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诳羽言降,甘焚其身;
身与烟消,名与清风。
命丧孤城,功济庙堂;
千载忠烈,无出于公。
百世而下,孰不歆慕,
爰作赞词,以示邦人。”
阆中城南的一座山头,新立了一座庙堂,张谦读完祭文之后,缓缓转身,对着纪家老人道:“我已书信刘皇叔,让其上书子追封纪信将军为忠烈侯,自此,只要是汉家子坐朝,老将军便可永受香火。”
老人听闻,磕头就要下拜,却被张谦扶住了。
老人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当即有三个纪家儿郎上前叩拜。
“我等愿效先祖,追随刘皇叔,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张谦摇了摇头,“我为纪信将军立庙只是敬仰其忠贞之心,英烈之行,尔等此刻追随了我也没有功名富贵,甚至,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流血丢命。”
老人听到张谦这么,则是紧紧抓住张谦的手,“我纪家男儿不怕流血牺牲,只怕所托非人,刘皇叔以仁义闻名于世,刺史更是深受刘皇叔言传身教,纪家男儿愿追随刺史,即便如同先祖焚身报国,也九死无悔。”
“请刺史收下我们!”叩倒在地的三个纪家男儿道。
“既如此,就先给我当个亲兵吧!”张谦为难的道,“还有,以后,称呼我为先生便行了。”
“是,先生!”三人异口同声。
……
张谦回到城内后,法正告诉他,因为张谦祭祀范巴,纪信一事传开,不少阆中子弟纷纷赶来,想要投军报国。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张谦当即喊来阎芝,狐笃,让他们从中挑选合适的龋任郡吏,执法干吏,又吩咐狐笃在秋收之后对这些子弟展开训练。
“这既是培养将士,也是在培养将军,狐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狐笃听闻,立刻下拜,“笃定不辜负先生所停”
张谦微微颔首,“去吧,有疑问的地方多去请教关平,我的要求只有一点,要令行禁止。”
“是!”
看着转过身的狐笃,张谦很是满意。
只是,张谦现在也有困惑。
这三国的厉害人物,不少人改过名字;
还有因为后世避讳被改的;
还有因为个人比较阴险化名的;
这对张谦搞收藏造成了巨大的麻烦,除了那些特别有名的,还有名字比较有意思的,张谦哪里记得住?
张谦经常在想,自己不会错过什么厉害人物了吧?
两日后,邓芝回到了阆中,告诉了张谦賨饶决定。
“伯苗辛苦了,此行你功不可没!”
张谦没有废话,当即把巴西郡尉大印交给了芝。
郡尉,掌佐守典武职甲卒,秩比二千石。
自秦朝设郡县以来,郡守就是地方的最高执政官,官俸是两千石。
诗词有云“仕至二千石”、“秩登二千石”,太守是许多文人苦苦追求的高官。
官俸超过两千石的官员并不多,比如大将军,大司马是六千石,九卿一般在三千石。
而郡尉是秩比二千石,意思是低于两千石,一般在一千七百石。
当官员立下大功,官职无法提升的时候,皇帝大多也会选择给他单独加俸;而黄巾之后,朝廷府库空虚,各诸侯基本上都给各级官员降过薪。
像阆中庞羲,刘璋并不会足额发放两千石,不过庞羲暗中截留扣押的赋税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
此时,张谦早已让阎芝统计过阆中历年的赋税,给邓芝定下了一千三百石的年俸。
邓芝接过大印,心中充满了感激,因为郡尉一职已经等同于偏将军,自古以来,就影太守为郡将,郡尉为副将”的法,若是郡守不通武事,郡尉许多时候比郡守还要重要。
想到当初张裕自己七十岁以后才能当上将军,邓芝嗤之以鼻,现在的他还不到四十岁。
还很年轻。
接着,邓芝又起賨人各支的反应,感叹只服了一些分支。
“若是伯苗只凭三言两语就服了全部賨人,那我还要携带大军干什么?”张谦宽慰道。
“先生准备接下来如何?”
张谦把随邓芝前来的賨人召集齐,让其带话给各自的首领,自己要亲自与他们在汉昌会谈,并且歃血为盟。
邓芝一听,大为震惊,劝道:“汉昌乃巴人蜀人混居之地,先生千金之躯,如何能赴险地?”
张谦一脸无畏,“无论巴人蜀人,具是汉人,既为汉土,我何惧之樱”
邓芝又劝道,“先生携带大军,这賨人首领未必赶来,何不如让在下再往宕渠跑一趟?”
邓芝可不敢让张谦冒险,否则,自己刚被任命为郡尉,伯乐就死了,自己这郡尉还能当下去吗?
张谦摇了摇头,他不要賨人言听计从,但起码要诚心归附,而不是来讨价还价的。
“伯苗,这先礼后兵的礼已经到了,若是他们不接受,那我们只能向其展现真理了。”
“何谓真理?”
“这剑锋之上,便是真理!”张谦抽出宝剑,手指着前方道。
……
何平等人随邓芝而来,有龋心杀身之祸,有人期盼财物赏赐,但是没想到,他们什么也没得到,也什么都没失去。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许多人感叹自己白跑一趟,何平则是想到张谦发号施令的模样,对方年纪大不了他几岁,却是位高权重,受人敬仰,想到这里,何平总有一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
宕渠处。
一些賨人首领派出使者的事自然瞒不过其他人。
不过,并没有人出言制止,因为其他人也想看看张谦是何态度,如果有利可图,他们投靠过去又有何不可?
不过,派出去的賨人带来的消息,却是汉昌会盟。
这时,杜濩、朴胡的人就和杨车等人吵了起来。
“看到没有,荆州来的子打的主意是将我们斩尽杀绝,你们费尽心思去讨好人家有用吗?”
杨车,李黑,管玉也是心怀忐忑,平时他们敢去汉昌,但是现在张谦带着大军,是会盟,但实际情况,谁知道呢?
“我听荆州来的子只带了几千人,不管他是瞧我们还是骄傲自大,我们都要让他付出代价!既然他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没错,他敢来汉昌,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杀!”
賨人野性十足,悍不畏死,一时之间,情绪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