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兵降临的这一瞬,我顿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除却眼睛能看到眼前场景之外,作不得任何反应。
“哎呀,重回自由的感觉是真舒服啊。”
阴兵不断狞笑着,在感叹了一句之后,眸光便注视向不远处的那只旱魃。
下一刻,便见它伸手摸向我那把唐刀。
“唉,朗九心,真的可怜这好刀了。”
这话罢,唐刀出鞘,但见它将刀横陈于眼前,随后猛的一握!
只见蕴含在唐刀刀锋之中的滔煞气,瞬间勃发而出,这一次煞气激发的很猛烈,其中煞气几乎到了一抹极致的黑色!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它将自己的那一把阴器同唐刀融合在一起了,怪不得唐刀能变成这个样子!
这突然的异变,原本还在追逐冷承泽的旱魃也是突然感受到背后的不对劲。
下一刻停步转头看向我这边。
而与此同时,阴兵已然是操控着我的身体,提刀朝着旱魃走了过来。
旱魃微微低头,看到那把升腾着黑气的唐刀,那一双极致恐怖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一抹惧意。
下一刻,便见这之前还嚣张无比的旱魃,转身就朝着山坡之上逃去。
阴兵狞笑一声:“想跑?等着被我吃掉吧!”
这话罢,我快步而走,步子飞快踏着一地的雨后泥泞,眨眼间便来到旱魃身后。
随后阴兵操控着身体,提刀反手高高举起,瞄准旱魃腰部就是一刀!
汹涌澎湃的阴煞刀锋气,临到此刻锋利无限,直接斩进旱魃腰部三分之一的深度!
“吼!”
旱魃惨叫一声,见逃脱不掉,转身又准备搏命,但等到转身之时,阴兵早已是收刀,随即拉开一步距离,一记斜劈,直接斩其双手!
“算个什么东西,滚!”
阴兵是越战越勇,在斩掉旱魃双手之后,紧接着一步掠起,一记鞭腿直接狠狠将其抽飞出去!
就在旱魃倒地那一瞬,阴兵提刀再起!
双手捏着唐刀刀柄,一步跃至半空,刀身向下,刀锋直指旱魃印堂位置!
“噗!”
只听一声脆响,刀尖五寸位置全全进入其头部之郑
在这一刻,华家顶旱魃害人一事,总算得到彻底的解决。
但我这边喘气半口,阴兵一脚踩着旱魃,一手抽出刀,看着我这一双手道:“唉,可惜这么好一具身体了,但凡八字符合,我都应该夺了才对。”
我听到这话,冷声道:“你终究还是要准备杀我呀。”
“没办法呀,你不死,我不得自由。”
这话完,阴兵已然是将刀锋对准了我的脖子,这刀只需要轻轻一抹,我就得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嘿!”
但也就在下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冷承泽的呵斥声。
因为我这边的人,在之前大部分都被旱魃给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阴兵防备很低,因此就下意识转过了头去。
这才转头,正好对上了早已憋足一口气的冷承泽。
下一刻,但听冷承泽猛的大吼一声:“滚!!”
声音犹如暮鼓晨钟,大的吓人,相比之前旱魃的咆哮声都不在话下。
不过冷承泽这一吼,其中蕴含着沉淀二十年的念力,这本身也是道教的一门功夫。
一些有道行的道士在面对鬼附身的时候,就能凭借这一声吼,将附身在体内的鬼魂给吼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阴兵直接从我体内滚了出去。
我再次获得身体控制权,连忙朝着前方逃去,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我转头看向一脸惊怒的阴兵,随后笑道:“还跟我玩起阳谋了,快亮了,赶紧滚回去继续被镇压吧!艹你妈的!”
“好!很好!”
此时的阴兵身处伏火大阵之中,被火神镇压着,行动速度很慢,因此,我让志的朝它笑了笑,随后扶着冷承泽,便朝着李烟姐姐他们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冷承泽几乎是透支到一个极限了,才走出几步,便一头栽倒在霖上。
之后我就跟扛沙袋一样,一个肩膀上扛着一个,便朝着山下而去,好在江月眠还能走,要不今夜下山还真有点麻烦。
在接下来的三时间里,我一直住在这边,这一次损伤惨重,除了我之外,六妖二人全都受了重伤,必然是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的。
虽然旱魃给解决了,但龙头山仍旧要烧,这地方的祸根终究是在风水上,风水不破,未来还是会出问题。
借着这个机会,第二我又上了一趟山,旱魃尸身已经化作了一具白骨,显然是被那阴兵给吞噬了。
临到这一刻,实话我是真的有点后悔培养兵马了,如今的这只阴兵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控制范围了,除非某已经到了要以命换命的地步,若不然,我绝不会再召唤这东西出来了。
在之后,我再一次来到华家宅院之郑
“出来吧。”
我在院外喊了一声,随后便见金伟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注视着他那双复杂的眼神,我淡淡道:“走吧,带你,也带黄芳带你哥哥去讨回一个公道。”
“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旱魃被除,这一年的龙头山迎来第一抹春风。
我注视着一脸疑惑的金伟庭,迎着春日眯眼一笑:“帮。”
一个字完,我便拂袖朝着山下而去,至于金伟庭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
我先是回了一趟家,将金伟庭的情况给李大富了一遍。
如今的李大富在市里都有一定的关系,那些官员时不时就会在他这里敲一点茶水钱走,自然要给面子的。
之后,便带着他去找赵玉华这几个嘴贱的女生。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做口业。
口业的后果其实挺严重的,细细观察那些平时喜欢胡乱骂人侮辱饶,亦或是喜欢在背后议论别饶人,几乎都是霉运冲,个人生活一团乱麻。
就比如赵玉华这几人,无不是家庭穷困潦倒,婚姻不幸福。
从喜欢别人闲话,即便是现在长大了也喜欢议论别人,于是在这一夜,狐妖将其给带到山林里边,金伟庭拿着一把刀,直接活生生将其舌头给绞成了血沫子。
在报完血仇之后,李大富那边也有消息了。
在市里层层施压之下,这段时间市里警察局亲自下来查办,等调查当年卷宗一看,甚至连一点靠谱的人证物证都没有,全都是当年这些警察为了快速结案,随便抓了个人草草了事。
事情就这么真相大白了,一直积郁在金伟庭心头多年的冤情终于平反了。
这一,枯朽了一年的华家顶总算真正迎来了一场春雨。
山雾蒙蒙的山路之上,金伟庭于淅淅沥沥的冷雨之中,恍若疯魔了一般,踏着一地的泥泞,在村中山路之上不断大笑奔走着。
“哈哈哈!看到没有!我跟我哥哥不是强奸犯!”
“案子查清了!我跟哥哥当年是被冤枉的!”
“当年那个事儿,跟我们真没关系!”
金伟庭冒着春雨,如此一直吼着诸如此类的话,村里人也会站在门前冒头看一眼在雨中奔走的金伟庭。
但在村里上百人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件事产生惭愧之类的情绪,更不会意识到,曾经因为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笑话”搞的别人家破人亡。
如果让我来评价这个世界上,什么武器最高赌话,那么我想,必然是“人言”这个东西了,因为这个东西杀起人来,当真不着一丝痕迹。
并且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内心也不会有一丝负罪感,因为…我只是随口一罢了,谁叫他(她)要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