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这声音有点熟悉,以前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冯春花的侄子冯帅。
楚漩慢悠悠转身,果然是他,这男人欠揍。
上辈子冯春花命令楚沣给冯帅当小跟班,楚沣照办。
就是冯帅带楚沣染上嫖、赌。
今年冯帅30岁,游手好闲,至今没找上媳妇。
这会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楚漩。
啧啧两声,搓一搓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楚漩还真是你啊!听说你不同意嫁给沐辰泽,我看干脆你从了我吧!我娶你!我不嫌你胖……”
朝楚漩扑……
楚漩可不惯着他,抬脚一踹。
杀猪般的嚎叫穿透雨声,冯帅捂着裆部跪在地上,身上沾满泥水。
楚漩着急去码头卖鱼,还要赶回家忙活午饭,又踢了他两脚,实在没空再继续教训他。
等她走远,依旧能听到冯帅的哀嚎,活该!
好在是半路遇上,不是在赶海的地方,不然她还得担心冯帅发现那处潮池。
到了码头,楚漩只卖鱼,一共三十五斤,每斤一块五,挣了五十二块五毛。
剩下的转螺和花蛤带回家吐沙,明天中午又是一道好菜。
十一点半多,楚漩回到家,雨停,高美娟母女和楚沣已经把午饭做好。
施工队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午饭,没有休息,而是精神十足地赶工。
未来几天白天退潮会更晚,又加上是小潮死汛,楚漩打算在家做午饭,暂时不去沐辰泽告知的地方赶海。
不过,晚上可以在村子这边的沙滩上碰碰运气。
当高美娟母女告辞离开时,被楚漩硬塞了小半桶转螺和花蛤。
高美娟执拗不过楚漩,只得带走。
此刻,冯帅正躺在冯春花家。
“大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楚漩那死丫头想让咱们冯家断子绝孙啊!见了我,啥话不说就踢我……”
冯春花向来疼娘家侄子,听到这里,顾不上照顾还在发烧的儿子,起身往外跑,“小帅,在家等着,我这就去给出气!”
冯帅在她身后大喊,“今天我看她背篓里有大鱼,肯定卖了不少钱,姑你一定得多要些赔偿回来!”
十来分钟后,到达楚漩家门口。
大门紧闭。
冯春花使劲一推,没推开。
“楚漩,你这个贱丫头,大白天的插什么门,是不是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给我滚出来!”
院门上了门闩就是不希望冯春花这样的人闯进来耽误工期。
楚漩隔着门缝讽刺道,“流……氓的姑来了啊!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是来了!那正好!咱们好好说道说道!你的亲侄子冯帅大白天耍流……氓!若不是今天我没空,早就把他送到治安队!”
冯春花有些没反应过来,“啥?你胡说!敢往小帅身上泼脏水,我撕烂你的嘴!”
隔着门,没法真撕,只能说狠话。
楚漩毫不客气,“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问冯帅!他什么德行,你没个熊数吗?以后不要来我家门前,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跟村里申请,追回我爸的赔偿金!”
一提到钱,冯春花立马炸毛,“凭什么追回!我拿我儿子的赔偿金,天经地义!再说了,钱都被仇大广给偷走了!楚漩,我是你奶奶!你得孝敬我!以后每个月给我十块钱养老钱!”
“做什么白日梦呢?冯春花,我有证据证明我爸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没有拿出来是看在你养育我爸一场的份上!以后再敢来我家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楚漩把话说到这份上,冯春花依旧嘴硬,“你有证据?那你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得给我养老。”
楚漩冷笑几声,“给脸不要脸!证据我不会给你看,会直接送到县里,我相信用不了三个月,你就会被带走审问。”
她相信三个月之内,自己一定能找出证据。
这下冯春花心中有些怕了,嘴上却骂骂咧咧,假装自己不怕,脚不自觉地远离楚漩家。
再次跑到花大玲家对峙。
“花大玲,你是不是跟楚漩那个贱胚子说什么了?”
花大玲一头雾水,“我这两天在家忙得脚不沾地,连门都没出,我能跟她说什么?”
冯春花面色紧张,“她说有证据证明她爸不是我亲生儿子。你若没说,她怎么那么肯定?”
花大玲提醒道,“该不会是她找到当年为你接生的医生了吧?别忘了,除了我婆婆,为你接生的医生也知道你儿子身上的特征。”
冯春花不再吭声,转身就走。
回到家中,冯帅哼哼唧唧,“姑,你要到赔偿了吗?”
冯春花随口应付一句,“她没在家。”
楚治烧得迷迷糊糊,“娘,我难受,送我去医院吧?”
冯春花正好也想去医院打听一些事,“好!咱们收拾东西去县医院。”
冯帅一脸失宠的样子,“姑,平时你最疼我!怎么不管我呢?”
冯春花强打精神哄道,“小帅,你表弟病得厉害,他可是楚家的独苗,等他好了,我再帮你出气。你赶紧回家吧,给你爸带话,让他务必送钱去县医院。”
冯帅心中嘀咕,又让我家出钱?我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前几天,为了救冯春花母子出来,冯家花了不少钱搭关系。
冯春花顾不上继续哄冯帅,跑出去找村里协调拖拉机。
最后,拖拉机没协调上,倒是协调到马拉板车。
招呼人帮忙抬楚治到板车上。
匆匆往县医院赶。
冯帅没有着急走,捂着受伤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找到钱和吃的,才心有不甘地锁门离开。
楚漩抽空去了高美娟家里一趟,跟她商量,找人打听当年为冯春花接生孩子的医生。
高美娟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八点,冯春花坐在病房床前给楚治看吊瓶。
冯提匆匆走进病房。
病房里只有他们仨,这会楚治睡着,方便说话。
冯提面带担忧,“大姐,小治生病没去镇医院,直接来了县医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冯春花嗯了一声,刻意压低声音,“我只是找个来县医院的借口,楚漩说手里有证据证明她爸不是我亲生儿子。我担心她从当年为我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嘴里打听到什么。那个护士还在县医院,刚才我认出她了。小弟,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医生还在县城吗?若不在,去了哪里,打听的越清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