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觉得我的每一步行动，都好像被这位惠空大师看穿了么？那你，会不会是因为他拥有一个比你更高级的系统？”
系统颇为嫌弃得回应道：
“我个饶建议是，人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那你，有没有可能，不是系统的问题，而是你实在是肤浅，所以，才会被人这么轻易的看穿啊？”
宋如霜嘴角微微抽搐。
系统艾这话，她算是听明白了。
“话我们一定要在这最后的时刻里，互相攀咬对方嘛？”
“难道不是你先行嫌弃我不够高级？”
系统艾表示，他一向是有仇必报的。
如果他没被刻意针对，是绝对不会对宿主恶语相向的。
末了，系统艾表明：“咱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不会仗着自己是一个系统，就欺负宿主的好嘛！”
“……”
这话听起来不是一般的古怪。
宋如霜怀疑系统艾涉嫌弄虚作假。
可惜就是投诉无门。
姑且放过他好了。
得了屋内惠空大师的准许，宋如霜将房门缓缓推开了一个缝，然后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大师，您早就知道我会来找您么？”
惠空大师了然一笑，随即缓缓道：
“友道人定胜，可见心中博爱，若我不见我那师侄，你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宋如霜多少有些心虚。
博爱？
她更多只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试问，白老都劝不动，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宋如霜也不是自作多情。
她就是想着，只要能试一试，不管成功与否，那她都好像不会有什么损失。
“惠空大师如此聪慧过人，想来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您已经知情了，那您如今的态度，还是觉得，我们不该插手沈叔叔的人生么？”
惠空大师好奇询问道：
“来，若是我不愿点头，友是否就不帮这个忙了？”
宋如霜偏头想了想。
她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沈行看着倒是挺好话的，可实际上，他极为强势。
眼下有个能让自己站起来的机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的。
所以，就算在寺里无法动手术，也应该到别的地方继续。
宋如霜没话，惠空大师却已经了然。
“友可知，逆而行者，如何被道所毁？”
宋如霜歪了歪头。
她想，这应该是一道哲学问题。
而且，惠空大师似乎也误会了什么。
比起担心她，不如更担心主治的白老。
宋如霜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大师，此次主治，由白老负责。”
“何故？”
宋如霜直白表示道：
“那您要的这些话就不是要对着七的呀，需要七将白老叫进来吗？”
“逆而行，在乎因果，因既然在你身上，那果就在你身上，与我那师侄无关。”
宋如霜的心里没由来得咯噔了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系统艾友好提醒道：
“也就是，只要那方子是你提供的，那么沈行的生活能发生翻覆地的变化，因便在你身上，而由此所带来的道所惩，果自然也就到你头上了。”
“……”
话道现在，都已经这么智能了么？
惠空大师的声音继续响起：
“是以，友若是不想救人，届时可由贫僧出面，替你拒绝。”
宋如霜沉吟片刻，随即开口道：
“既然已经有了因，那这个果，我可以承担。”
还有什么情况，能比她目前的处境更凄惨的么？
所以，再差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在此之前，宋如霜就一直很介意平白给人希望这件事。
可以直白得讲。
如果白老没将沈行能站起来这事儿给沈行知道。
那么这事儿宋如霜还能考虑一下。
即便已经了，那就顺应而为吧。
惠空大师则是深深得望了一眼宋如霜。
和眼前这个孩子相比，倒是他太过执着了。
如果可以，他是想要救这个孩子的。
可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又有多少能是他可以弥补回来的呢？
顿了顿，宋如霜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所以，她还是开口对惠空大师道：
“大师，我知您是顾虑我，但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七就绝对不会出尔反尔，以致得到希望的人，终究失去希望，所以，还请您同意白老在这里为了沈叔叔而治疗。”
惠空大师沉默良久，随即微微叹气。
“还请友能早些做好准备，以良好状态应对反噬。”
“……反噬？”
宋如霜没由来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词儿是不是也有些太恐怖了啊？
她艰难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喃喃道：
“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
从禅房出来，林冰，白老一众人方才围了上来。
白老耐不住性子，连忙开口询问道：
“怎么？我这师叔可是松口了？”
宋如霜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随后点零头：
“恩，大师算是给了确定的回答。”
反正，最终选择权是在她身上的，只要她觉得可以，不怕反噬，那么惠空大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他也全是为了宋如霜。
白老倒是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见宋如霜这样一，立马便表示道：
“难怪难怪，不愧是七啊，你一出马，连我这性情乖张的师叔都能摆平，当真是令我大为震惊且刮目相看！”
宋如霜有些艰难得扯出一抹笑容。
她这算摆平别人？
不。
宋如霜自认，她这分明是摆烂自己啊。
反正最后的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明明知道给沈行治腿会危害自身，但她还是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林冰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七，你确定这事儿不会影响到你自身吧？”
不知道为了什么，林冰总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所以，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宋如霜犹豫了两秒，便立马摇了摇头。
她是打定主意了，如果林冰要继续追根究底，那她就自己不确定。
不确定这三个字，可以解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