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老太太的一番讲述之下,这个叫张蓝心的一切事情根源之人,总算渐渐浮现至水面上来了。
张蓝心是个云南人,本身也是苗族,并且还是云南黑苗寨子的一个蛊女,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早些年并未在寨子里边待,大概在1950年的时候跑到这边来了。
当时张蓝心在这边颇具声名,首先蛊术并非是养养虫子,蛊术是属于祝由医术范畴的。
张蓝心凭借自己所知所学,在云广村一带救治了不少人,并且不收钱的,除此之外,此人还读书识字,颇有文化。
在当时镇上学校当老师,无偿教这边的学生读书识字,基本上算得上大善之人了。
十多年时间,张蓝心在这边组建了家庭,按照正常情形,像她这种人必然要善终的。
但人力在天道运转之前,终究是微不可提的。
转眼16年,来到了1966年,这一年十年大清查开始了。
不论张蓝心做事再怎么善良,但恶的人终究是恶的。
有那么一批人,为了立功为了挣表扬,即便张蓝心之前十六年在当地好事做尽,但也要一棍子把她打成五反份子。
那么一群人,先是把张蓝心自建的学校给推了,把他家给清了,然后把她跟她丈夫全抓起来了。
二人是咽不下那口气的,不论这群人怎样,都没有认错,但到了最后,张蓝心还是服软了,因为她内心并没有自己丈夫那样认死理,再者家里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
但他的丈夫是个特别坚强的知识分子,因为前十多年一直都是不求一丝回报的在这边教书育人,他实在是不想认这个莫须有的罪,以至于到了最后,活活给饿死都没有认错。
而张蓝心的变化,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那天她一个人独自背着一个农村背柴的大背篓,将自己的丈夫尸体给背了回去。
为何说是独自一人,因为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他那五岁的儿子,给活活饿死了。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给村里人打过招呼的,让他们照顾一下自己的孩子。
本以为自己跟自己先生,这些年在周边治病救人教书育人,关键时刻帮忙照顾一下家人是小事一桩的。
但结果是,村里人怕跟这家人沾上什么关系,都没有去管。
听到这里,我心头也是愤愤不平道:“这群人还真不是东西啊,关键时候,这点忙都不帮,那后来呢?”
老婆婆回答道:“后来,张蓝心就变了,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再也不帮忙救人了。”
“即便之后有些人病的都快要死了,跪在他家门前三天三夜,她都不会再救了。”
“除了没了之前的善心之外,她随着年龄越大,内心越来越邪了。”
我蹙了蹙眉:“这个咋说?”
老婆婆狠狠抽了一口旱烟:“大概是在几年前吧,她特别喜欢在镇上晃悠,经常一脸怨毒的指着街上的人骂,早晚得让你们这群人全死了,一群自私自利的狗东西!”
我说道:“估计是之前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年龄大了,魔怔了。”
“何止魔怔,她后来开始杀人了。”
我眼神虚眯:“杀人吗?”
“张蓝心夫妇之前不是一直在这边教书育人吗?也就在两年前,我们这边来了一个从北京调过来的支教老师,那个老师我有次下山都见过,很温和干净的一个北京男生,当时学生们都特别喜欢这个老师。
后来张蓝心嫉妒憎恨啊,直接就下蛊给杀死了,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蜈蚣给咬透了。”
听到这儿,我心也是一沉,报仇雪恨我能理解,但像这种因为一点点嫉妒,就把别人杀死,就太过分了。
“看样子,云广村的村民,应该也是她害死的啊,不过话说,现在的张蓝心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她还是人吗?”
老婆婆叹了口气:“他能一口气屠杀两百人,只怕…张蓝心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状态,我也不敢断言。”
听到这里,我知道能了解到的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真正要彻底得知这个蓝心婆婆的情况,怕还得去找那两个小鬼。
我提着枪悠悠起身,缓缓注视着这个老婆婆。
“虽与我无冤无仇,但因为你当年的一己私欲,害了两个女生一辈子,这些都是账,得还。”
老婆婆仍旧是一个劲儿的抽着烟,也没有回话。
我凝视着他,继续说道:“我就不动手了,自己去赴死吧,也算是自己了解自己的因果。”
我这话才说完,只听扑通一声,老太太一头撞在石墙,随后就这么躺在了地上。
我在事情办妥之后,也是带着人出了禁沟。
接下来,事情重心便主要放在处理那两只鬼婴身上了。
等下了山,我来到河边,心里也开始寻思,接下来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但也就在我神思之时,李烟姐姐却是突然说道:“九心,不对劲。”
“怎么了?”
李烟姐姐注视着下方向东流走的水流。
“今天进山,这个深山老林里边,不见一只野生动物,你再看这个河,这么大的一条河,竟然没有一条鱼,是不是太奇怪了?”
一听李烟姐姐如此所说,我蹙眉道:“还真是,这么大一条河一条鱼都没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不是在耶稣庙发现过一堆鱼鳞吗?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李烟姐姐这个提醒,就此沉思了良久。
“暂时先给记在心里吧,我想等事情越来越深入,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