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手上有跳蚤,你别蹭了啊!再蹭下去咱仨成了肉夹馍了呀!哎呀,我的屁股!”
大口袋条件反射的反抗,无奈大裤裆来势汹汹根本不容人解释。两人推推拉拉的往后倒,一个不注意,大口袋的脚后跟就卡在了一颗凸起的石头上,把大口袋给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托完地后抬起来的手上除了剩下短了一截的头发,跳蚤早已不翼而飞。
“哎呀我去,跳蚤给弄丢了啊!赶紧起来,别让它爬身上藏起来了,那就玩儿完了啊!会把人吸干的。”
大裤裆目的达到了,嘿嘿一笑顶着个红彤彤充血的碧莲站了起来。耍帅似的抹了一把东倒西歪的头发,然后就摸到了一个打着结的断发。拿过来一看碧莲就立马跨了下来。头发一端那个空荡荡的圈儿似乎在嘲笑他似的,随风飘荡,可那个空洞一直正对着他。仿佛是在请君入瓮。
“哎呀!头发圈儿还在,可跳蚤哪里去了?快帮着找找啊!”
林里和成虎见状立马闪出去好远,看着“大”家兄弟先是各家自扫门前雪掰扯拍打着衣服,随后又合作起来帮对方在身上找。总之就挺可乐的。
“你们两个也别站着看热闹啊!咱们四个可天天混在一起的啊!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会传染的!”
听到这话,林里和成虎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不了不了,这么好玩儿的东西,也就你俩配玩儿,我就不参与了。”
“咳咳,其实那是从我家修狗身上掰扯了半天狗毛才找到的,可难找了。这会儿惩罚也做完了,它要是真的跑了,那就是它的天命如此,罪不该死。我就不过去了,万一它记仇找我报复咋办。一蹦两尺高的玩意儿,蹦到身上就不好了。我家里还有俩奶娃娃呢!赌不起啊!”
“对对,我家里也是孩子孕妇啥的都有,就不参与你们光棍儿之间的事情了。主要是不合适。得避嫌。”
“我擦!你俩给我等着。”
“大”家兄弟停下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仿佛签订了什么无声的协议,默契的调转方向就朝林里他们冲了过来。
“哎呀我去,你们这俩不做人的。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
“还吵吵啥呀!赶紧跑吧!碰上这种没有家小的人最难缠了,他可没啥牵挂啊!”
本来一场好好儿的“互助会”,因为一只逃脱了的跳蚤,瞬间变成了大型报复现场。几人先是在院子里面追逐,到后来全都跑到了外面的小路上。
追逐之中,路过一个大门口的时候大裤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看到了刚刚开门出来,看样子是打算出去串门儿的隔壁少妇。一愣神的功夫就落在了三人的后头。
“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儿就是有力气,天天打闹都不带消停的。比我家那口子可强多了啊!”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但就是让大裤裆有种被撩拨了的感觉。羞红着脸一句话也没敢多说,调头就跑回了四脚朝天家里。那少妇愣了一下,看着大裤裆狼狈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随后摇着头把大门关上串门儿去了。
另一边,林里三人挑着下坡路一连跑了十多分钟还有劲儿用,速度都没有降低多少。不得不感慨,这会儿人的身体那真是壮实,持久力也好。比后世那些什么娘娘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见几人一溜烟儿跑到了全村的低处,一直往河岸边儿跑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上了冰面。成虎有这种突然踩冰面的经验,上冰面之前就准备好了姿势,打着出溜一连划出去好远。
而林里就糟了,一上冰面就觉得脚下一滑,整个视野都变的天旋地转,随后吧嗒一声躺在冰面上出溜出去好远。
从后面跑过来的大口袋趁热就扑上去一顿“污染”。成虎隔着老远也不敢过来帮忙,就这么生生的看着这边儿的动静束手无策。
“哈哈哈,成虎,你跑不了啦!咱们四个里头就剩下你没有被“污染”了。你还能往哪里逃啊!”
