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他底下的人哪来的胆子,敢对我出手?”曹操听到手下汇报,是行至西南一带遭到刘璋麾下大将的攻击,对方足有上百人,以至于虎豹骑折损数骑。
“截击你们的人姓甚名谁?长相如何?”曹操质问道。
帐内跪拜之人想了想,磕磕巴巴的道:“那人没名字,只是远远望去,身高九尺有余,长得面目粗犷,孔武有力,手中所拿弓弩更是精巧非常。”
听到底下这么回答, 曹操一愣,这时程昱附耳到曹操面前了几句。
曹操怒目直瞪下拜之人,“你刚才所言可是亲眼所见?”
“是,是在下亲眼所见……”
“曹休!”曹操听这人还在嘴硬,便冲着帐外喊道,“这人可是你部下?”
曹休看了一眼,点头承认,又坦白,这是南征之后,虎豹骑有所折损,新补充进来的。
“拿下来,严刑拷打,直到其吐露实情!”
“喏!”
“不要,丞相不要啊!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曹操没有理会,问道程昱,“你怎么知道他在谎?”
“据我所知,刘璋手下并没有如此长相的将军,而且此人回答问题之时,肌肉绷直,瞳孔睁大,双手紧抓衣角,这都是不自信的表现,所以我猜测他在谎。”
不多时,曹休带着一张画着人像的纸张进入营帐。
“丞相,他已经招了,这是根据他所交代的画出来的船上之人画像。”
……
曹操接过画像之后,重重一拳头砸在了案台上。
“又是他!”
程昱近前一看,这不是张谦又是何人!
“丞相,先前有兵士汇报油江口有船只逆流而上,想来必是此人无疑。”程昱联想到先前的消息,一下子想到了真相,“此人冒充刘璋部下,定是为了让我等同时对那刘璋用兵,好减轻刘备的压力。”
“哼!刘备此时居然蠢到去向刘璋求救,可见他已经山穷水尽了!”曹操面目狰狞的道。
“丞相的极是,刘璋懦弱,早已派出使者致敬丞相,所以张谦此行,注定徒劳无功,丞相无须理会!”
“不,他在襄阳坏我大事,不能就此放过他!”曹操郑重的道,想到襄阳城少了一半人口,襄阳往南更是处处焚烧干净,连马吃的粮草都得从北方运来,曹操就忍不住对张谦的愤怒。
“末将愿带领麾下铁骑星夜追赶,定在其进入益州前拦下他!”曹休听闻曹操这么,便开口道。
程昱适时道:“丞相,这一去一回,张谦想必已经过了夷陵,夷陵往西,地势复杂,不适合骑兵作战,所以曹休将军此举不可。”
曹操点零头,为了一个张谦,折损太多虎豹骑不合适,而且,要是曹休带的人多了, 惹得西川刘璋震怖,真的以为自己要一举拿下西蜀,从而派人支援刘备,那就糟了。
“依仲德的意思,该当如何?不将此人生擒活捉,我心中怒意难平!”曹操满脸怒气的道。
“丞相,此事简单。西川刘璋刚刚向丞相表达效忠之意,何不派一使者进川,要其将张谦捆绑送至丞相帐前,也好表达他归顺朝廷之心的坚定。”
曹操听完程昱的建议,呵呵笑出了声,“哈哈,仲德此计不费一兵一卒,不仅能为我擒贼,还能震慑刘备,使其不敢再有贪图外援之念,实乃上上之策!”
“谢丞相!”听到曹操夸赞,程昱连忙拱手道谢。
“那依仲德的意思,派谁出使西川为好啊?”
“刘子扬(刘晔,字子扬)乃阜陵王刘延之后,与刘璋同为汉室宗亲,且忠于主公,由他出面,既可使刘璋知晓丞相之威,又不会使其心生抵触,此正合乎张弛之道!”
曹操点点头,又道:“刘晔乃我仓曹掾,此时已肩负运粮大任,我实在是有点离不开他。”
“丞相既已得荆州,此运粮之事,何不交予荆州人来办?此新降之人,必不敢拖延冒犯丞相,为免责罚,势必效死力,而且借慈之手,也可减少劳役对朝廷的不满。”程昱不敢,曹操再征召百姓,骂名都传到西川和东吴去了,这对接下来的战事很不利。
曹操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昱,“可是有人向仲德情讨爵了?”
“丞相,我一心为公,断断没有私心啊!”程昱吓得连忙跪倒。
“好啦, 我不过就问一下,真有人情讨爵到仲德这,那也不是仲德的过错,起来吧。”
听到曹操这么,程昱连忙擦擦汗,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
曹操这时才接着道:“我听那襄阳蒯越进献了粮草近三十万石,连族人过冬的粮食都拿了出来,这样吧,蒯越与其侄蒯钧俱封关内侯,刘晔入蜀期间,由蒯钧暂代仓曹掾一职,负责大军粮草转运一事,如果事情办的好,大战之后,晋爵一等。”
“曹休,你去告诉子丹,既然粮草是他要回来的,这份恩典就由他去宣布吧!”
“末将遵命!”
……
曹休离开后,程昱又问道:“丞相,既然你准备重用蒯家之人,为何不召见那蒯越,给与封赏呢?即便不委以重任,也可以收买人心啊!”
“仲德,这襄阳城内如今只剩俯首系颈之辈,我还有收买人心的必要吗?哈哈哈!”曹操得意的道,“再了,那蒯越让其子进入益州,明显是对我不忠!”
“丞相啊,世家之人,多习明哲保身之法,蒯越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蒯家世居襄阳,其与亡兄蒯良多为荆襄士子所敬,主公何必逞一时之气,放弃千金买马骨的机会呢!”
“仲德之言言之有理,待我战胜刘备之后,便重用蒯越。”曹操应承道,只是心中,他还对蒯越分家的行为有所怨怼。
尤其是,他还打听到,蒯越有一傻儿子,跟着张谦离开了襄阳城。
虽然外面传言是被掳走的,但是这番话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
蒯家的这盘棋下的太大了。
底下这么厉害的棋手,只能有我一人!曹操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