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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张谦闻鼎镬 殿上应群臣

    张谦此时正躺在躺椅之上,手中剥着橘子。

    身后还有关平刘封守护。

    鲍三娘耷拉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心想:“不就是写了一百首诗吗,这些读书人犯得着捶胸顿足,求死求活的吗?”

    诗能当饭吃吗?

    还是能吓退猛兽?

    外面世界的人该不会都是疯子吧?

    张谦一瓣橘子入口,心中亦在想:“是时候退出文坛了!”

    这时候,刘璋派人来到食肆,对着张谦一众,道:“我家主公有请。”

    关平刘封一阵紧张,张谦则是面不改色,起身伸了个懒腰。

    “请!”

    ……

    张谦来到州牧殿堂之外,看到一口鼎镬,下面烈火焚烧,上面热油沸腾。

    张谦顿了顿,上前又加了两根薪柴。

    这油温还不够啊!

    随后,昂首挺胸,走入大堂。

    来到石陛之下,略微拱手:“荆州张谦,拜见益州之主。”

    “大胆,既见我主,为何不大礼参拜?”

    张谦随即挺立,转身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益州从事王累!”

    原来是他!

    黄权折齿终降备,矢节何如王累刚!

    刘璋前往涪城面见刘备时,吊死城门的王累!

    本还敬你有三分硬气。可是你不该现在跳出来和我唱反调。

    我连鼎镬都不怕,比你更硬。

    “如何个大礼参拜啊,不如王从事给我示范一下?”张谦冷冷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胆,汝主现在屯兵江夏,已经朝不保夕,你还敢在此口出不逊,桀骜放肆,可是欺我益州无人吗?”

    “屯兵江夏,朝不保夕?哈哈哈哈。”张谦一阵大笑,“君不见长松卧壑因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尔等畏曹如鼠,潜身缩首,我皇叔何许人也,在他看来,曹操百万之兵,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他日卷土重来,囊括四海,包举宇内,你还敢如此放肆?”

    张谦一甩衣袖,继续道:“而且我此番出使益州,在公,乃是代表大汉皇叔,论辈分,刘皇叔不在你主之下,论年纪更是年长于你主,你若是知礼之人,怎敢让我大礼参拜的?若是论私,我乃朝廷钦封文昌侯,汝等,都该向我行礼才是!你一个的从事,高堂之上,贤良列位,怎么容得下你放肆?难道刘益州手下皆是你这等不知规矩之人?”

    “你——”王累无言以对,只得黯然退下。

    此时,黄权站了出来,对着张谦道:“先生既是出使益州为使,为何路途如此拖延?进川之后又耽于诗词之乐?莫不是恐惧身死,故而逡巡不敢见我主?”

    “阁下是?”

    “蜀中主簿黄权!”

    “原来是黄公衡!”张谦稍稍拱手,随即又看向刘璋,“州牧可知为何?”

    未等刘璋回答,张谦已经转身看向众人:“我之所以不见蜀中群臣,全是为了成全众人一片忠义之名。谁料群臣之中竟有不识好歹之人,反作攀诬,以亲为仇,真是可笑,可笑啊!”

    “先生明明是自己胆怕死,却反诬我等不识好人之心,莫不是想依仗口舌之能,颠倒黑白?”

    张谦听闻,摇了摇头,道:“也罢,就由我来给诸位点明其中之理。我主身为汉室宗亲,自当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其人也坚信,益州之主同为刘姓中人,自当深知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故而派我深入益州,寻求帮助。可我未到益州,便听闻益州群臣闻曹色变,莫曹操亲至,便是其麾下一仓曹掾,也让蜀中群臣如临大担”

    “如此这般,又如何能引为强援?故而我来益州却不递交使书,完全是为了州牧不背负抛弃同宗的恶名,也为了蜀中群臣畏曹的名声不至于传播于众。可惜我一番苦心,却无人理解,今日不仅派遣重兵将我请来,更是门前设鼎,意图恐吓于我!”

    张谦完,看向刘璋,拱手道:“敢问州牧,是何人谏言召我前来,又是何人谏言设鼎立镬?此人心术不正,居心不良,一心想坏主上声望,蜀中名声,州牧当立即将其处死,以绝污秽之言。”

    刘璋为之一囧,这请张谦来是他自己的注意。

    原因吗,便是秦宓很好的回答上了“有头乎”这个问题,他想让张谦明白蜀中亦有饱学之士。

    至于设鼎,只是群臣:“要效仿齐王烹杀郦生,燃火熬油以破张谦之胆。”

    刘璋却不知道,并不是秦宓回答上了张谦的问题,而是张谦用这问题钓出了秦宓而已。

    至于立鼎,客眼中,这和大旗有什么区别?

    这时,群臣另一旁,一武将开口道:“先生这么,莫非是料定我蜀中无人,益州皆是胆如鼠之辈?”

    张谦转身看过殿前高大却不失儒雅的武将,谦逊的道:“原来是我误会了益州群臣,那便请诸位治谦之罪,然后派遣蜀中大军,火速支援我主,以证抗曹之心,忠君之胆!”

    听到张谦这么,张任错愕了一下,随即,他就感觉众人都目光不善的瞪向他。

    张任知道自己错了话,冷哼一声,转向一边。

    “好一张伶牙俐口!”群臣怒目之际,张松站了出来,此人身材矮,举止颇为放荡。

    他上下打量了张谦一眼,然后道:“先生有张仪苏秦之才,荆轲渐离之胆,张松佩服!不过先生诗词多是欺世盗名,以此来博取蜀中名望,岂不是贻笑大方?”

    “原来是张别驾!”张谦略微拱了拱手,“张别驾莫非要,在下所作诗词,蜀中三岁儿都会背诵?无妨,我深知张别驾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日张别驾不妨将我诗词一一背出,别驾背出一首,我便再写一首;别驾背出一百首,我便再写一百首。后世若是流传,‘张别驾过目不忘,张子让出口成章’,这也不失一番佳话啊!”

    张松:他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群臣:现在作诗,都是百首起步了吗?

    此人狂妄!

    却亦有狂妄的资本!

    这一刻,蜀中饱学之士,只觉皓月当空,群星退避,自己这等微末之士,还是不要出面贻笑大方了。

    许多人心中,涌现出一种“既生谦,何生我”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