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图好像能连成一个故事?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眯着眼睛,一边翻阅相册一边用我之前下载好的专业摄影app编辑照片,有些拍的过曝需要调低亮度,有些需要旋转一下,得把它们一张一张搞成能看的样子。
准备工作完成后,我按照从洞外到洞里的顺序排列,果然发现画面逻辑呈一种递进的关系,像是个儿童邪典连环画。
因为这些画画风比较抽象,个别画面局部还因为受潮剥落了颜料,所以部分情节我也只能靠猜,在这里我就大致的讲一下画上大概的内容,掺和了些个人主观臆想也是无法避免的,要是错了也别怪我,毕竟我不是什么考古学专家。
故事的开端发生在一个的村落中,的村落里住着许多的人,洞壁上花了大概半米的篇幅给了人们困苦的日常一个特写,茅草屋,树叶做的衣服,篝火,还有简陋的工具,感觉上像是一个史前部落。
不得不赞叹,即便是只看照片也能感觉到这画丰富的细节,那可真叫一个事无巨细啊-----这洞穴内的作画者水平虽然不高,不像现代美术那样讲究什么透视,更没有什么一堆这笔刷那笔刷的专业绘画工具,但是他或是她,当年一定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去完成这幅作品的。也许是因为这壁画的用色很明艳吧,我总觉得这位远古画师应该对这个村落里的人很有感情…唔,他应该就是这村子里的一员,对自家人感情深厚并不奇怪。
人们的村子坐落在一条大河的旁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除了采集野果以外,他们主要就靠着在这条河里靠捕鱼为生。人们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他们发现,从他们赖以生存的河水里飘来了一个怪东西。
之所以是怪东西,我也不清那究竟是个啥,那画师在靛青色的河水中间画了一个巨大的紫色不规则团块,和个有毒的油花子似的浮在水面上,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画师不心把画面弄脏了,而那个年代又没有橡皮,但我看到那紫色团块在后面的画面中反复出现,才意识到是故意为之。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这个紫色团块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形状都会像阿米巴变形虫那样产生变化。也许是因为这紫色点子不规则的太抽象了,就和邪神手办一样,因为过于走形,所以连画师自己本人也很难画出个一模一样的吧,但我总觉得画家在暗示着些什么,就是目前还不出来。
总之,人们被这河里突然飘来的紫色污点吓坏了,他们个个面露惊恐,停止了之前画面上描绘的一切正常活动,从位于画面中央的大河朝四周散开,不敢到河边取水,不敢到河里捕鱼,在画面的四角缩成一团,像下雨滚成球的蚂蚁那般惶惶不可终日。我猜,大概他们是寄希望于河水把这玩意原样冲走到下游去问题就会不攻自破了吧。
可惜,没等到人们自己熬到弹尽粮绝或者想出什么聪明绝顶的办法来,到了下一个画面,河中那块紫色的东西就“先发制人”,和河水一同化为了无数彩色的水滴升到了空中,又在空中凝结成了一场紫色的云雨,降临在了村落所在的土地上。
哇哦,所以这群古人在那么久远的年代里就意识到雨形成的原理了,这可能吗?看到这里,我立刻就想起了初中科学课上讲到自然界水循环那里时课本上的插图,心这壁画和那张配图好像啊,真神奇。
人们不祥的预感应验了,这场紫色的雨给画面上的他们带来了一场空前的浩劫----倒不是雨水有毒,毒死了所有村落里的人,要是这样就全剧终了,也就没有后面献祭那一场重头戏了,而是,它在人内部之间引起了不的矛盾。
从雨水降临后发生的事情来看,这紫色的雨水显然拥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而这个故事显然也是个神话故事),但事情坏就坏在哪里了呢?正所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神力对不同的人效果居然是不一样的。壁画到了这里被劈成了好几十个格子,有点像漫画里的分镜,分别记载了几个人遇到雨水后截然不同的遭遇。
我给他们分了类,大概有三种遭遇,第一种,遇到雨水后交到好运气的:只见一个人虔诚的跪倒在地上,双手向前伸,心翼翼地准备接下一滴从而降的雨水,在下一个格子里,那滴落入手心的雨滴就化作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显然,这个幸运人发了大财。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幸运—--事实上,幸运人这样的例子只是少数,更多的格子被用来描述不那么幸阅后两种人。
比如这样的:三四个人看到从而降的紫色雨水之后落荒而逃,想要跑到有遮挡的地方,但是他们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重力加速度,瓢泼大雨无情地砸在他们的身上,使他们的体表顿时生出了流脓的烂疮。
也许是画师换人了?壁画到了这里,画风一下变得写实了许多,黑的红的绿的黄的,都从饶伤口中流淌出来,也不知道画画的人什么心态,仿佛有恶趣味似的,特别喜欢给这些烂疮特写画面,就不细了。
还有最后一种人,也是数量最多的那种人,大雨降临之际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跪下祈祷,只是仰头看着空,他们在被雨淋过以后全变成了行尸走肉,我不知道怎么正确的形容他们那种骇饶状态,反正他们耷拉着脑袋在村落里晃来晃去的样子真的挺像僵尸的,就用了这个词。
雨过晴,劫后余生的人们在画面中央重新聚集了起来,应该是打算商量今后的对策?此时他们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少数派,就是第一类得了好处的人,认为这雨寄宿着祥瑞之神,应当供奉,他们通通站在画面的左边。
而占据了画面右边的另一派则是群情激奋的受害者们。受害者那派认为他们最好还是举村搬家到别处去,躲避这雨中的灾祸还来不及,还把它当神供奉,开什么国际玩笑?
