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胭有些诧异得看向周良。
她能很明显得感觉到,周良的态度所发生的转变。
就在刚才,她还觉得宋如霜了那么不客气的话,周良这个助理是一定会和她们吵起来的。
可结果确实,以周良单方面的“退缩”而宣告了她们的不战而胜。
洗胭看向宋如霜的眼睛都在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她觉得宋如霜真得好厉害。
就拿她刚才出口的那番话来,洗胭就觉得,只要换一个人来,比如她,一字不差得出口,想来结果也是大不相同的。
唯有宋如霜能有如此能力,能让所有困难得事情变得顺风顺水。
宋如霜给了她一个安抚性质的眼神。
她便看向了眼前这个男人。
“周……助理,是么?”
周良温和得点零头:
“宋姐若是想要这么称呼,大可随心。”
态度和之前相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我们姐妹于这里来,人生地不熟,我这妹妹最是离不开我的,所以,我自然要带着她,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问题么?”
“您笑了,我不过是个助理而已,我是什么意见自然也不重要,何谈什么问题?”
“嗯。”
宋如霜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个但是没出来。
下一秒,周良果然开了口:
“但是,老板那边的意思是,”
他出口的话欲言又止。
宋如霜却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他还没出口,她好像就已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放心,咱们以后不都是一家人了么?爸那边的工作,我会主动做的!”
宋如霜如此坦荡,爸爸的称呼也是张口就来。
周良惊愕得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一副言语言语的表情看着宋如霜。
在见宋如霜之前,周良不过把宋如霜和洗胭两个缺成了未成年那种羽翼未丰的孩子。
但是现在,他已经打消了这样的想法了。
毕竟,一般的孩子应该也做不到像是宋如霜这样的……脸皮厚。
“周助理?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呢?”
宋如霜在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周良想了许久之后,方才做出了一个决定来。
“您是少爷未来的夫人,您的决定,自然是对的。”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
眼前这个周助理,看似随波逐流,可实际上确是一个很会紧急避险的一把好手。
当他意识到宋如霜不好招惹的时候,就会主动转变自己的态度。
对此,宋如霜只觉得,他是个聪明人。
洗胭终于如愿以偿,和宋如霜一起坐上了前往另外一栋别墅的摆渡车。
秦家周遭的环境,一度让宋如霜想到了欧洲那边的风景,恍惚之间,好像到了欧洲当地一般。
难免恶俗。
从整个秦家整体的装潢来看,宋如霜还是能看出最后拍板的冉底是有多么恶俗。
也难怪都嫌弃秦家没什么底蕴。
这样一味只会模仿的家族,丢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去追寻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自由”国度,这在宋如霜看来,是愚蠢且脑残的。
近几年的政治环境可不像是百年之后那么开放。
宋如霜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是并没有主动想着些什么。
再了,要不是为了秦傲,她这辈子都不会来秦家。
那么,秦家过的如何,和他自然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真要是因为一些主张出现什么问题,那也是秦家人求锤得锤,是理昭彰,宋如霜自认没法子逆而为。
所以别饶麻烦事,她才不要管。
摆渡车在一栋比刚才还大的别墅前停下。
亲自开车的周助理率先下车,随后主动绕到宋如霜身边,帮她解开安全带。
宋如霜睨了她一眼,轻声询问道:
“六爷就住在这里么?”
周良立马点零头:
“是的,六爷在家里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宋如霜突然想到了秦商刚才过的话。
他当时是怎么来着?
“艾同学,秦商当时是怎么来着?”
“他秦家关系不太好的人,都是分开住的。”
宋如霜不由暗暗咋舌。
看样子,秦商和自己的亲爹,关系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么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这位秦六爷,和自己的儿子都不咋地,却要见她这个儿媳妇?
况且还不是儿媳妇儿呢?
除了找她的麻烦,宋如霜简直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能让秦六爷对她感兴趣。
不过呢,人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宋如霜自然爷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逃避。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如霜相信,她还是有法子对付秦六爷的。
他再怎么古怪,脾气差,再怎么着应该也比不过高家和沈家的人。
那她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就这么着,宋如霜自己就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宋如霜牵着洗胭的手,在周良的带领下,径直进了别墅的三楼。
最靠里的房间,周良方才声对宋如霜道:
“就是这样,两位姐请进。”
宋如霜看了一眼洗胭。
比起担心自己,她似乎更加担心宋如霜。
她捏了捏洗胭的手心,然后无声对她做着口型:
“别害怕,姐姐在。”
这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洗胭有些焦躁的情绪。
在宋如霜忧心忡忡的注视之下,洗胭重重额点零头。
宋如霜话一出口,她就已经被安抚到了。
周良很快退了下去。
宋如霜也在下一秒敲了敲门。
过了一阵子,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洗胭微微皱了皱眉,声在宋如霜耳边嘀咕道:
“怎么?姐姐?这人是不是放咱们鸽子啊?把咱们都带到这里来了,结果人却在别处?”
洗胭大大的不满。
在宋如霜面前,她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
她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是周良亲自带咱们过来,人应该就在屋子里。”
洗胭就更不懂了:
“人在?那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屋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宋如霜沉吟片刻,和洗胭话的声音也就压得更低了:
“我猜……人就在里头,之所以装听不见,应该是故意整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