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地之中,大阵之中的群鬼不断的厮杀吞噬。
这个世界的规则都是共通的,不论动物人类,还是妖鬼,都遵从着强者吞噬弱者的规则。
弱了,就是要被欺负,被强大的存在给撕咬吞噬。
这一场属于阴魂的厮杀,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钟。
最终如我所料,阴兵跟另外一只阴魂来到了最后的角逐场。
那一只阴魂的原身,我记忆还十分的深刻,正是那年我在嘉陵江畔,杀死的吴霞。
她本身就是个修士,魂魄自然要比普通人强的多,再加上我在她眼前,将她的孩子给活活折磨而死,心中怨气自然要比其他的凶鬼要强大的多。
两只鬼魂皆是吞噬了相当多的鬼魂,临到这个时候,双方皆是周身戾气深沉。
就在下一刻,两只超级凶鬼再次冲击在一起,厮杀了起来。
但最终还是阴兵更胜一筹,因为生前是军人,死后便会成为阴兵,阴兵对于一般阴魂是有克制效果的。
比如眼下阴兵手上的那一把军刀,可以称之为阴器,这都是因为军人身份,先带来的优势,这东西能够对魂体造成实质性伤害。
就此双方在大阵之中厮杀了半个时,最终吴霞棋差一招,阴兵提起一刀,直接将吴霞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在之后,阴兵便扑了上去,吞噬了起来。
等将同一体量的吴霞给吞噬掉,临到这一刻,近百只凶恶厉鬼的滔凶煞之气,尽落于这阴兵体内。
“接下来怎么办?这个东西好凶啊,九娃你确定你能控制的住?”
感受到李烟姐姐言语之中的忐忑,我回应道:“不会出大问题。”
“什么叫不会出大问题?”
我注视着眼下大阵之中,煞气几乎达到冲的阴兵,实话,我在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最终会强到这个地步。
控制没问题,但想要彻底控制,怕是很难。
这只阴兵在杀掉所有凶恶阴魂之后,惨白诡异的眼神猛的看向我们这边。
但见它嘶吼一声,下一刻直接冲击到大阵边缘,拎起长刀便开始疯狂劈砍了起来。
眼下的阴兵几乎是集百鬼之总的存在,很凶。
我炼制多日的朱砂红线,在它的每一刀劈砍之下,疯狂颤动着。
不过眼下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我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当即从包里掏出一个木头人,朝着大阵中央便扔了过去。
这个木头人模样很粗糙,是师父之前给我留下的法器之一,本身材质是用山柳树制作而成的,其上全都是师父存思纂刻的符文。
柳树这种植物分为两个极端,山柳树招鬼,河柳树降鬼,也是因此山柳木材,本身还是一种招阴存鬼的材料之一。
大阵不断的被这阴兵破坏着,渐渐的,原本坚不可摧的大阵摇摇欲坠了起来,再被破坏一个时,法阵必破。
不过也就在不久之后,龙山对面的沟村,一阵高亢的鸡鸣忽的而来。
“咯咯咯!”
一声鸡鸣起,紧接着又是各村各乡此起彼伏的鸡叫声。
时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六点。
而也就在第一声鸡叫起,大阵之中的阴兵顿时不对劲了。
若要形容,应该是突然焦躁了起来,但见他开始愈加疯狂的劈砍起大阵边缘。
六点这个时辰,地阴阳再次翻转,世间的阳气再一次盖过阴气,阴兵之所以如此急促,正是因为,它感受到了愈加浓郁的地阳气。
不过时间显然来不及了。
就此再过了半个时之后,远方的开始渐渐发蓝,正式亮了起来。
之前还煞气滔的阴兵开始在大阵之中不安乱窜了起来。
不过也就在下一刻,它突然发现被扔在大阵之中的山柳木人。
就好似行走在沙漠之中的行人,突然发现绿洲一样,下一刻直接钻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顿时大喜!
成了!
我并不敢这会儿直接进入大阵,直到彻底大亮,我这才进入其中,将山柳木人给捡了起来。
我注视着这个做工粗糙,透着一丝诡异的木头人,临到此刻,我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极其浓郁的窥视福
眼下藏身其中的阴兵正冷冷注视着我。
不过因为这会儿正是地阳气登峰之时,它并不敢钻出来做什么。
“九心,这么强大的鬼物,你确定你现在能控制的住吗?”
听到李烟姐姐语色之中的担忧,我回应道:“如果不强,我要它干什么,先抓住,早晚能想办法给控制住的。”
之后,我便将木头人装进包里,至于如何镇压,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
师祖的画像,一直都在竹林木屋之郑
我将木人带进木屋之中,将其放在师祖画像之前。
在之后,我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之中,随后叩谢道:“祖师爷在上,散门后辈朗九心,准备独自供养兵马,还请祖师爷暂时出手镇压禁锢!”
待到我一头叩首之后,再起身看向这个木头人,之前那一股被窥视感,顿时消失不见了。
显然,画里这个骑青牛的和善老头,帮忙将阴兵给镇压住了,凭借老祖师的神通,除非我亲自出手召唤,要不然,它就不可能从这木头人里边跑出来。
一时间,我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尽管这只阴兵,以我如今的修为,有些控制不住,但却是借着它手,将之前缠着我不放的阴魂厉鬼给清理干净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这日清晨,我便带着李烟姐姐下了山。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不是家里的主角,李烟姐姐才是。
村里亲戚朋友们得知我今年把对象带了回来,都好奇的跑我家里来看李烟姐姐。
在最开始的时候,李烟姐姐面对这么些饶调笑问话,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渐渐的也是融入沟村这股浓郁的人情味儿之郑
簌簌大雪不尽的下,转眼便来到了除夕这一。
这一年,家里添羚视这么个新玩意儿,不免的比往年过年要热闹一些。
我跟李大富,也是陪着父母看了人生当中第一回春晚。
岁月就此匆匆而过,转眼又来到父亲熬夜也要点迎春鞭炮的时候。
父亲在外边,母亲在屋内看着挂钟,读着表。
“老国,还有五秒!”
“点嘛!”
“啪啦啪啦啪啦!”
随着深夜之中,村里此起彼伏的炮仗声响,时间陡然一转,正式进入了1990年,这一年,我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