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爵亲卫卢比斯点头认可让他出手,城镇卫兵卡扬格外兴奋,他将腰间的长剑和一把短刀卸下,插在松软的草地上,随后从身后卫兵披风下取出一面不大不小的臂盾,也跟着武器放在一起。
随后他将自己的头盔卸下,轻轻的挂在盾牌上沿。
晃了晃身子,活动一下,卡扬突然呼喊一声,即振奋了精神,又吓了对面牧民们一跳。
对面的六位牧民看到外来人主动卸下武器,也跟着将身后背着的皮袋卸下,腰间的卵石皮袋也解开放在地上,手臂上缠绕的投石皮索也一甩开后缠绕起来,放入卵石皮袋中。
他们没有头盔,头上大多不是绑着结实的皮条,就是用柔韧的动物皮做的皮帽。对面的外来人既然头上不戴防具,他们也不戴,解开头部的防具,这六个年轻的牧民使劲碰碰拳头,发出嘣嘣的撞击声音。
带头的一个牧民一挥手,其他五个人左右散开,试图包抄卡扬。
这是最基础的多打一手段,经常跟基尔开打的卡扬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对方散开试图包围他,他也动起来,不让对方的企图得逞。
而且一对多,想要赢的关键就在于短时间内解决对手。因为对方人多,只需要两三人攻击,其他人有时间喘息回复体力,而被包围的那个人,则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旦战斗时间稍微长一点,哪怕不依靠战斗决胜,人多的一方都可以依靠耗尽对方体力的方式赢得胜利。
因此卡扬斜着快跑两步,直接从松软的草地上窜了起来,飞起一脚直直的踹向包围他的边缘一位牧民。
对方正绕着圈试图包围卡扬,完全没想到卡扬这个家伙会主动快速的发起攻击。
牧民一瞬间停不下来脚步,因此双臂合拢在胸前,试图抵挡卡扬的飞踢。
但这一击势大力沉,虽然飞踢的助跑不足,但有着身体重量加持的一脚,依旧在踢到牧民胸口前手臂上后,将这个牧民凌空踹倒,并且向后翻滚了好几米。
“好!”
卢比斯和赞比鲁斯都高声叫好,这一脚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如此重击,那个被踹飞的牧民短时间是爬不起来的。
但卡扬并非占了上风。
他刚一落地,身后两个牧民就张开双臂猛扑了过来,一旦被这两个人抓住,那就完蛋了。
卡扬转身后看清情况后,立即侧向躲避,让这两个人扑空。
但随后又是一前一后两个牧民扑来,卡扬闪开了前一个,但后一个却合拢双臂捉住了卡扬的一个胳膊。
对方捉住一个胳膊后没有攻击,却反常的抱紧往地面一趟,试图将卡扬拉倒在地上。
松软的草地摔一下倒是没什么,反倒是很舒服。
不过此时来说,却非常危险。
因为一旦在一对多的战斗中倒地,基本上就只剩被动挨打的份啦。
卡扬知晓其中的危险,但不论他在倒地的一瞬间甩动手臂,还是用另一支手使劲扣开对方的纠缠,都短时间无法将这个牧民甩掉。
“完蛋了!”
赞比鲁斯用手掌一拍脸颊,遮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战斗。
卡扬刚一倒地,周围数个牧民就猛扑过来,一个锁住卡扬的另一个手臂,一个试图抱住卡扬的双腿,但卡扬使劲收起双腿再蹬出,让对方无法如愿。
但随后几个拳头便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腹部。
砰砰砰砰。
哪怕卡扬身上穿着肯德尔城镇卫兵的硬牛皮盔甲,有效的保护住了他的身体大部分,但拳头的重击不同于刀剑的切割劈砍,那份击打力道还是透过盔甲压在了他整个身体躯干上。
“放开我!放开我!”他叫嚷不过两声,一双臭脚就重重的踢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头压在了松软的泥土中。
懵了一瞬间,双腿就被抓住,随后整个人就在年轻牧民们的哈哈大笑中被整个举了起来。
“哦,哦,哦,哦!”
四个年轻牧民分别举起卡扬的一个胳膊或腿,任凭回复意识的卡扬怎么使劲都无法挣脱。
另一个带头的牧民从地上捉了一把泥巴,稀里糊涂的往卡扬的脸上一抹,便嘻嘻哈哈的跟其他人一起欢呼起来。
随后几个人一使劲,卡扬便被扔到了战斗的空地之外。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厉害的。他不行,太年轻了,力气太小!”
