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王爷,我这个兄弟在哪里啊?”
王龙说道:“在遵义那边,听牛二娃说,你这个兄弟在当地拉皮条,整了一批妓女在巷子里边接客。”
“啊?”
我一听李大富如今在从事这事儿,心头不免的有些讶异。
“唉,拉皮条其实也没啥,歪门邪道搞到钱,总比畏畏缩缩饿死强,世道嘛,笑贫不笑娼,管球那么多。”
王龙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如此说着,他估计以为我看不上李大富做的这些事。
但我真正讶异的地方是,拉皮条这工作,都是李大富完成资本积累前干的事儿,他如今兜里怎么也有上百万,怎么又回头干这事儿来了?
身上的钱难道全被骗了?
不过这小子怎么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会被骗成这个样子?
“王爷谢谢你帮忙了,详细地址在哪里,我这就去一趟。”
“等一哈,我给你写一个纸条。”
得到地址之后,我便坐着客车直奔遵义而去。
遵义离贵阳有上百公里,坐着客车一路的颠簸,几个小时下来,我这才抵达遵义境内。
遵义市是党真正开始兴盛的一个起点地,因此即便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并不重要,但也是因为历史原因,这地方是贵州除了贵阳之外展地。
城区内仍旧是透着老旧,偶尔会有几辆汽车行驶而过,除此之外,大部分的交通工具便是自行车。
也是因为国家落后的原因,目前的老百姓对于这个年代各地开始修建的高速公路,是颇为不理解的。
有花那么多钱修路,还不如把钱换成粮食吃饱。
即便是我,因为眼界格局等原因,其实也都不理解,毕竟地面路都空旷的不行了,怎么国家还花那么多钱修高速路?
难不成中国这么多人,以后绝大部分人家都能开得起汽车吗?
我在街道上顺着地址走着,很快便进入一处巷子之中。
这个时候正好是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天色渐晚,这边才进入小巷子里边,便见着有三四个花枝招展的风骚女人,靠在卷帘门旁边的墙上。
因为我一边走一边注视着他们,几个女人以为我是进来放松的,便朝着我抛了个媚眼。
“小哥,要不要跟姐姐进卷帘门耍耍哦?”
我走上前笑着问道:“你们上头,是不是个叫李大富的?”
这话一出口,女人面色一愣:“你是李哥啥人?”
“我是他好兄弟朗九心,麻烦你去给他说一声。”
说完,我掏出二十块钱塞到这女人手上,女人一见到钱,顿时笑着点头:“好好好,你等一下哈。”
待到女人走后,我便点了根烟,在巷子之中抽了起来,我打量着这一片脏乱破旧的街巷,再看了眼这几个谈不上姿色一说的女人。
心头也是确定了一件事,李大富这家伙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落魄了。
这小子来到贵州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也就在一根烟抽完,我突然见到四五个身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大富,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跟随他的死忠小弟,还有那只狐妖。
只不过才不过一年的时间,这家伙变化十分之大。
一嘴的胡子拉碴,头发也很久没有剃了,就跟个刺猬一样,当然变化最大的,是这小子的神情,那一双眸子再没了那年所见的神采,是一种难以言语,唯独遭受重大打击才有的落寞。
穿着一条破牛仔裤,一件早已掉色的体恤,本魁梧的身形,在夕阳映衬之下,却显得分外萧条。
“九娃,你…你啷个来这边了啊?”
眼见这小子跟我打招呼眼神有些躲闪,我笑了笑:“跟你龟儿子缘分啊,我他妈来贵州办事儿,要在这里待好几年,又遇上了。”
说到这里,李大富那僵硬的脸上,终究露出一抹笑意。
“那实在太好了,九娃你跟我来嘛,我们兄弟好不容易又遇见了,今晚好好请你吃一顿。”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醉不休!”
我并没有急着问发生什么事情,看这小子表情,肚子里的苦水怕是不少。
有妓女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四妖了,毕竟是跟着我混的,财色女人我是一点都不能给他们少的。
当下便自掏腰包,将李大富手底下这些个女人全包了一宿,爱怎么玩怎么玩。
毕竟还有些私话想跟李大富聊聊,他们跟着也不好。
李大富所在的地方,是遵义城边村的一个老院子,是他花钱买的一个农户家的老房子。
其中简陋的很,厨房就在厕所旁边,还是那种农村的旱厕,一进院子就是一股屎尿骚味儿。
也好在狐妖不是人,对这些不怎么讲究,要不然这么漂亮一个女人,怕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我坐在院子里,跟李大富抽了几根烟,聊了聊家常,至于李烟姐姐跟狐妖,则在厨房里做饭。
在天色彻底黑尽的时候,几盘子家常菜便端了上来,李烟姐姐跟狐妖去外边散心聊姐妹情去了,至于我跟李大富,在几杯酒下肚之后,便开始询问起事情。
“这啥情况啊,被那个刘晓升骗了吗?”
昏黄的瓦斯灯泡之下,李大富喝了一口酒,沉沉点了点头。
“算是吧。”
“啥子叫算是?你小子混了这么多年,咋在那么个小角色手底下栽跟头了?家底全被骗完了?”
我也不着太多掩饰,开口直接就问,李大富约莫是觉得有些没面子,撇过头道:“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我惹不起,所以…给我下了个套。”
“背后的人,又是哪个?”
“林强。”
听到这个名字,我当下点烟的手也是一停,我属实没有想到,害李大富的会是林强,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林强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你又没在成都做市场,他没事害你干嘛?”
李大富又饮了一口酒,一脸颓废道:“他估计是觉得,我突然背叛,挑战了他的权威吧,事实上他在我准备离开成都之前,就发觉我要跑路了,只是他当时没说,然后才有的刘晓升,这都是林强最开始设计好的,最后把我骗的分文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