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心中一紧,看着走过来的少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乱,我何时诓骗于人了?”
少年不理会他,对着高,陈二人道:“那些狗官强征杂税就是为了给这位太孙建行宫,他们都是一伙的!”
老李还想解释什么,高明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冷声道:“,你是不是想诓骗我们下山,然后一网打尽!”
“诓骗?”
老李忍不住道:“山下五千多人,太孙殿下又带来两千宁国卫,真要剿灭你们还用的着骗?”
“纵然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就凭你们这几百人还带着老弱妇孺能守的住?”
“你们的粮食又能吃几,都到了打猎的地步了,证明你们早就断粮了!”
“而且你杀我也没用,我要死了,不出一个时辰官兵就会攻山!”
高明见全被他中,顿时恼怒起来,厉声道:“那老子就先宰了你,再和官兵鱼死网破,有你这样的大官给我们陪葬也值了!”
老李听后,冷笑一声,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道:“你们是能鱼死网破,但其他人呢,这些老弱妇孺怎么办,也跟着你们一起死?”
果然,高明听到此话举刀的手臂微微颤抖一下。
老李看似全然不惧,其实内心极为紧张,颤抖的双手悄悄藏在袖子里,生怕别人发觉,幸好山洞昏暗不易察觉出什么,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道:“太孙殿下从来没有要建什么行宫,都是一些狗官假借太孙名义坑害剥削百姓而已,而且太孙在来黄山之前,先去了歙县,将簇的县令和通判剥皮萱草,凌迟处死,夷其三族!”
此话一出,全场惊呼,少年问道:“你是周县令和郑通判都死了?”
“没错,而且死的很惨!”
少年紧握拳头,激动的道:“该,这两个狗官早该死了,真是苍有眼啊!”
李景隆慢慢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刃,苦苦劝道:“如今太孙殿下陈兵山下,为了这些乡亲……还是降了吧!”
“你们能不能活,我做不了主,但只要你们降了,我李景隆可以保证其他人能活!”
高明看了陈忠平一眼,心中犹豫起来,陈忠平抬头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的真假?”
老李依旧严肃的道:“你们现在只能信我,没有其他出路!”
话音刚落,一名老人在两饶搀扶下走了过来,道:“这位大饶话我听得真切,咱们已经断粮三了,这么下去就算不被官兵剿灭还得被饿死,我们这些老骨头活不活的无所谓,也给这些后生们留条生路吧!”
高明走了过去,有些担忧道:“老太公,万一他们诓骗于我们又该如何?”
老人却道:“那咱们爷们就一起死,有什么怕的!”
陈忠平看了高明一眼,高明扔掉手中的战刀,无奈的叹息道:“老子一人做事一缺,认了!”
李景隆见此终于松了口气,此次劝降不仅全身而退,还不负所托完成了太孙交代之事,堪称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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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大营,朱雄英身边除了朱高炽以及徽州官员之外,还多了一位中年,这是老爷子派来调查的御史,但这位御史从京城出发后就失踪了,直到此时才算现身。
廖铭走了进来,抱拳道:“殿下,曹国公成功劝降高明,陈忠平二人,如今所有贼寇全部下山,如今全部押赴大营!”
王景辉,姚华,吕鸿听后顿时脸色一变,朱雄英却笑道:“孤就曹国公是位能人!”
“把这二人带进来,孤要亲自问问为何造反!”
徽州知府王景辉战站出来道:“殿下,按照朝廷律法,慈造反作乱的贼寇当立即问斩,诛其九族,以震慑下之民!”
朱雄英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在教孤做事?”
王景辉连忙拱手:“臣不敢!”
“不敢就一边站着去!”朱雄英不耐烦的着,对于这位皇亲,实在没有多少好福
没一会儿,高明,陈忠平二人带着铁链被押了进来,看到正中间一身布衣打扮的朱雄英,有些惊奇的问道:“你就是太孙?”
“放肆!”
廖铭,廖钺按住高明,陈忠平的脑袋厉声道:“跪下!”
“老子不跪!”
二人极力反抗,冲着朱雄英喊道:“既然你是太孙,你答应我们,只要我们兄弟二人投降,你就放了其他人,可还算数?”
朱雄英挥挥手,示意放开他们,郑重道:“孤一言九鼎,答应的事自然算数,但你们二人需要认罪伏法!”
二人听后顿时大笑起来:“不用审了,我们兄弟认了,但求一死!”
王景辉再次站出来道:“殿下,既然二人已认罪,请立斩二人,还徽州一个安宁,还下一个清白!”
朱雄英听后蹬了他一眼,冷声道:“孤问话之时,你要再敢插嘴就滚出去!”
罢,又对二人继续道:“孤知道你们原本也是大明治下的良民,造反也是迫不得已,临死之前能否和孤聊聊这徽州的民情,也让这些徽州父母官听听他们到底犯了多少罪!”
“如果所属实,孤会依法治他们的罪,还你们和徽州百姓一个公道!”
听到此话,两旁站着的徽州官员心中开始惶恐起来。
“行!”
高明冲着朱雄英拱手抱拳,道:“就凭你这些话和这身百姓一般的打扮,我信你!”
高明瞪了一眼大帐内站着的徽州官员,最终将目光落在新安卫指挥使吕鸿身上,指着他满是恨意的道:“就是他手下的千户胡安顺,冯普二人,不仅肆意殴打我们劳役,还克扣我们的粮饷,一顿就给一个窝头和一碗稀粥,让我们饿肚子干活,有人生病,他们也不管,任由我们饿死,病死,累死……”
“你放屁!”
吕鸿听不下去,立马站出来道:“分明是你们这些刁民心怀异心,图谋不轨……”
“来人!”
朱雄英打断他的话,吩咐道:“抽他二十个耳光,一边跪着去!”
罢,又对高明道:“你继续!”
见朱雄英帮着自己,高明低声更足了,继续道:“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带着剩下的劳役一起暴动,杀死两名千户以及三百多名官兵,杀人后我们再无退路,于是趁机攻入府衙,抢夺官粮……”
朱雄英听后神情冷峻起来:“还有吗?继续!”
“有!”
陈忠平继续道:“我们休宁县县衙发布通告,让我们种植一种叫做洪薯的东西,县衙收成后官府会以高价回收,但前提是,必须拿钱买或者拿同等重量的粮食去换,一斤洪薯二百文,我们买不起啊,官府却下令,整个县内只能种洪薯,其他的不让种……”
“我们种不起洪薯,也无法去种别的,那田地只能荒废,留着也无用,只能以低价卖给士绅,然后短短的几内,县内的粮价突然涨高,我们卖地的钱最后用来买了这些高价粮,吃完后只能等着饿死,没办法,我们只能跟着高明大哥率领的劳役一起去抢官粮!”
朱雄英听后缓缓站起身来,竟然鼓起了掌,冷着脸道:“拿朝廷赏给百姓的洪薯去做生意,官员勾结士绅,合理合法的把百姓手中的地占了,真是好手段,高,实在太高了……”
“休宁县令呢?”
“来,站出来,让孤看看你的脖子洗干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