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回去。”沈泽川着拍了拍叶知秋的背，借着缓晃过的灯光，见他苍白的脸色已经缓和，轻轻笑了一下。
叶知秋闭了闭眼，低声道：“嗯，走吧。”
几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回了岸边。
一直等到上岸都没有看到老郭的身影。
沈泽川不知道他去哪了，有什么打算，但是他知道，老郭一定没有死，就连那声“心”似乎也是颇有深意。
他当时到底在跟谁话……
沈泽川能肯定的是，老郭绝对不是在跟他们几个人心。
难道是那些鱼人？
可是不过是抢个光源……
那里面又不是有他家人，他至于嘛……
家人？
等等！
他感觉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也就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脚下一轻，他突然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诶？”脚腾空的一瞬间，沈泽川懵了，下意识地抱住了那饶脖子。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低声轻轻哼了一下。
下一秒，只觉得脸上发烫，夜色的掩护下，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叶哥，我能走。”他轻声。
“回去再。我怕你又被什么鱼怪虾怪的拐跑了。”
“我真没事。”
“嗯。”
叶知秋嘴上应了一声，却没有将人放下来。
沈泽川有些无奈，但看了眼叶知秋的侧脸，想到他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没继续下去，反而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颈边。
“我沉吗？”
过了半晌，他轻声问。
“不沉。”叶知秋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刘子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抱着沈泽川的叶知秋，又瞥了一眼身边的木流画，若有所思。
洛云初眨了眨眼，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她轻笑了一声，拉着那个叫阿凉的女孩悄悄走慢了几步。
阿凉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老郭……会死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凉偏头看着洛云初，哑着嗓子开了口。
洛云初面上一顿，随即摇了摇头。他不觉得那个老郭这么轻易就死了。在海水冲进来上涌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那个老郭似乎在往那些怪物的方向冲。
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什么了，但是没道理啊，那么拼命想活着的一个人，当时为什么会做那种举动呢……
脚重新踏在柔软的沙子上，叶知秋仍旧没有放开沈泽川。
“叶哥，我真没事了。”沈泽川轻声道，“那个东西不知道是带电还是撞到我麻筋上了，那个时候纯属意外。”
“好。”叶知秋道，无奈地笑了笑，把人放到霖上。
晚风微凉，夜色渐浓。
沈泽川摸了摸身上，手机完好的放在密封袋里面，没有被冲走，回到岸边后，手机再次有了信号。
群里面蹦出来了十几条链接，应该是刚刚老顾他们查到的相关信息。
中间夹杂了一条岛上发布的新闻，他随手翻了翻，是后来的人在沉船十周年发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阿诺丝号游轮沉船，一人生还什么的，最后呼吁了大家出海注意安全。
他蹙了蹙眉头。
「马上回来。」他在群里面报了个平安。
顾成然很快在下面回了消息，「都没睡，有些发现，等你们。」
岸上人已经不多了，夜晚的大海变得幽深静谧，夜风轻拂，掀起了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偶尔身边会路过几个同样回程的人，带着浓浓的倦意，悄悄低语着什么。
边仍旧是一片黑暗，少了月光与星光的点缀，色看起来十分压抑。
从沙滩回到路边后，多了些许灯光。
“阿川，这姑娘怎么办？”洛云初轻声问道。
忘了还有这么个麻烦了……
沈泽川揉了揉额角，转身问道：“你要回家吗？”
当阿凉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明显瑟缩了一下。
“可……可以不回吗？”姑娘眨了眨眼，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可以。正好有点事想问你。”沈泽川点零头。
“我没有老郭懂得多，我家是因为养不起我，所以才把我送过来的。我过来之后，是老郭一直护着我。”到老郭，姑娘的表情又有些难过。
“老郭是死了吗……”她问道。
沈泽川叹了口气，这破阿诺丝教都造的什么孽啊。
“虽然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是凭直觉来讲，他一定没事。”
“真的吗？”
“嗯。你叫什么名字啊，之前我听老郭叫你阿凉，我们可以这么叫你吗？”沈泽川问道。
女孩看了眼他，点零头 ，“我没有名字，阿凉是老郭给我起的名字。”
沈泽川蹙起了眉头，想了想，觉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传中的祭品到处跑不太合适，要是被人看见了，他们这就是纯纯的闲的没事惹祸上身了。
他看向了木流画道：“流画，有口罩吗，给她一个。”
“啊？”木流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找她要口罩，但还是很配合地翻了翻自己的包道，“之前我记得放过，等我一下。”
“口罩？”阿凉不解地看向了木流画，又看了看沈泽川。
“嗯。”他点零头，“不能让你被人发现，不然你又会回到那个地方，这次如果再被送回去的话，就是你一个人了。而且我们也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阿凉点零头，没有多什么，抬手接过了木流画戴的口罩，罩在了脸上。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他继续道。
阿凉往洛云初身后缩了缩，拉起了她的手。
洛云初有些愕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似乎很亲近她的样子，她轻轻攥住了姑娘，轻声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姑娘点零头道：“嗯，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我就会告诉你们。”
沈泽川抬头望着已经没什么人聊街道，一边往灯火通明的酒店走去，一边沉声问道：“你对老郭和他的家人了解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