“呸!你个夯货。那跳蚤估计被你和大裤裆一顿搓早就挂掉了。没看大裤裆都没有追上来吗?人家精明着呢!不像你,只知道舔你家凡凡。正事儿一点儿都想不明白。”
“去你吧!就知道站在远处说风凉话。林里哥怎么说也是和你一伙儿的啊!你都不过来帮忙,就站在那边儿干看着?”
“我才不上你的恶当呢!围尸打援我又不是没听说过。我啥为人林里哥还不知道吗?你问问林里哥,我成虎是那种丢下朋友自己逃跑的人吗?”
你妹的,把“围尸打援”这种战术都识破了,还好意思说没有丢下朋友逃跑?
“你说你不是那种人,倒是过来啊!”
“你有种的就往过追啊!爷们儿在这里等着你。”
“你过来。”
“你过来。”
“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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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轮斗嘴后,林里躺在冰面上终于缓过了神。刚才摔的时候别看没有磕着后脑勺,可那也摔的人七荤八素的。更别说后来还被大口袋扑上来一顿摩擦了。想起他刚才疯狂的模样,心有余悸,真的有点儿狗蹭主人求撸的德行。
“哎呀!你俩可别吵吵了。那跳蚤到底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打结的头发是在大裤裆头上找到的,估计是掉他头发里面了。再加上刚才一顿狂奔,大概率是抖搂的掉在路上了吧!”
“嘿嘿,你看看林里哥分析的多有道理啊!不像你,只知道傻乎乎的一路狂奔,带个路还跑到了冰面上,看把林里哥给摔的。”
大口袋把林里从冰面上搀扶了起来,不过林里这会儿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就坐在冰面上休息了起来。成虎见大家没有了刚才的争锋相对,就往近处靠了靠。
“林里哥咋样?没摔着吧!”
“没事儿,就是脑袋甩的有点儿晕乎乎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成虎见状又往近走了两步,从兜里掏出卷烟往过丢了两根。随后三个人就在冰面上抽了会儿烟。一支烟抽完见大裤裆还是没有过来,三人就相跟着往回走。
说来也是搞笑,他们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大裤裆正一个人在院子里面蛤蟆似的蹦着看热闹呢!
“哎?大裤裆,你什么意思啊?蹦来蹦去的干嘛呢!”
大裤裆正乐呵呢!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回头就看到了三个狼狈不堪的小伙伴儿。
“哎呀!你们回来了啊!嘿嘿,我跑了一段儿后觉得头发里面有动静,找了一会儿后就把这个小玩意儿捉拿归案了。咋样?你们跑出去发泄了一通,心情都好了很多吧!”
看着大裤裆炫耀似的摇晃着抓在手里的那截断发,三人无语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傻人有傻福果然是有依据的。
“来来来,别坐着啊!过来一起玩儿啊!这个可有意思了。不得不说,林里哥就是会玩儿,这都想的到。”
几人都不说话,大口袋坚持了一下还是没有坚持住。
“咳咳~~要不咱们再找点儿头发一起玩儿吧!干看着总不是个事儿啊!”
“嗯!对对对,大口袋说的对。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谁让你刚才把我们追的那么狼狈,这会儿身上都酸的动不了了。”
“你们还好,我还摔了一跤呢!现在都不大好动弹。大口袋,一切都拜托了。”
大口袋鄙视的看着两人,孤独的往家里走去。
而成虎他们这边儿也没有闲着,林里把刷墙用的那个水瓢拿了过来。把早已玩儿的没有了新意的跳蚤放到了里面。随后又从刷子上面折了几根棍儿下来。
“林里哥,这是干啥啊!”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当年那帮八旗子弟过得醉生梦死,手里又有余财,天天遛狗斗鸡不干人事儿,玩儿的那叫一个乐呵。其中就有一项是斗蛐蛐儿。这个季节蛐蛐儿蝈蝈儿不好找,咱们斗跳蚤咋样?”
“跳蚤?斗?”
