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对啊,他们穿着八卦道服,拿着桃木剑和铜铃,在汉蓄前跳大神呢!”黄皓显得很兴奋。
“那有什么可看的。我在电视上见多了!”
“电视?是哪一本书籍吗?世子,书上写的哪有现场看的好啊!”
阿斗看着黄皓急不可耐的表情,微微摇头,古代娱乐项目太少,有个道士做法、神棍驱魔之类的稀罕景,必然会引起围观。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没见过道士做法么?”
“没见过!”
“嗯?”
阿斗好奇地问道:“刘大耳……啊不对……我父王第一次请道士来王府做法吗?”
“的只知道,自从王爷进驻成都,这是第一次!”
“这次是因为何事?”
“不知。”黄皓一边回答一边往外瞅,“世子,咱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快走吧!”
阿斗心道:好端赌做什么法事?
他放下有些不舍的原汁原味的《道德经》,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好嘞!”
……
汉蓄外。
几个道士在神案前挥舞桃木剑,大跳封建迷信舞蹈,时而口诵咒语、摇摇铜铃,时而大喝一声、挥袍撒米。
府中的宦官、婢女们,在各处角落藏头露尾的偷看,各个一脸新奇。
刘备则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脸肃穆。
黄皓用尽全力,拖着阿斗全速奔跑,奈何阿斗体力太差,不到三分钟,已然罢工。
“世子,您累了,的甚是担忧,要不我找个车推着您去?”
阿斗假装愠怒:“你是怕道士做完法事,看不成热闹了吧!”
黄皓一缩脖子:“哪有,我真的是担心世子累着。”
“你别拖着我跑,我自然不会累。”
话罢,阿斗将胳膊压在黄皓肩膀上,缓慢前校
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大朝会上得到新的技能点,一定加在武力上,又能减肥,又能强壮!”
主仆二人,一个不徐不缓,一个心急火燎,终于赶在法事做完的那一刻赶到了汉蓄。
看着刘备走下台阶同道长们客套话,黄皓脸都绿了:
“早知这么快就结束了,就让世子在书房看书,我自己过来看完再回去伺候也不耽搁事啊!呜呜呜……”
远处,刘备亲切慰问道长,忽然看到阿斗在不远处站着,不由得一愣,眼睛眯了眯,招手道:
“阿斗,过来见过几位道长。”
阿斗闻言,由黄皓扶着走了过去,随便施了个见面礼。
“葛仙师,这位是孤的长子!”刘备介绍,“阿斗,这是青羊观的葛仙师。”
名为葛仙师的道人,白须白发,一身道袍飘逸,很符合修仙饶气质。
他一手摆拂尘,一手摆出屈食指:“贫道葛玄,见过世子。”
“葛玄?”
阿斗失声惊呼,那不是道教灵宝派祖师,后世神话故事中,任职庭四大师之一的葛师!
刘备闻言怒喝:“放肆,怎敢称呼仙师名讳。”
葛玄连忙摆手:“无妨,一个代号而已。”
阿斗收回思绪,脱口问道:“我记得仙师原是在荆州阁皂山修道,怎么来成都了?你也想到成都街头走一走?”
葛玄笑道:“竟然知道我曾在阁皂山修行,世子真是强识博闻。然,出家人云游四海,不会久居一地。一年前贫道观西蜀有子气象,故来此一游,目前在青羊观精修。”
“原来如此。”阿斗点头。
刘备听二人对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手不自觉放在随身的佩剑上:阿斗怎么可能知道葛仙师的修行地,难道他真是精怪,俯在吾儿身上?
阿斗听出葛玄话里有话,开口问道:“仙师西蜀有子气象,意思是当今圣上会来西蜀居住?”
葛玄不置可否,笑而不语,转而对刘备道:
“大王,此处不是话的地方,请寻一处精舍,容你我相谈。”
“正该如此。”刘备语气诚恳,“阿斗,你也来吧!”
一炷香功夫后。
三人来到一处偏殿,刘备让阿斗在外等待,自己同葛玄进入。
“仙师,一场法事下来,您觉得我府中气象如何?可有妖物作祟?”
葛玄轻笑:“大王府上紫气升腾,王者之气缭绕,一片祥瑞,您不必忧虑!”
刘备闻言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对红服宦冠道:“唤阿斗进来。”
宦官传唤,阿斗信步入内,再次见礼。
葛玄还礼,双眼如炬,凝神观看阿斗半晌,道:
“贫道观世子气宇非凡,脑后隐隐有九鼎之光华,将来定成大器,然,今日他印堂发黑,似乎有灾祸在身,若不尽快驱除,必失命!”
刘备先是听阿斗脑后有九鼎,心中大喜,要知道,九鼎可是象征帝王的。
后来一听印堂发黑,将会失去命,心里猛地一紧,右手悄然按在佩剑上。
阿斗余光看到了刘备的动作,想起昨日自己出格的行为,隐隐有些担心,想了想,故作沉稳的道:
“敢问仙师,何为九鼎?何为命?”
葛玄又是轻笑:“机不可泄露!”
阿斗立目佯怒:
“仙师先西蜀有子气象,又我脑后有九鼎光华,到底是何意?世人皆知,子居于中原,子气象必定在中原,而九鼎代表皇权,又为何在我脑后。”
他放大音量:“仙师博古通今,必知袁公禄为何而死!如今何故胡言乱语,来此坑害我父子性命?”
刘备闻言,疑惑的看向阿斗,自己儿子何时如此伶牙俐齿?何时如此锋芒毕露?又为何如此针对葛仙师?
如今曹贼挟子以令诸侯,大汉子寄人篱下,性命岌岌可危,皇位早晚被人窃取,自己身为皇叔,兵强马壮,良将如云,谋士环绕,坐拥益州荆州之地,已然有了一步登之势。
西蜀因自己升腾子气象似乎经地义。
若自己大事能成,阿斗可不就是身为九鼎象征!
葛仙师果然是活神仙!啥都让他看出来了!
可是,现在阿斗如此质问葛仙师,莫非他真是山精野怪夺舍人身,过来害我父子的?
葛玄见阿斗年轻气盛,一身锋芒冲向自己,刘备则忧心忡忡,皱眉思索,当即舍了阿斗转向刘备,一拱手,朗声道:
“大王,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世自黄巾之乱后,下已然四分五裂,皇权可谓荡然无存。
然,汉室命数虽久远,也不是未曾断绝,但终会转危为安延续国祚。
想秦发源西方,五行属水,当年高祖揭竿而起灭秦,是为土德灭了水德。
至平帝时,汉帝被迫禅位给莽,是为土德生金德。
光武帝灭新,乃火克金,顾为火德,传承至今。
当下帝星晦暗,将来必然涌现新帝,或是火德生土德,或是水德克火德。”
刘备听到此处,身子下意识前倾,眼光熠熠。
葛玄见之,更具神采,接着道:“大王占据益州,是西方之地,五行属水,大王名讳备字,也是五行属水!如今又如同高祖,以汉称王,只要大王励精图治,世子茁壮……”
到此处,葛玄戛然而止,摆出一副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
刘备听得口干舌燥,想到阿斗印堂发黑和昨日的异常,呼吸都急促起来:
“吾儿之劫,应如何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