后,太阳落下,色乌黑,东吴兵点起火把继续攻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糜芳两腿一软,瘫坐在城楼:“完了,东吴人疯了!”
心腹赶紧扶起他,声道:“大人,将士们战了一,饥饿难耐,是否把东吴那500匹马煮了分食?”
“就按你的办!”
“大人,要不要拿出些府库金银,鼓舞士气?”
“就按你的办!”
“大人,要不要那些酒水给您压压惊?”
“就按你的!办!”
……
长江江面。
大队船只以极快的速度航行,距离南郡不足5里。
吕方一船当先,他站在船头远眺,突然惊呼:“南郡竟然在夜战!速速回报世子!”
“将军,我们怎么办?还照常按计划进行吗?”
吕方坚定地点头:
“没有世子命令,一切按计划进校如今已经驶到南郡5里,速派船上岸接触吕蒙后军!
我们要尽快混进去,策应世子主力进攻!”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