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宏不管那么多，他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叫门外的考生，再多候上一分钟，他瞧瞧走到床边，一个跨区电话，打去了香江。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很快就受宠若惊的接了起来，“李老师，您稍后，刘导正在里面面试，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不到一分钟，手机就传出了一些杂音，“刘导，电话……”
“……没看见我正在试镜吗？（小声）”
“刘导，是中戏的李主任。”
“李主任。”声音很快被放大，电话里，传出刘韦强那一贯雄浑又低沉的声音，“什么事啊，劳驾您给我来个电话。”
说着，则是身后轻轻掩门的声音，后者大约是走到了一个僻静处。
电话那头，刘韦强双手握着手机，语气是极尊重的。
无他，这位李主任不论是以出道的年纪，还是在文艺圈的咖位，都是远胜于他的，虽说人家和圈子涉及不深，一门心思扎在中戏里教书育人。
但反而是这样的人，更容易赢得他们的最终。
尤其是……，这位李宏教授，素来是性格怪癖，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他为某個剧组，去塞去任何一个人。
其铁面无私，不走后门，不靠人情，到了这种程度。
“小刘，你的无间道，我看了，写的极好。”
“是老麦的心血……”
“你打算怎么拍？”
“额。”听李宏问的如此一针见血了，刘韦强也只能顺势道，“难！我几乎视镜完了香江全部的影帝级的大咖，和他们聊完了。”
“他们似乎对这种无间道的内核，把握的非常的不习惯，完全表达不出来我想要的欲望。”
“但这个片子，我不拍又不可能，实在不行……，也只能顺着正常警匪剧的路子去拍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对它也有信心！”刘韦强语气振奋的道。
“我向你推荐个人。”
“啊？”电话那头，刘韦强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万年不塞人的刘韦强，还会推荐人呢？但他旋即就兴奋起来，能动到李宏亲自推荐来的人选。
这个人选，绝对非同小可啊！
“您说！”刘韦强握这手机，连忙道。
“是个学生，素人，回头我带他来见见你。”
“啊……”刘韦强一听，整个人瞬间就懵了，素人？？
“对，总之，你见了就知道了。”
刘韦强立刻迟疑了，语气也显得不那么高兴了，只是迟疑的点点头，“行，行……”
挂断电话后，助理走了过来，“刘导，李主任过来什么事？”
“推荐个人。”刘韦强西装革履，面色凝重如水，身上浑然有大导的气质，头发用发蜡修的一丝不苟，其气质如一头病虎。
“是个素人，还是个学生。”
素人能出境大电影的条件是很苛刻的，譬如一些特定的‘草根’角色，观众对它的想象力，一定是从未见过，芸芸众生的相貌之一。
那这种人，必用草根无疑。
或是一些不重要的角色，一开始的出境，观众不会联想到“他”，和之后的剧情推荐，存在重要关联。
这种人，也可用素人，也往往是栽培一个素人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这种情况，全香江都抢着要啊，谁不想试图再栽培个影星出来呢？
然后，便没了……，譬如他这个无间道，只能从老戏骨的圈子里去挑，无他，他必须保证这个角色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观众就会为之兴奋。
而反之，舍去那几个重要角色，他都想不到，以他这样一部成熟的，中老年人演员群体为主的警匪剧，能有哪个地方，安插个小年轻。
又有什么，值得人李宏，大费周章的给他推荐过来？
虽然如此，但刘韦强还是上了心了，“那人万一来了，你就通知我，给他视镜。”
“好的刘导！”
“……”
“无间道么？”走出中戏的大门，林鱼不禁沉思，无间道的剧本居然会出现在了李宏的手上，还是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拍摄出无间道的这个前提下。
“也就是说，无间道正在筹拍之中。”
“倘若，我可以在无间道的剧组里捞上一个戏份，且不用去谈这个戏份是哪个角色，那这个起点，就非常之高了。”
这种注定会青史留名的电影，日后迟早会被人翻出来，反复观看。
能在这里面留下自己的影子，绝对是自己未来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要不要，我把无间道2的剧本抢先写出来，再先拍好？
反正是前传嘛，又不影响无间道1，给人麦大编一次怀疑人生的机会。
林鱼笑了笑，不过这也是不太可能的，林鱼要是真从麦赵辉的脑子里，先把无间道2给写了，他非得把林鱼送去切片不可。
再说了，凑不齐大咖云集的阵容，再牛批的本子，其实也拍不好。
“小众又经典的东西多了去了，调音师，活埋，墓地邂逅……”
哪有空来拍这个非大咖云集就拍不出来的无间道？
无间道？狗都不拍。
……
陆金山一家已经坐飞机，回香江了。
他们在中戏的考试已经结束了，说真的，即便是在中戏念书，对于陆祖名来说，其实也就是镀个金而已，有陆金山的资源，真的需要跟那些泥腿子一样，去争一个艺考名额吗？
不需要的。
泥腿子改变命运的读书，有钱人镀金的名片，仅此而已。
在香江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栋金碧辉煌的别墅里，陆金山支起二郎腿，这会已经电话，收起。
“好的，谢谢您，宋主任。”
“咋样，前三了没？”陆祖名坐在对面，大大咧咧的道，“我早说了，去考什么中戏，没有意思。”
“我要去念书干嘛？再说了，我拍戏都来不及呢。”
“就算考上了，我也没空去上学。”
“伱是想以后的学历只有高中？”陆金山瞪了他一眼，“看看你那一坨屎的文化课成绩，不去走艺校，我都怕你大专都念不上！”
“每年花出去上百万的补习费，你就给我考个这！”
陆金山啪的一下，把身侧的成绩报告单砸在了桌子上。
陆祖名撇了撇嘴，多少是有些心虚的，“念书有什么用，叔叔伯伯初中，高中学历，也不影响啊，那种泥腿子才要文凭，我真的搞不懂，我非要浪费那四年时间，去混那种文凭有什么用。”
“住口！”陆金山指着陆祖名，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饭了，“你真是……，书就是读少了，才说的出这种混账话来。”
“自己听吧，你就算艺考，最多也只有第五！全部的成绩还没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