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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醒了就别装

    可他随即又变了脸色,阴鸷的脸上写满了深情,抚过卿酒酒的脸庞。

    “但是没关系,有我爱你就够了。”

    卿酒酒震惊于这个‘爱’字,季时宴显然第一次说,却说的像是夹杂着恨。

    随即她感觉自己脖颈微微刺痛,再下一瞬,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季时宴稳稳接过她的身体,搂在怀里,又极其迅速地扯过一条毯子将她包好,抱在怀中。

    此时外头传来两声布谷鸟叫,他望了窗子留白的地方一眼,月上当空。

    时辰到了。

    若不是要等,他也不会在这里跟卿酒酒墨迹这么久。

    屋顶果然准时地传来敲击声,两短一长,是暗号。

    只是季时宴脸色一变。

    他们约定的暗号是两长一短为得手成功,意为扫清了四周的护卫。

    但是两短一长——

    则为失败。

    他授意沈默带了堪比孟九安派出的人手两倍有余,为什么会失败?

    除了孟九安另有安排之外,他想不到其他。

    布谷鸟的叫声急切起来,像是在催促一般。

    季时宴瞥了眼怀里的卿酒酒,她睡容恬静,难得在他怀里没有挣扎。

    想要将她永远困在自己怀里,一点都不舍得给别人觊觎。

    可是——

    屋顶瓦砾震动,甚至传来沈默的声响。

    “主子,快走,他们设了陷阱,只怕王妃一出这个客栈,就会有人引爆火雷!”

    是孟九安的手段。

    卿酒酒不会武,若是惊动了孟九安的人,这个火雷一引爆,受伤的还是她。

    季时宴压下心底重重阴霾,重新将卿酒酒放回床榻,替她盖好被子。

    上阳皇宫他不可能再回,孟九安现在要养伤,只要伤好了,怕是就要对大周有动作了。

    在此之前——

    他得回趟大周。

    闭了闭眼,季时宴不舍得再看卿酒酒一眼,他一个跃身,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屋顶。

    然而就在他前脚离开屋顶,刚刚合上瓦砾的那刻,卿酒酒的房门就被再次推开。

    踏进来的人,赫然是孟九安!

    孟九安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卫行云,走至榻前,却见卿酒酒安睡的很好。

    “殿下,方才属下进来看过,没有什么异常。”

    卫行云也没有想到孟九安会深夜而至,甚至带了许多人来。

    殿下身子明明还在病着,怎么会——

    孟九安在卿酒酒床边坐下,即便是这样的动静,卿酒酒却没有醒来。

    他冷笑:“别的没有问题,她睡得这么沉,你觉得合理么?”

    卫行云确实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许是舟车劳顿了一日,娘娘疲乏......”

    “疲乏,卫行云,你当真当的是好差事!难怪这些日子在宫里,被人摆了一道不说,银杏丧命于谁的手你都不知道!”

    孟九安突然的怒火,让卫行云无所遁形,只得往地上重重一跪!大风小说

    “属下有罪,属下不知——”

    “你确实是无知,听说这些日子/宫里多了个姓季的侍卫?”

    卫行云脑中闪过季萧的脸,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他是内务府和侍卫所一起选拔上来的,属下当时还与他比试过武艺。”

    “是么?”孟九安幽幽地看向他,显然是压着怒火:“你与他交过手,却不觉得他姓季,武艺那般,是不是有令你奇怪的地方?”

    什么?

    殿下的意思的是,姓季.....季时宴?

    “怎么、怎么可能?正因为他姓季,季时宴不会如此大胆......”

    剩下的话卫行云没有说完,因为此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季时宴,他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他的事迹,自己却是没有少听过。

    手段狠毒就罢了,这人有多自负,自己也是听闻过一二的。

    光是那次荷花坳,他想要收拾各国对他虎视眈眈的那些人,就敢以身犯险,用自己的‘尸体’作为诱饵上阵。

    他早该想到的!

    想到这他羞愤欲死:“殿下!是属下的过错,属下一时大意,不知道他会如此张狂!”

    “当然是你的错!”

    孟九安冷冷一哼:“折了一个银杏也未叫你引起忌惮,今夜外头的动静你也毫无所知,若不是你从小与本殿下一同长大,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季时宴收买了!”

    外头的动静?

    卫行云这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连外头有什么动静都不知道!

    “飞鹰发现后山有异样,幸亏本殿下避开卿酒酒,特意安排了另一队人马伏击,埋了火雷在四周,威慑了他们,不然此时,人被偷走了你都不知道!”

    卫行云面色惨白。

    什么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偷人?

    但是答案也再清楚不过,除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周摄政王,又还能有谁?

    此时门外一人匆匆进来,正是孟九安说的飞鹰:“禀报殿下,属下失职,对方轻功太高,没有抓住,只杀死了几个掩护的人。”

    孟九安倒是早就料到了。

    凭几个兵,抓得到季时宴才有鬼了。

    他虽然生气,可眼中更多的是玩味。

    这样的对手才配叫对手,更何况,卿酒酒不是还在自己手里么?

    他倒是想知道,面对心尖尖上的人,来日,季时宴会怎么选!

    他冲卫行云道:“自己去领罚。”

    又冲飞鹰道:“全城搜索戒严,有关季时宴的人,全都格、杀、勿、论。”

    他眼中闪过嗜血的锋芒。

    两人领命出去后,孟九安抬指,擦过卿酒酒的侧颊。

    他提唇冷笑:“醒了就别装睡了。”

    卿酒酒依旧纹丝不动地躺着。

    是的,方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季时宴下手不重,只是给她的脖颈扎了点失去意识的药而已,药量还非常轻,似乎怕弄坏她。

    所以在季时宴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就醒了。

    不睁眼完全是不想应付孟九安。

    这人比季时宴还让她无语。

    “还装?”孟九安却不识趣:“良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杰作吧?本殿下要是不想让她留着,你猜这孩子能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