几个年轻的牧民威武的站成一排,双臂抱胸,得意的朝着卢比斯等人说道。
而卡扬一被扔到地上,虽然立即就爬起来,但看着扬扬得意的牧民们,整个沾满了泥土的脸都羞的通红。
他不发一言,也不敢看卢比斯和另一个卫兵同伴的眼神,只好灰溜溜的低头走过来。
商人欧洛必则好意的拍了拍卡扬身上盔甲沾染的泥土,没说什么,掏出了一个干净的布巾塞到卡扬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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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小?那我来吧?”
赞比鲁斯卸下头盔,放在脚边,然后卸下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身后的一把备用手斧、小盾,还有腰间一个代替防身匕首的砍刀等战斗武器。
赞比鲁斯身材高大健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的入场让重新站成一排的六个牧民远比刚才紧张。但他们毕竟刚才已经赢了一场,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些外来人不是三个人一起上,反倒是要一个一个来,但一对一的话,似乎他们好像不占优势?
那还是这样好一些。
赞比鲁斯一进入空地,那六个年轻牧民便齐声喝了一声,随后也不包抄,六个人便整齐的逼向健壮高大的赞比鲁斯。
而赞比鲁斯也不是怕的,同样大步的走向对面六人。
当相距不过三米多时,牧民们大吼一声,压低身子的扑向赞比鲁斯健硕的双腿,张开手臂的冲向赞比鲁斯的双臂,还有一人则在中间仿照刚才的卡扬,快步跳起亮出一脚,直奔赞比鲁斯的胸膛。
领头的那个牧民则跟在飞踢的牧民身后,随时准备抓取机会。
但赞比鲁斯却反向迎了上去,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挺起胸膛就正正的受了牧民的一个飞踢。
超乎牧民们的预料,飞踢像是一脚踹在了坚硬沉重的墙壁上一样,半点用处都没有,反倒被赞比鲁斯抓住了这个牧民的一条腿。
卫兵肌肉坟起,大吼一声甩动双臂,连带着将他手上捉住的那个牧民一同甩了起来。
一左甩动,将他左边两个牧民打在身上,痛呼着向后退去。
一右甩动,将他右边两个牧民打在身上,哀嚎着向后退去。
然后再向前一顶,将最后一个带头的年轻牧民大步向后逼退。
跟自己人撞了好几下的那个牧民哀嚎着被赞比鲁斯最后在胸口赏了一拳。
咚。重重的一拳将年轻人打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张大了嘴一直吸气。
“哈哈,来!”
赞比鲁斯踩着被打倒的牧民直冲上去,其他五个牧民竟然被卫兵神勇的表现给吓住了。脚步不住的后退,绕着圈子避开哈哈大笑冲来的赞比鲁斯。
战斗的空地大致呈圆形,五个牧民绕着圈子跑了一圈,而赞比鲁斯也追了一圈。
就在赞比鲁斯感到无趣时,前面逃跑的五个牧民突然转身冲向他。
两相对冲,距离瞬间拉近,赞比鲁斯大叫一声,双臂轰出,一左一右跟两个牧民的拳头对拼了一记。
他的拳头骨节粗大结实,这一拳下去不痛不痒,但两个牧民却哀嚎一声,拳头倒逼回去。
当面一个牧民也双拳合十重挥而下,但赞比鲁斯一甩脖颈,头发不多的额头主动的甩着撞了过去。
牧民合十的双拳一击就被撞散,连带人也胸膛打开,赞比鲁斯向前追上一步,伏低身子低头一撞,直接将这个牧民凌空撞飞两米外。
倒地后想痛呼出口,却只大张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急的不停用颤抖的拳头猛击自己的胸膛。
但就在赞比鲁斯打算追击上去,将剩下的两个牧民也跟着打倒时,之前那个倒地蜷缩在地的牧民,此时正好就在卫兵的脚下。赞比鲁斯只顾着进攻,却是没看到脚下还有一个被打倒的家伙。
一脚踩在了对方身上,而这个牧民身体一缩,让原本会踩中的一脚给踩了个空。
“哎?哎哎??”
他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前脚掌就叉开,来了个大劈叉。
幸亏他穿着的是战裙,不然这一下盔甲的胯部不得整个扯断了,让他心疼死。
就算是这样,满脸横肉的赞比鲁斯也是发出了一个怪叫。
“厄尔——”
叫声尖利怪异,简直不像是一个中年健壮男性能发出的声音。
他前腿搭在倒地的牧民身上,而后腿则因为松软的草地向后滑去,直直的拉了一个一字马,看呆了周围围观的镜水牧场的牧民们。
帕维先生一脸怪异,双手捂着自己的胯下,夹紧那玩意儿,似乎有些感同生受。
卢比斯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仰着头不愿意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让他上场的,不然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卡扬紧紧抿着嘴唇,实在是不敢笑出来,不然回去赞比鲁斯会修理他的。
不过这件事不可能不告诉给此次一同出来打仗的卫兵同伴们,这可是一个鲜活的战斗实例啊,得让大家小心这一点对吧?
