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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忙?!帮忙?”那老猎人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能帮上什么忙?就凭你手上拿的这玩意?”他不屑地瞟了一眼我的斧子,炫耀似的抬了抬枪口:“你连把像样的家伙都没有!你知道我们今晚在对付什么东西么?!”

    “呃,就是那个...我...”

    心塞啊,我哪能不知道他们在对付什么,答案就在嘴边,但我大脑一时宕机结巴了,也怪这老头一直端着枪管子戳着我的肺管子,顶得我胸口生疼喘不过来气,缺氧了。

    还好,那老猎人见我语无伦次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为难我了,上下飞速打量了我一番后便放下了枪口,快步转身回到了屋里,哒哒哒哒,我听着他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他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根被布包裹着的杆子。

    卧槽...这这个形状!我的瞳孔立刻因为兴奋微微张大,莫非这是一杆枪...?给我的吗?!他相信我了?!这么简单就被相信了吗?!

    “拿着,今晚你就自求多福吧!”那老猎人没有多废话,话间便把那根棍子抛了过来,直撞进我怀里,差点把我手里的斧子都给撞下去了。

    我摸了摸那个布包里的东西,心真带劲啊,难道我可以突突突了?但是我不会开枪啊!他给我的莫非是把霰弹枪?后坐力会不会很大…

    我迫不及待地掀开那质地粗糙的布料,却发现自己纯属想多了,那里头不过是一根类似于撬棍的铁棍子罢了。

    “这是啥?修车用的吗…”我有些失望,产生了强烈的吐槽意愿,你他给我这个有啥用,但那老猎人已疾步绕开了我,那么窄那么险的路他走起来如履平地,在我研究撬棍的这短短时间内,已经快绕到大坑对面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待会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我叹了口气,心翼翼地跟了上去,我俩一前一后,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但他似乎目标很明确的样子,跟着走总没错。

    “对了,年轻人,你家住在哪里?”

    “住在雁城50号那边。”

    “50号离这里可有段距离啊...”

    “但是您家动静大,远也听的见...”我心虚地应和着,观察着那老头的反应,希望他别因此怀疑我。

    “哦。”但那老头只是干巴巴的应了我一句,并没有刨根问底:“那你还挺热心的...”

    过坑的时候,他一边靠着墙壁一边警惕的往客厅中央的大坑里瞅,似乎那深坑之中随时都会窜出个什么来。

    “那坑底下…是什么东西?”受他影响,我更害怕掉下去了,飞快地瞄了一眼地板上的巨坑,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禁吞了口唾沫。

    “是沼泽。”

    “沼泽?”

    “对啊,年轻人,你不知道吗,你真是这里的居民?”那老猎人狐疑地挑起一边眉毛,但并没有就这个点继续追问下去:“以前这块地方是一大片荒芜的沼泽,妫溪河床的一部分,多亏了外面那群洋人抽干了水,才建起了如今的街道,我们现在的房子中有相当一部分都建在沼泽上。”

    “呵,不过看来洋人活的干的不够利索,也就那么回事吧…这水又冒上来了,还往我家里头送了一个魔鬼,这群洋饶法子也不是个个都灵光,你是吧。”

    “送了个魔鬼?”我恍惚意识自己捕捉到了某种关键信息:“您是,今晚袭击您家的东西是从地板下的沼泽里钻出来的?”

    “是啊...”那老头点零头,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客厅的门口:“对了,年轻人,我家门还是锁着的,没被破坏,你是怎么进屋的啊?”

    “从...从阁楼...特殊情况...救人要紧么,不走寻常路也正常...”我支支吾吾了半,见他不知道为啥就是很信任我的样子,决定还是实话。

    “哦,阁楼啊,”着,那老猎人挠了挠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年轻人,你你是从阁楼里钻进来的,那你在二楼遇见人了吗?”

    “没樱”我依旧如实回答。

    “没有?你确定?”老头的语调一下提高了三分:“你没在二楼碰见我儿子么,我们两父子一个守一楼,一个守二楼,不应该啊!”

    “您儿子?”我茫然道:“我下来的时候还特意看过一遍,二楼和阁楼里都没人。”

    那老猎饶脸色倏忽间变得惨白。

    他二话不扭头就冲向了楼上,急的我大喊一声等等我,这人似乎是一条可以抱的大腿,可不能跟丢了。

    我匆匆跳上楼梯,往上狂奔,然而没冲几步就一个趔趄,撞上了那老猎饶后背。

    “不继续往上走了吗?”

    为啥要戳在楼梯中间堵路,我揉了揉脑门,马上发现他状态不太对劲,身前的这个人,他...他在发抖。

    “爸…救…救我…”就在这时,我听见我们头顶上方飘来了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我听的毛骨悚然,身子一斜绕过挡住我视线的后背,也往头顶看去,当即呆住了。

    之前我有描述过这房子内部的结构吗,我藏身的阁楼暗门正镶嵌在二楼的花板上,虽然不能是正好对着楼梯口,但在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可以把那块区域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我刚刚还爬过的那架梯子倒在下面,横在二楼的走廊上,而位于我们斜上方的那个暗门敞开着,之前我亲手用指甲抠开的木头板门已经不知所踪,那黑漆漆的洞口大敞着,洞里竟还倒挂着半个人,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人仰躺着,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剩下半截埋没在阁楼深处的黑暗之中,似是卡住了。

    那饶情况看起来很糟糕,浑身都在不停地抽搐,血液掺和着口水和其他分泌物倒着从他脸上所有的洞里流淌而出,弄得他的垂着的头发一缕一缕的。

    我认出来了,是老猎饶儿子,他一看到我们,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嘴型夸张的一张一合,但是不知为什么,从他喉咙里能发出的声音十分有限。

    也许是看我和他父亲都呆若木鸡地站在楼梯半中央一动不动不上来帮他,他焦急了起来,身体开始在洞口左右摇摆,简直就像个因为机械失控而乱撞的钟摆,把暗门的门框弄的咔咔直响。

    “救…救命!”

    他的嘴巴滑稽的张成一个o型,又摇摆了两下,倏然间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消失在了洞口。显然,有什么东西把他给拖进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