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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都山就是京武铁路最难的一段,当年洋人设计师来了都说搞不定,幸亏当年的铁路总办年大人出了这个走人字形路线的方案,这铁路才得以成型。”常皖风对于这条铁路上的掌故那是如数家珍,毕竟他是华国第一批铁路人。www..cc

    “让后车一起发力。”常皖风对着列车员说道,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了。

    “双火车头运行也算是我京武铁路的特色了。”听着常皖风的话,齐然若有所思。

    一路上那爷没说话,似乎有对察哈尔生活的留念,也可能是为了近乡情怯,齐然观察鲁贝奇也跟在他的队伍里,按说那爷应该没有什么留念啊。

    呜!火车的不停歇的向着京师火车站奔驰,八个小时就到了京师正阳门火车站。

    “卖报卖报!高同瑞执政率拱卫军大破定武军,再造法统。洪天明引咎辞职,张忠武负案在逃。卖报卖报,辽军张四虎巡阅使表示随时可以协助国府平乱,卖报卖报!。”京师火车的雾气很大,但卖报小童仍然卖力的售卖着手中的报纸。

    “不用找了,给我一张报纸,对了常站长也回京师了。”齐然给了报童五角钱,这都能买他十张报纸了。

    “谢谢官爷,官爷公侯万代!”报童拱手作揖道,他见齐然穿着军服以为他不会给钱了,哪知道挣了一天的嚼谷。

    “我调休了,我们站里工作一年是有个十天休息的,这回得在京里待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常来常往。”下车时,常皖风也提了一个箱子,看样子这段时间没有少挣。

    一行人大多是军服打扮,水关门的税官也没有太过为难,收了五个银元的进门税就放齐然进了城。之所以齐然能走水关门的原因都是常皖风的指点,要是走崇文门的话,进门税至少要五十个银元。

    当然齐然现在的状态也不能直入东郊民巷的六国饭店,倒不是军人不能就是东郊民巷而是齐然的军衔太小,君不见东郊民巷里退休的上将比比皆是。

    “常站长要不天色尚早,你带我去看看房子吧,晚上叫上嫂子,我们也上六国饭店去耍耍。”齐然提议时考虑了一下,毕竟是要住店的,到六国饭店虽然贵,但相对安全,同时也更加舒适。

    “那行,我先到牙行打个招呼,你们就在站里的候客室等我。”常皖风叫过一个熟悉的站员耳语了几句,就让站员带着齐然一大伙人到了候客室等候了,这个时候的候客室多半为洋人服务,内里都是西洋家具,齐然和宋铁自然的做到了沙发上,其他人一接触沙发就被弹簧的感觉搞得不适应,连见多识广的那爷,也数次站起又数次坐下。

    “还真巧了,那个房子还在,这原房主是个金人,早年逍遥惯了,欠下了驴打滚,自己跑到到口外去赚嚼谷去了,留下儿子和老婆两个人维持着家业,这是驴打滚是正常人能还的清的吗?这一年下来只能卖房子还债了。”转了一圈连带的牙人也给带着了,若是合适当场就能签约。

    “祥子,让你找的车到了吗?”常皖风毕竟在京师站干过的,地面上人头也熟,连人力车夫都有熟悉的人。

    “常哥你的面子一声招呼,二十辆洋车都等着呢,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可靠人。”祥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主动上前奉承。

    “跟我走!”常皖风给了祥子一张十元钞票算是二十辆洋车的路费。于是众人都学着常皖风的样子坐上了洋车,不同的常皖风一人一辆车,而其他人都是两人一辆车,但是宋铁和八重都要和齐然一辆车。

    “要不我来拉车,你两个一起。”齐然主动向祥子要这把子。

    “大爷莫开玩笑,这洋车拉起来是有技巧的,您身娇肉贵还是不要作践自己了。”祥子说车,一辆汽车从齐然身边疾驰而过。

    “这汽车要多少钱?”宋铁问常皖风道。

    “这个要到洋行买,打底一千银元,但这玩意你就算买的起,你也用不起,这一个司机都得10个银元一个月,更不要说还要到洋行买汽油。”常皖风对汽车的行情到底也是知道不少的,但他说的有一点不对,就是这个时候的汽油价格很低,原因是石油属于新技术,推广期的价格都很低,就像后世的新能源一样。

    “行吧,这个可以有。”齐然想自己要是到大沽去开车也是个好办法,他鼓励宋铁道。

    “算了,你们两个一辆车,我独自坐一辆车吧,等以后买了车,我们可以三人行。”齐然看了看宋铁,又看了看八重,真是难取舍啊。

    “兵部洼胡同,祥子让你的人跟上。”终于牙人也等不及了,于是一大堆洋车排着对向兵部洼胡同跑去,京师的人力车夫也是一绝,一口京片子哄得张保国哈哈直笑,脚底下的功夫也不闲着,跑的贼拉快,三里的距离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是我的房子,谁要卖的?”到了地方那爷第一时间跳下车来,原来常皖风解释的竟然是那爷的房子。

    “那福海,你给我出来,谁让你典卖祖业的?”那爷气的直跳脚道。

    “阿玛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真是没辙了,额娘害了病,驴打滚们又来催账,我不卖房子人家就要把我家房子烧了。”福海来迎接他的老子。齐然仔细看去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后生,方头阔脸,面相忠厚老实。

    “不就是三百银元吗?你老子在外面挣到了银子,这是五百银元,你给姓方的那个驴打滚给送去。”那爷跟着齐然也没有少赚钱,最少挣了五六百银元。

    “阿玛,你那个驴打滚一年了已经翻到了一千银元,我怕我再不卖房子,驴打滚就要直接来收房子了。”福海苦着连向那爷作揖。

    “这下可把要强的那爷给为难住了,他手里只有六百银元。当初也没有想到驴打滚会越陷越深,要不然他也不会到武桓城那样的口外地区去讨生活。”

    “无妨,我来给。”齐然掏出五百钞票补齐了一千银元,只落得常皖风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