或许往常他们卫兵似乎也得练练拉伸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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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比鲁斯被牧民们一拥而上压倒在地上输了。
哪怕他忍着剧痛挥舞双拳一次又一次的打飞了扑过来的牧民,但对方看准了他扯到了腿根,动是动不了了,所以几次攻势后,赞比鲁斯被牧民从身后压倒,随后数人扑上去,将他彻底压制打败。
一瘸一拐的走回来,卡扬紧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赶紧上去扶着同伴。
赞比鲁斯用手盖着自己的脸,实在是没脸再见同伴们了。
“小子,想笑就笑吧,憋着干啥?”
从指缝中瞟了一眼卡扬,赞比鲁斯无比郁闷的说道。
“没事,我这不是怕笑出来挨你打嘛。就差一点,刚才站稳了,这时候已经赢了差不多。”
卡扬扭过头,东拉西扯起来。
“嘶,你小子。”
胯部传来一阵撕裂感,还好平常战斗训练也有练习过踢腿,此时被拉了一个一字马,倒不是彻底走不了路。
旁边,卢比斯卸下身上的长剑盾牌,还有两把腰间的短剑,两把倒藏与背后的短剑。
一共五把武器,一个盾牌卸下。他一直没戴头盔,头盔就在腰间。从腰间卸下头盔放在地面盾牌上,他沉默着走到空地中间。
都在之前战斗中挨了打的年轻牧民们蹒跚的爬起,你扶我,我搭着你的勉强站稳。
“要不,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卢比斯不愿意太过占便宜,于是跟牧场的老头领提了一下。
“不需要休息,他们需要这个。”出乎他和所有外来人的预料,那个老头领只是将手中的木杖高举,杖头雕刻的一个马头形象上,双眼一闪,一道马匹的嘶鸣声响起,随后肉眼可见的彩光从木杖杖头发出,照耀在六个勉强站着的年轻牧民身上。
彩光光芒浓郁充满了力量,六位牧民身上一照后,立即起了变化。
挨了拳头的脸颊上青紫色消弭不见,本来隐隐作痛的身体疼痛消弭,并且充满了力量。六个人立即站直了身体,兴奋起来。
“哦!是老爷子的神术!是神术!”
几个年轻人高声叫嚷起来。
老头领纠正一句:“是畜牧之神的伟力。祂只会给勇敢的战士提供振奋之力!”
话音刚落,他一转杖头,让杖头上的马型雕塑望向两个受伤的卫兵。
卡扬和赞比鲁斯两个人立即病痛消除,虽然赞比鲁斯还是觉得双腿根部火辣辣的,但至少比之前好多了。
“而且一视同仁!”
一些围观的牧民高声喊起了赞美马头神的话语和短歌谣。
但老头领不得不纠正孩子们:“是畜牧之神。是畜牧之神!”
但只有少部分离得近的牧民纠正了神明的名字,大部分还是嘴里叫着马头神。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卢比斯似乎从老头领那个方向听到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老者的叹息,还是那个手杖发出来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转过头看向对手,六个年轻牧民已经恢复如初,并且精神格外亢奋。他们跃跃欲试,准备一举将这几个外来者打败,成功守护柔弱美丽的芳妮,说不准芳妮会嫁给他们中的某一个呢。
肯定是我!他们几个每人都这么想着。
于是,六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冲向最后一个出战的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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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比斯微微一笑,双脚小步向左移动,随后猛冲向前。
微微压低身子躲过一个年轻人的拳头,卢比斯随后扬起左手,手掌根一下顶在了这个年轻人的下巴上。
只一下,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便失去了精神。
他被打昏了。
之后卢比斯左脚前脚掌撑起身体,上半身向后躺倒,躲开了身侧扑来的另一个年轻人。
他右手一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皮袍,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一下子就依靠身体重量的力道将这个年轻人扯倒在地。
他随后挥拳在这个年轻人脖颈上一捏,这个牧民浑身一抖,便昏迷过去。
紧接着便是不好看但好用的横向翻滚了几圈,躲开了好几记重重落下的脚掌踩踏。
手掌一撑便半蹲起来,他扫了一眼冲过来的四个年轻人。
看到他们依旧追的很急,卢比斯嘴角微微一笑,半蹲着的身子猛的从地上跃起,就像是一个振翅跳起的蚱蜢一样。
随之而起的还有向前飞起的一脚。
他的一脚力道远超另外两个卫兵,更是超过了这些牧民们的打斗本领。
