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黑着,赵吉已经醒了过来,透过头顶夜空的三个月亮移动轨迹,赵吉觉得天快亮了。此时是黎明前的片刻。
他拍拍脑袋,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初秋的凌晨还是挺冷的,赵吉被冷意和空气中的水汽一激,全身抖了抖。
营火已经熄灭,只剩了一丝暖意从余烬里透出。
赵吉转身从营地旁边的灌木下拔了些干枯的野草,用一个石片拨开营火的余烬表面已经冷却的灰烬。营火里面果然还有温度,他小心的把枯草放在上面一点,小口对着里面吹着气。
新鲜的空气灌溉进余烬里,使余烬重新迸发出一点最后的火光。幸好,这点微弱的火光点燃了枯草,待燃起来后,赵吉又添了一把小树枝和灌木叶子,等这些也点燃后,赵吉再放上大块的树干让它燃烧。
从衣服胸口里面掏出昨天剩下的面包棒。此时这些面包棒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他昨天晚上在返回营地后又吃了一点垫了垫饥饿,现在他一醒来,肚子又饿的不行。
他昨天太累了,在消灭了那么一大群粘液怪后,他又花了好长时间把粘液怪尸体一一收集起来并搬到了沼泽岸上,还拿树叶把它们一个个包了起来,浇了些水保持湿润。
等做完这些后,他又累又饿,困到不困,他整个人兴奋地不得了。吃了一些难以嚼动的面包棒后就休息了。
此时赵吉在把面包棒重新加热后吃掉,又跑到了排水口那里喝饱了水,洗了把脸,返回营地收拾东西。
赵吉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返回城里面了,不过这么多的粘液怪尸体得好好处理一下。他所猎取的怪物尸体的所有权和数量得保证住。而且为了打响他的名气,他赵吉还得邀请酒馆里好事的酒客们一起确认战果才行。
背起打包好的被褥,盾牌和短戈都挂在身后。赵吉一泡尿浇灭了营火,然后走到存放粘液怪尸体的地方确认一下。
他昨晚一共狩猎了六十四只粘液怪,此时这些粘液怪都被树叶包裹的好好地,整齐的排列在沼泽的岸边。这些粘液怪有大有小,大的有脸盆那么大,赵吉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干掉它的了,小的只比拳头大一些,看起来一脚就可以踩死。
六十四个粘液怪的尸体都放在一起,使得沼泽这片地区没有一丝的昆虫鸣叫,就连早起的鸟儿都绕开了这片地区。
赵吉再次的点了一遍粘液怪们,确认了数量后才出发前往城门口去。
此时东边的地平线上已经有晨光透出,空气中的沼泽臭气都好像在黎明的湿润水汽下显得不是那么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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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会儿后,等到赵吉来到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辛劳的农夫们已经带着农具排队出城了,他们要给自家的田地争取尽量早的打水权力,来的晚的话,光排队打水就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得早就可以在浇水后有更多的时间伺候自家的那一点地了。
而被轮换到今年服劳力种贵族田地的农夫们则不需要早早地去排队等待打水。贵族们的田地都有自己专门的引水渠,只要提起田地边的石制小闸门,从肯德尔河引来的河水就可以自动的浇灌贵族们的广大田地了。
出城的人太多了,赵吉向一早进城的愿望不得不打消,他不得不在城外等一等人少了再进城去,他靠在城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量着城门外各色人等。
今天在城门外宣教的农神牧手并不是赵吉昨天看到的那个,这位牧手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宽大旧袍子,袍子上拙劣的缝制着麦穗与丰收的景象。这位牧手没有助手,只有他一个人,他正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薄木板。
他高声的招呼着农夫们停下来观看他要展示的东西,可出城的农夫们都心急着自己家的那点儿地,只是从他身边经过时向他鞠了一躬后就急匆匆的向远处田地走去。只有那些今年排到照顾贵族田地的农夫们不着急,聚在农神牧手的台子下面,看看这位年轻的牧手手上的薄木板里是些什么。
又招呼了两声后,见台下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号农夫,这位牧手可能是觉得人已经足够后,就将手中的大块薄木板展开了来。
展开的薄木板有一张成年人的床那么大,上面花花绿绿的画着一些东西,底下的农夫们发出一阵惊讶。
赵吉的角度不好,看不见薄木板上的东西,所以他两步挤到了围观的农夫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