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你的心愿以达,可休息了。”
惠空大师这话,就好像具备着什么魔力一般。
如同千斤重石压在了宋如霜的眼皮子上头。
不消数秒之余,宋如霜便已经沉重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老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七啊,快些去看看,当真是惊奇,我那手术做的……七?这是出什么事了?!”
顿了顿,看清楚屋内情况的白老当下惊呼出声。
“师叔,到底是怎么了?”
“阿弥陀佛,命中注定啊。”
白老一头雾水,他有些听不懂惠空大师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蹲下身来,预备查看一下宋如霜的情况。
惠空大师却挥手将他给拦了下来。
“她身上多处骨折,切莫强行搬动。”
白老一愣,随即沉声道:
“怎会这样?”
惠空大师了然,随即缓缓道:
“你我到了如今这样的岁数,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下奇异之事,数不胜数,这孩子如此资聪颖,你猜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她给我那个方子?”
“还算聪颖。”
白老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才好。
他心中到底是愧疚的。
“到底是我错了,不应该这么快决定帮沈行医治,反倒忽略了七的情况。”
活到如今这样的岁数。
白老自从过了百岁之后,便鲜少有如同现在这样失控之时。
这让白老一时之间也失去了主意,只得将希望都放在了惠空大师的身上。
“师叔,七这孩子的情况,可还有的救?”
他现在更想叹息。
如果七早些将这些事情告诉他,想来沈行那边知晓,也不会让七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健康来堵他能不能站起来。
一千道一万,现在什么,好像都有些晚了。
“不可。”
白老的眉头紧皱。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
不可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师叔,您既然全是知情的,那您怎么不同我细几分啊?!可见这孩子现在变成了这样,那我怎么和林冰和沈耀他们交代啊?”
和白老相比,惠空大师当真不是一般的冷静。
“此乃七友自己的决定,在此之前,我已经询问过多次了,可这孩子却坚定了想法,选择救人。”
白老诧异得不出话来。
难道宋如霜一早就知道会面临什么样子的结果,可她还是选择了救人。
据他所知,宋如霜应该和沈行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除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白老什么都不知情,唯一知情的,大概就是自己眼前的惠空大师。
他难得正色,看待这件事之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沉重:
“师叔,还请您告知一二,日后对于关怀七的人,我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此乃七友的私事,即便是我知情,却也不好多什么,一切,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再做商量吧。”
白老无从反驳,只得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无论如何,还是要先等着宋如霜这个当事人清醒过来之后,再提其他的事情。
惠空大师将宋如霜放在床榻上,随后和白老道:
“我那里有些能接骨的伤药,便要劳烦师侄在这段时间里,替七友接骨了。”
白老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喃喃开口询问道:
“必然要这个时候来接么?不打麻药,这孩子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啊。”
很容易疼醒。
谁知,惠空大师却缓缓摇了摇头,十分笃定得开口道:
“友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聊,”
顿了顿,大师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身体格外孱弱,用不了麻药,所以,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趁着现在正在深度昏迷之中,借机解决麻烦。”
白老正巧摸到了宋如霜的脉搏。
若是孱弱非常,不是一般情况可以比拟。
可见,她的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
一时没了主意的白老只得按照惠空大师的法子,趁着宋如霜昏迷之时,帮助她接起所有的骨头。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果然和惠空大师预计的一模一样。
直到手术完成,宋如霜都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白老不知道是应该忧虑还是应该庆幸。
他才将将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便听见林冰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了:
“大师?您在么?您要的粥我已经带回来了!”
“劳烦师弟去安抚林施主,七友如今的情况,不宜让她知道。”
白老立即垮下了一张脸,随后严肃得开口道:
“只怕瞒不了多久了。”
“顺应意吧。”
这几个字的意思就是,如果无法安抚,或是林冰过于坚定的想要知道宋如霜的下落,那么,顺势告诉她,或是等她自己发现也不是不校
眼下除了他,还真是没有别的人选了。
所以,纵然白老不太愿意,他也只能出去和林冰打起交道来。
“呀呀呀,可是买了粥?快些与我吃些,老头子我啊,当真是要饿死了!”
话间的功夫,手已经伸向了林冰提着的食品袋。
然后被林冰换手躲开了。
“先别,您还是先等着惠空大师一起吃吧,免得他等会儿又要什么,因为有一碗被吃掉了,心情不好,所以又要让我重新买之类的!”
白老对她这样的想法表示震惊:
“林啊,我那师叔仙风道骨,一句老神仙也无可厚非了,哪里会如你所想这般?这不成了老顽童了嘛?”
仙风道骨?
林冰就一直没觉得惠空大师会和这四个字沾边儿。
她喃喃嘀咕道:“老顽童?这三个字倒是挺符合他老人家的形象的,正经事儿,那是一件都不干啊。”
白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林冰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您不会是因为我了惠空大师不好的地方,准备冲我发一顿脾气吧?”
“哈哈,你这丫头和以前还是一样的脾气啊,快言快语,老头子我就是欣赏你这样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