原因在于他的腿不会早早踹出,反倒是算准距离,踹出的时候,整个腿刚伸直的那一刹那正好准确的踹在对手的身上。
这样即利用上了腿踢出去的绷直的力道,也借用上了整个身体的冲击力。
两项相加,威力自然十足。
此时那个被踹出数米飞走的牧民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都没想到会被一脚踹飞这么远的距离。
与此同时,旁边的另一个牧民一把抓住卢比斯的右臂,兴奋的让身旁的一个同伴也锁住卢比斯的另一条胳膊,一旦双臂被控制,他们就赢了一半。
但还未等同伴接应,卢比斯伸脚将这个牧民年轻人脚腕一钩一拉,直接在后退中扯倒牧民。
随即左拳挥起,一拳就将这个年轻人打昏过去。
后退中掰开被箍住的右臂,随后卢比斯直冲最后两个牧民。
这两人此时才回过神来,知道遇上了对付不了的对手,但他们不打算放弃,决定战斗到最后。
两人一起冲来,同时挥拳打向卢比斯。
但卢比斯并未接招,身体一伏,双腿侧向一蹬,闪开两人的正面。
他伸手欺进捉住靠近的牧民一腿一臂,双腿发力侧着向前顶去,直接带着被捉住的牧民将后面另一个人撞倒。
随后他腰部一扭,反向将被捉住的牧民甩倒在地上。
他扑上去一拳将人打昏,随后再扑向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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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手,卢比斯站起身来。
地上左三右三的躺倒了六个年轻健硕的牧民,周围的牧民们都看呆了,因为这一次的战斗攻防速度太快,从开始到结束,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不仅不给场上战斗的年轻人时间思考,就连围观的人们都还没回过神,整个战斗就结束了。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家的孩子被打倒在地,每一次都是力道十足的一击,挨了一下就被打昏,实在是要命。
“真是厉害啊!”
帕维先生满眼羡慕的看着重新装备武器的男爵亲卫卢比斯,嘴里不停的赞叹。
他刚才看另外两个卫兵打斗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两个人的本事在他看来也就那样,虽然有点本事,但本地士兵中也不弱。
可卢比斯的动作和战斗却让他颇为吃惊,因为他之前从未见过有人的战斗能力如此出色,虽然跟他骑士伯父还差了一座山那么远,却已经是他见过的徒手战斗最厉害了。
因为他看出来了,卢比斯刚才的战斗并未使出全力,每一击都有效但不过分出力。
他不由得走过去,笑着跟卢比斯打招呼,想要再熟悉一下。
但卢比斯和两位卫兵的对话让他有些疑惑。
“怎么样?刚才的战斗?跟小基尔比起来差多少。”重新穿戴一齐的卢比斯对两个城镇卫兵说道,同时还将地上两位的武器递过去。
接过自己武器的卡扬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说:“还行吧,差点。”
但耿直的赞比鲁斯则也接过武器说道:“小基尔估计就直接跟几个牧民正面干起来了,然后再统统将他们打倒?”
扁了扁嘴,卢比斯觉得刚才打倒第二个牧民时的确有点狼狈,不应该选择倒地的战术:“我觉得也是,第二个人的应对没做好。”
不再说这些,三人整理一下后,看向牧民们的老头领:“既然我们赢了,请将那个姑娘交出来吧。”
老人点点头:“理应如此。”他挥挥手,让身后的一个中年牧场管事将人带出来交给这些人,随后他顿了顿手杖,六个被打昏的年轻人立即醒了过来。
老头领接着转身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回到了黑漆漆的房子中。周围看热闹的其他牧民起大多散去,各自干自己的工作去了。
六个年轻人蹲在地上,揉着被打中的地方羞愧的抬不起头,因为旁边,一个穿着鲜艳的年轻姑娘被中年牧场管事推着走了出来。
旁边一个水藻头的打手也无奈的走在一边,他不觉得自己能打过这些人,因为刚才打斗时,他就躲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自己任何一个人都打不过。
“你是芳妮?”
卢比斯问道。
消瘦的年轻姑娘没有说话,只是伏下身子一一抚摸了一下刚才敢为她而战斗的小伙子。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可靠与安全的感觉。
哪怕只有短短片刻。
“没关系,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
年轻的姑娘流着泪,低声说着。
“你是芳妮?”
“是的。请带我走吧,要杀还是怎么样,都随你们吧。”年轻姑娘赌气说道,泪眼模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高大的卢比斯。
“呵,我又不要你的命。只是需要你回去一趟,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