“嘶~~这个咋斗啊!以前逮到了都是直接用指甲盖儿夹死的,从来没有人斗过啊!”大风小说
“嘿嘿,不会斗可以学啊!反正我也不会,就是玩儿嘛!讲的就是个重在参与。来来来,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找个虱子下来。”
林里把大裤裆的脑袋掰过来,在未曾“开发”的区域找了几下,就找到了一只个头儿不小的虱子。也不知道这个年头儿的人是怎么过的,这么多虱子都不觉得痒痒吗?
“你们看好了啊!我把虱子丢进去,让跳蚤和它打。”
三个脑袋挤在一起,盯着在水瓢内部漫无目四处乱窜的虱子,和那早已精疲力竭被头发绑着,用小棍儿扎一下才软软弹跳一下的跳蚤,久久无语。
“额~~林里哥,它俩好像没仇啊!一个是爬的,一个的蹦的,两不相干啊!”
“咳咳~~这都是因为跳蚤累了的缘故。既然跳蚤不好找,那咱就再找一只虱子下来,让它们同类相残。”
成虎要从大裤裆脑袋上找虱子,被林里给拦了下来。
“要不从你头上找一只下来吧!大裤裆头上的人家同吃同住估计早就混熟了,搞不好还是一家子,见了面亲热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架啊!你头上的就不一样了,陌生的虱子相遇,发生冲突的几率大。”
林里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大家也都信了。
大裤裆兴高采烈的从成虎头上找了起来。为了追求速度,动作是粗暴了些,但往下撸虱子的时候把人家一撮头发给拔下来就是他的不对了。
就这样,三人头对头看着在水瓢里面乱爬,偶尔相遇也没啥交集的虱子,陷入了沉默。
“啧啧~还是不可以啊!林里哥,你说它们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打架啊!毕竟是吸血过日子的,吸同类好像也没啥收获啊!”
“咳咳!斗蛐蛐儿、蝈蝈儿都要用小棍儿捅呢!咱们也都试试。”
水瓢上空瞬间多了三根刷子上面折下来的小棍儿,不停的拨弄着两只虱子靠近。偶尔还要扎一下激发它的凶性。
但是~~然并卵!
正在林里尴尬的不知道说啥的时候,大口袋终于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到从未见过的一幕。
“凑一块儿干嘛呢?地上有蚂蚁搬家怎么的?”
哦~忘记了,蚂蚁搬家也很好看。他们都挤在一起看过。
“大口袋,你带的啥?”
大口袋嘿嘿一笑,把左手伸了出来。手里抓着的东西看得几人十分无语。
“大口袋,你要泥炕呢?还是要套灶台啊?拿这么多头发有用吗?这个可咋玩儿啊!跳蚤可不好找啊!难道你把你家凡凡狗皮扒了带过来了?”
“滚滚滚,别开我家凡凡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们都是啥人呀!一点儿脑子都不长。看到林里哥用头发拴着跳蚤玩儿,一个个的都羡慕的成了啥样子了。就不能自己想点儿玩儿的方法出来吗?”
几人被说的一阵无语,就连被夸奖的林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话说头发和虱子、跳蚤组合起来还能怎么玩儿啊!拍捆绑类的电影吗?
“嘿嘿,现在就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在路上想出来的新玩儿法。咱们可以每人找三只他认为最强的虱子出来,然后用我手里的长头发绑住了,来一场赛马如何?”
“啊?赛马?可咱们也不会拉二胡啊!”
“呸呸呸。什么拉二胡啊!这和二胡有啥关系。”
“有啊!当然有了。赛马不是二胡的经典曲目吗?你可别欺负我们没念过书啊!我们又不是没有听过,可好听了。”
“就是,节奏感可强了。还有唢呐吹的那什么《百鸟朝凤》也好听。”
林里也配合的点了点头,他在这里可是初中毕业的男人,学历高着呢!
大口袋还想争辩两句,可还是作罢了。好像他念过多少书似的。和猪队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