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诸葛亮拉开营帐,见到刘备。
“孔明,我知道你出面,定能服子让!”刘备一直在帐内踱步,此时见到诸葛亮,终于定下心来。
诸葛亮:额~
见到诸葛亮不话,刘备一愣。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远处丛林内虫鸣声更是喧嚣。
“主公啊,子让有雄才大略,此去益州,并无不可!”诸葛亮语重心长的道。
“啊这,孔明,我让你去劝子让, 你怎么反过来替子让劝起我来了?”刘备有些惊慌失措。
“主公啊,难道你忘记了,当时我们隆中时的话了,要想复兴汉室,第一步就是取荆州益州为立足根本?”
“孔明当时的话,我是一字一句不敢忘,可是……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誓死不取襄阳,以至于沦落至此!”刘备唉声叹气的道。
“主公啊,关于是否取襄阳,我和元直子让后来也探讨了数次,我们一致认为主公的决定是对的,此举不仅可以收拢人心,更可以迷惑西蜀刘璋。主公的举动虽然使得我们得到荆州辗转了一些,但是对于大业来,却是利大于弊。”
“孔明真的这样认为?”刘备激动的抓着诸葛亮的手,这段日子,他因为自己不取襄阳,导致百姓辗转流离,一直深以为责,此时听到诸葛亮,他们三人也认为不取襄阳是对的,刘备怎能不欣喜若狂。
诸葛亮点点头,对着刘备道:“襄阳城的百姓跟我们出走了许多,襄阳城往南,百姓更是大多跟随我们南下,这就是子让所的‘存地失人,蓉两失;存人失地,蓉皆得’吧!”
“子让每每有惊世之语,真不知道黄石公一脉治的是何学问?”刘备轻叹一声,淡淡的道。
“是啊,主公,今日我才知道,子让之才远在我与元直二人之上啊!”诸葛亮认真的道。
“孔明啊,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喜欢谦虚啊。那子让也是总当着我的面,他要是有你孔明十分之一的才能,他就心满意足了!”刘备抓着诸葛亮的手道。
“哦,子让真是这么的?”
“岂能有假,当时翼德也在,他还很不服气的,子让这是灭张家饶威风,长你诸葛家的志气呢!”刘备哈哈大笑的道。
“那可糟了,翼德要是知道接下来是我出的诈败之计,恐怕他更是记恨上我了!”诸葛亮跟着笑道,手中羽扇又轻快几分。
“孔明放心,我断断不会让他知道!”刘备伸出一只手坚定的表示。
事实上,两人都知道张飞是那种心直口快,话出口,转头就忘的人,相处久了,诸葛亮也就不把张飞的话当一回事了。
你要是和张飞斤斤计较,回头他倒是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反而是你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
……
“孔明觉得,这益州子让可以去?”
“主公啊,我知道你是担心子让的安全,可是子让连邺城,襄阳那种危险的地方都能平安归来,益州刘璋,再危险也比不过曹操蔡瑁吧?”
“孔明,正是因为张谦去了邺城,去了襄阳,我才不敢让他去益州啊,人云: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子让虽不似我二弟三弟那般勇武,可是他的胆子丝毫不下于云长翼德,我两先前之所以同意他进襄阳,只是想让他暗中联诺马良伊籍等人,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不仅去见了王威文聘,连那祭月盛会,州牧公堂也敢堂而皇之的登场。我怕他去了益州,再当着刘璋的面痛斥满州文武,刘璋不杀他,到时候有的是人暗中下手啊!”
“主公是担心子让重蹈郦生的覆辙?”
郦生是指郦(li )食(yi)其(激) ,刘邦麾下客,曾以三寸之舌游列国,为刘邦建立灭秦抗楚“统一战线”做出了巨大贡献,后出使齐国,因韩信提前攻打齐国,导致其被齐王田广烹杀。
刘备点点头,道:“子让虽然在内政领兵上不如你和元直,但是他年纪尚轻,还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去成长,攻取益州不必急于一时啊!”
诸葛亮抬头看了一眼刘备,心想:“主公啊,可能让子让着急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您呐!”
可是这话诸葛亮不能出来。
“主公啊,乱世之中,何处没有危险啊!百姓有饥寒之困,士卒有刀剑之威;贤明如孔融,惨死斧钺之下,勇猛如孙策,害于人之手。即便是我等,也有被曹操追赶截杀的风险,主公身为人主,也常亲赴战场,那么我等,又怎么能贪生怕死,碌碌无为呢?”
旁人这么,有轻视张谦性命之嫌,但是诸葛亮确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他敢这么,也不怕被刘备误会,因为不出意外,到达江夏后,他就要去执行隆中对的第一步,东和孙权。
而张谦更不会误会,历史上,周瑜身死,诸葛亮前往吊唁,其中的危险,远在单刀赴会之上。
刘备沉默许久。
“我终于知道子让为什么要过了夷水再提这件事了,他是怕我让元直以兄长的名义劝他!”
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关羽将船只分为三波,其中轻快的早已返回鄀城,并又接走了一批百姓,而徐庶便是跟着这批百姓一起离开的。
接下来,他们的计划是将赶往汉津渡口,将剩余的百姓送走,然后轻装简行,直奔江陵。
“此事容我再想想!”刘备还是没有答应。
“主公!”孔明情急的道。
“孔明,其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下人能为了兴汉大业前赴后继不畏牺牲,可是我一想到身边之人为我而死,我就有一种痛断肝肠的窒息。这或许就是我做事瞻前顾后,每每不能成事的原因吧!”刘备唉声叹气的道。
“唉!”诸葛亮同样轻叹一声,缓缓转身走出营帐。
看着诸葛亮的背影,刘备心中在:“孔明,摊上我这样一个主公,你一定很累吧?”
话没出口,可是诸葛亮却是心有灵犀,他抬头看了一眼星空。
“累就累吧,谁让我心甘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