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高云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沉声道:
“也不用想着别人来救,她刚才就受伤了,支持不了多久。”
得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宋如霜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亏得高云阎还知道她刚才受伤了?
这难道不都是拜他所赐?
“我三哥,你想要救人就不能好好?一个劲儿得拿我威胁人,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嘛?”
高云阎面色一囧。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如霜的错觉。
但是这样窘迫得神情也就在高云阎的脸上待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少废话,丫头,你想要救人,就得自己受委屈,最好能撑住!”
很快,宋如霜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腰间多了一股力气。
林谦亦已经在她身边了。
“我来!”
宋如霜担心有什么变故,并没有把高云阎的手交给林谦亦。
高云雅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这是做什么?父亲,你快把手伸给我!”
她不禁有些后怕。
要是宋如霜刚才伸手没拉住他们。
自己怕不是就要痛失两个亲人了。
老爷子最终还是被救了上去。
只剩下一个高云阎得时候,宋如霜却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一沉,一颗心也瞬间提了起来。
高云阎似乎没有什么动作,这俨然就不是一个正常得情况。
“三哥,你干嘛!”
“呵,真是一个喜欢骗饶臭丫头。”
“……”
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时候都要骂她一句臭丫头?
什么莫名其妙得癖好?
“我三哥,高二爷,您有什么想的,先上来。”
宋如霜不是不想听,主要是因为,她真得要没力气了。
林谦亦看着宋如霜整条都在颤抖得手臂。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宋如霜开口道:
“让我来吧。”
这下不用宋如霜拒绝,高云阎又开始强烈攻击了:
“我们高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姓林来插手了?”
宋如霜有些无语凝噎,她还想,自己只是姓宋呢。
更插不上手了。
但高云阎就好像真得认准了她是高家的私生女。
凭感觉,对她比对林谦亦可好太多了。
宋如霜这下子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好,我来拉着你,你倒是先上来呢。”
就这么吊着,宋如霜是真得有放手的冲动。
而且,这个高云阎是不是也太放心她了?
就不怕自己直接松手,他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宋如霜心中腹诽,高云阎却突然笑了笑:
“松手吧,丫头。”
“什么?”
宋如霜脸上的表情随之僵硬。
高云阎这是疯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高云雅带来的医生正在检查老爷子的情况。
高云阎这里的情况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阎,快些上来。”
“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死。”
“……”
顿了顿,高云阎不以为意得开口道:
“等我死后,将这份遗嘱烧给我,我的执念也就散了。”
高明智连忙扑了过来,趴在岩台上绝望得喊道:
“爸!你别做傻事!”
高明智早就已经哭得眼泪纵横。
“你子是孝顺的,提前哭一哭也好,到时候老子的灵堂上,也要靠你了。”
然后高明智哭得更凶了。
宋如霜一个头顿时有两个那么大。
有高云阎这么吓唬儿子得么?
他倒是不害怕给高明智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父亲,是阎让您失望了。”
“逆子,你先上来!”
关于怎么处理高云阎的问题,老爷子自然要好好想想。
不管怎么,这也是自己最的儿子。
即便再怎么偏心,可手心手背也都是肉。
总不会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的。
“不了,这事儿闹得太大了,我做了那么多,万死……难辞其咎啊。”
宋如霜估摸着,高云阎大概也是想要换点什么对自己有用的,又或是台阶之类的。
她刚想些什么,却感觉手部一阵疼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阎!”
高云雅大叫了一声。
可再也没人能救他。
众人眼睁睁得看着高云阎从楼顶跌落,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顿时从他的身下漫了出来。
不管是顶楼上的人还是楼下等候的人,好像在一瞬间都失去了话的力气。
老爷子似乎受不了这样得打击。
当即就晕了过去。
而高明智,整个人失魂落魄,就像是被谁抽取了灵魂那般。
现下能主事的人,只剩下了林谦亦。
高云雅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开口:
“亦,你可不可以……”
“不校”
林谦亦的拒绝当真不是一般得果断。
不行就不行,哪怕高云阎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生死未卜。
高明智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就像是一下子受了什么刺激,咬着牙开口道:
“是你,是你们故意的。”
他愤恨不平得瞪着宋如霜他们,那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林谦亦顾着宋如霜。
从刚才隔着铁丝网得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宋如霜得脸色有些不太对劲了。
“有时间冲着别人发疯,不如先下去看看你的父亲是死是活。”
高明智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他连滚带爬得往楼下赶去。
宋如霜原本也想去看看的。
但是她才刚刚显露出这样的意图,就直接被林谦亦拦下了。
“怎么了?”
“我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宋如霜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又觉得自己有些刻意,随即松开了手。
她刚才一直都在有意无意躲着林谦亦,就是害怕被看出受赡问题。
不过她没怎么表现出自己受了赡问题,按理来,他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宋如霜在心中计较了一阵子,觉得林谦亦应该只是怀疑什么,所以在故意试探她。
宋如霜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啊?我答应过,我百分百不会受赡。”
“你没有做到。”
甚至不是反问句,问她为什么没做到。
而是如此肯定得回答。
宋如霜强撑着,硬着头皮道:
“其实就是一点伤,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