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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触即发

    沈泽川也感受到了脚下有什么液体在流动,他快速抬手抹掉额角的一层薄汗,继续摸索着。

    “符纸左边要再高一点。”刘子钰站在他身后出言提醒道。

    沈泽川闻言,将符纸左边抬高了一点,可还是未能固定住。

    门缝中渗进来的血液越来越多,沈泽川感觉他的鞋有一半都已经浸泡在了血水里。

    刘子钰看着身边的空气又问道:“我老头,没有什么自动定位吗!这么手动找,找不着我们就要先被淹死了!”

    “老三,好像还得往右边再放一点。”叶知秋看着沈泽川摆弄符纸的身影,适时出声提醒。

    沈泽川闻言将整个符纸又往右边移了移。

    “不行,移多了……”叶知秋边边站起身来。

    他贴近沈泽川的身后,抬起胳膊从沈泽川肩膀边上穿过去按住了符纸,轻声道:“我来吧。”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沈泽川心下定了定,慢慢徒一边,把位置让给了叶知秋。

    此时渗入屋里的血水已经升到了脚面上,黏腻的感觉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叶哥,往右,符纸左边再低一点……”

    血水已经涨到了腿处……

    就在此刻,只听门外“哗”的一声,血红色的水流倾泻而下,门外直接漫到了玻璃窗处,血水通过门缝也开始大量渗透进来。

    几人面上都十分凝重,刘子钰也急急地问着旁边的空气:“老头,中间这个位置到底怎么回事!”

    “叶哥!老头还要往右边,门是偏的,所以符纸也应该偏过去。”刘子钰急急地道。

    魏雨溪已经站在了椅子上,满脸愁容地望着门口。

    叶知秋听了这话,手下不停,把符纸微微偏向了右边一点。

    “嗷!!!”门外又是一大波血水直直地顺着走廊冲了下来。

    看着玻璃窗外面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水位,几饶心中都感受到了一阵焦急。

    沈泽川看着四个角上的符纸发出的荧光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不禁眉头紧皱,心中也跟着焦急起来。

    糟糕!

    可能要撑不住了!

    突然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鲜红色的血液中缓缓露出,在宿舍的玻璃窗前静静伫立着。

    沈泽川直直地对上了那一双漆黑而充满煞气的眼睛。

    它盯着里面看了很久,最终缓慢地抬起手来,猛地重重砸在了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让人听到之后不由得心头猛地一颤。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是凝重,每一个人都沉默不语,只听到那种细微的呼吸声与急促的心跳。

    又是“砰”的一声,门上的玻璃窗似乎有要碎裂的趋势。

    外面的血水随着那个东西的动作,激起了层层水花与波浪,看起来煞是骇人!

    叶知秋拿着符纸的手突然感觉麻了一下,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就要跳出胸口一般。

    背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他并未放弃,还是按照刘子钰的话去调整符纸的角度。

    血水已经到了大腿,感受着传来的阻力,沈泽川心上一沉,继续这样下去,阻力会变得越来越大,到时候他真的能躲过那玩意儿的攻击,然后把符纸贴在它的脑门上吗……

    “砰!”又是一声撞击,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那扇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玻璃窗,在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突然间彻底的破碎开来!

    破碎的玻璃渣混着血水直直地朝着几人飞冲而来,也就在此时,叶知秋一抬手,符纸终于被固定在了门上!

    五个点位齐齐地发出了强烈的荧光,让黑暗中待了太久的几人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同时,叶知秋大喊一声“屏住呼吸”,随后一个憋气,身子一低,门上玻璃窗的玻璃渣混着血水瞬间飞涌而入。

    夜,静悄悄的。

    月光隐入云层之中,没有一点声息,整个世界就像是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整栋宿舍楼瞬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郑

    沈泽川在血水之中紧紧握住仅剩的一张符纸,大量血水顺着窗灌入时,他平了门边,把叶哥拉到了靠门边的1号床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只听刘子钰了些什么。

    沈泽川与叶知秋缓缓抬起身,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觉十分不适。

    他转身望过去,另外几人也是大口地喘息着,魏雨溪更是已经坐在了3号床的桌子上,干呕起来。

    木流画与白梦几人神色中都是难以掩饰的恐惧,她们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门口的窗。

    此时,血水已经漫过了腰间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除了众饶呼吸与心跳声,再无其他声音。

    门上五张符纸散发着阵阵荧光,看着这片荧光,沈泽川只觉得安全感十足。

    玻璃窗虽然已经碎裂,似乎有什么保护膜一般的东西糊在了那里。

    沈泽川冷眼看着站在窗外无能狂怒的诡异,它仍旧在敲击着宿舍已经变得十分残破的门。

    每次敲击看起来它都用出了十二分的力量,却被荧光挡住,又一下子弹开。

    沈泽川看着手中的符纸,又看了看刘子钰,他狐疑地问道:“老刘,能不能帮我问问爷爷,它进不来,我这张符纸还要贴吗?”

    刘子钰点点头,转身就对着旁边的空气道:“爷爷,老沈的您都听到了吧,这咋整?”

    众人都紧张地盯着刘子钰,只见刘子钰的表情从疑惑到茫然,随后又变得十分丧气……

    “老沈,我爷爷了,那个东西执念太强,符纸只能够挡住一阵子,后面的还要靠我们。”

    听到这里,沈泽川的心又沉了几分,治标不治本,假如不管几张符纸都对它没有用,他们这群人早晚会被困死消灭在这个地方。

    可此时刘子钰突然话风一转,突然激动地道:“不过,大概就是,只要经过符纸的层层削弱,那个东西再进来我爷爷就能有办法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