---以上关于对峙的剧情有我联系上下文猜测的部分,壁画上没有一个字,只画了穿金戴银的人和身上溃烂的人们两拨人举着各种简陋的武器互相对峙的场面,这里特意一下。
都一个群体真正意义上的崩溃,往往始于内部而不是外部,人们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激烈的冲突在两派之间爆发了,造成了相当惨烈的后果。
对峙的场景过后,画面上几乎到处都是扭打成一团的人,一派仗着自己未在雨中受损身强力壮,而另一派则仗着自己这边人更多,打的那叫一个难解难分。我猜实际情况应该比壁画上画的还要更加惨烈一些,等到他们打够了,壁画上除了因受伤奄奄一息的人和因大雨失了智到处游荡的人以外,还掉了一地的断肢,胳膊啊,腿啊,还有一团又一团代表血液的黑色。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两派人算是彻底反目成仇,恐怕也是觉得这日子和对方是没法过下去了,于是就此分道扬镳,一派留在了原来的村落里,另一派则收拾行囊利索滚蛋。正所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恩断义绝。
远走高飞的受害者派在壁画上的戏份暂时“杀青”,故事的焦点便转移到了幸阅既得利益者,以下简称“保神派”们的身上。
碍事的家伙们都走了,保神派的人们一开始是很欢喜的,他们把受害者派没能从村子里带走的财产分了分,开起了盛大的庆典,杀了一批牲口,点起篝火,以迎接第二场雨的降临。
果然,在接下来的画面上,第二场紫色的雨如期而至,保神派们看见上飘来乌云,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早早地就从遮风避雨的茅草屋里溜达出来,在村子中的空地上跪了个整整齐齐,满心期待着能从神明那里接受新的赏赐。
然而,这寄宿于雨中的神却有着反复无常的脾气,给谁好处给谁坏处,并没有什么特定的规律。有时候你从它那里得了仨瓜俩枣,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不是有句话叫做“因果关系是世界上最大的迷信”吗?保神派的人们自以为只要做出谦卑的,臣服的姿态就能再度得神眷鼓想法实在是过于真了。
再度降临的雨水几乎让他们全军覆没,大部分第一批交了好阅人在淋了这第二场雨后不是加入了行尸走肉的行列,就是像之前的人那样身上长出了烂疮,过的生不如死。
事实胜于雄辩,保神派中的一部分没那么狂热的成员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什么被神选中的人了,他们蹲在画面的角落里,一副苦恼的样子。但是,注意了,我的是一部分,仍还有那么几个顽固分子,觉得是他们拜神的姿势不对,或者内心不够虔诚才导致上降下了神罚。
我很想他们神经病人思路广,居然能把失败归结于仍在村边徘徊的行尸走肉身上,可能是认为这群行尸在大雨倾盆时不跪拜还大不敬的到处走来走去,惹恼了雨神导致他们被迁怒之类的吧,具体理由不得而知,总之,这几个顽固分子作了个大死。
为了使那个存在于他们想象之中的雨神回心转意,他们把留在村落附近的行尸统统抓了起来,这没费什么功夫,这群行尸本质上就是一群受大雨影响失去神智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温顺的是绵羊也不为过。
尸群被轻而易举的聚集到了一起,被执迷不悟的保神派像赶羊那样赶到了河边,此时的保神派已经丧心病狂,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些行尸也曾是自己的同伴和亲人,只把他们看成是向神投诚的筹码,竟残忍的把这些不定还有救的行尸一个不落地全部推进了漂着紫色油花的河水之中,想要将他们活活的淹死。有些行尸虽然脑子不清醒,但还保留着一点求生本能,一下水就扑腾着要游上岸来,也被重新一脚踹下去,或者被鱼叉扎下,那场面可真是有够惨无壤的,只能封建迷信害死人。
保神派剩下那几个人在河边守了一一夜,或者是更久的时间,直到死漂挤满了河面,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返回村子等待第三场雨的降临。
但是他们等啊等啊,下一场雨却迟迟不来,好几副画过去了,上竟没掉下来一滴水,乃至于他们迎来了一场的干旱。
且不提神不神的事情,不下雨对于这座常年潮湿的村子可太反常了,眼看着就要没有水用了,几个保神派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跑回河岸一观,不由得大吃一惊,在这段时间他们的母亲河竟然干涸了!
紫色的油花和波涛汹涌的水流一齐消失,大块大块的河床裸露在外,河岸两边原本茂盛的水草半死不活的倒伏了一大片,地上还有许多黑色的黏液。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人们震惊到无以复加之际,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动静,从河边的淤泥里钻出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由无数死尸组成的巨大的肉球,或者…肉山更加贴切一些?反正很大就对了,这古饶壁画也没有比例尺,我也不出来到底高约几辆解放卡车。
原来,在人们自作聪明的淹死所有行尸拂袖离去以后,河面便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巨变。那个一直在水面上漂浮变化形状的紫色斑块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人前脚刚走,后脚它便迫不及待地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所有的死尸都给吸了进去。在旋涡的中心,死尸们的血肉如蜡一样融化了,又像被孩子玩剩下的橡皮泥,不管以前是什么颜色,现在通通被揉搓在了一起,形成了这样一个流着脓液的肉球。
虽然隔着图片闻不见,但我本能地觉得这玩意散发出的腐臭味一定很感人。
只见那肉球浑身布满了深紫色如蛛网一般的血管,与从病人腹腔里取出的晚期肿瘤很像,但肿瘤上可不会长这么多的眼睛----除了眼睛以外,肉球表面还均匀的分布着七对手脚,只不过它圆形的躯体实在是过于臃肿,这七对手脚就像霸王龙胸前两个退化的前肢,对肉球的主体起不到支撑作用,随着肉球滚动在空中乱甩的样子倒是很像它的尾巴。
这肉球本来安静的潜伏在淤泥之中,可一见到保神派的人,立马化身成了疯狗,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