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在起床时的丑态被师尊看了个遍，这还能有什么好印象可言？
别说授课跟拜师，师尊不因为自己的无礼当场清理门户就不错了。
“师尊……不是，明霞真人，其实我刚才，就是那个……”
“其实你没必要急着解释，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迂腐，不会因为你偶然流露出来的，正常的欲望，就归咎于你的。”
原来如此……说来也是，明霞真人虽然是元婴真人，但因为天资卓绝，年纪在元婴期也算得上是年轻，又常年苦修，身上其实并不沾染元婴大修们普遍都有的迂腐气。
反而更像个同辈人士，特别喜欢拿他这个新徒弟开一些玩笑。
说起来，在一周目游戏的对话里，她还时常调侃自己和洛语冰的师兄妹关系，一副有意撮合他们的样子。
只可惜当时他这个榆木脑袋，就没想过开窍。
“你先洗漱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等待成于心洗漱的间隙，明霞真人还观察了一下房间整体，出手布置了一些类似隔绝声音，隔绝神识的阵法，看得成于心有些忐忑。
这说的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不然为何如此隆重？自己现在可只有炼气七层，是自己能免费知晓的秘密吗？
洗漱完毕，整理妥当的成于心正襟危坐的来到明霞真人面前，还以为她会说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结果明霞真人开口第一句就是：
“若我有意愿收你为亲传弟子，你是否愿意入我门下，在两个月后的宗门大比，夺得核心之名？”
！！！
虽然成于心早就猜到真人有收他为徒的想法，但真正听真人亲口说出，还是激动的按捺不住。
“我当然愿意……”
“你先别急着答应，成为我的弟子，对你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正在喝茶的成于心忍不住愣住了。
能成为元婴真人的弟子，从此有名师指点，宗门资源倾斜，前途再无忧虑，这难不成还能是坏事？
“呃，难不成真人是想跟我说，入真人门下，相当于加入了分宗的斩秽军派系，会跟门内其他五部堂，产生冲突？”
成于心说道，联想到洛语冰集结低阶弟子声望，藉此提升人脉和话语权，对抗其他部堂核心的操作，他能想到的也就如此了。
“是这样，但也不全是。”明霞真人说道。
“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句。斩秽军乃是由明义真人，也就是我师尊，亲自建立的部众。”
“昔年肃灵分宗并无剑阁这一部堂，几乎每一位优秀的肃灵弟子，都会进入斩秽军中，以斩秽除厄，肃妄明义为己任。”
“你可知道，为何我能凭如此浅薄的经历，就能在在四十年前新晋元婴的时候，接手这个，几乎是门中最重要的部堂？”
“难道不是因为，真人乃宗主亲传，得其青睐，所以才能接手么？”成于心说道。
“若论关系，当初接手的人，就不该是我才对。”明霞真人摇了摇头。
“昔年师尊突破化神失败，大限将至，不得不下放斩秽军的权力，开始挑选继任者。”
“原本大家都以为，明义真人的长子，彼时晋升元婴真人已久的承义真人钟无为会是不二人选，毕竟斩秽军如此重要，由未来的宗主人选兼任，也无可厚非。”
“但斩秽军长老之位，最终却交予了资历尚轻的我。”
“只因为师尊在当时，向我展示了这一面图案。”
说着，明霞真人将一张非常抽象的图案递了给他。
成于心盯着图案，看了好一会，但也只能模糊看出……上面画的，似乎是一只蜘蛛，于太虚苍穹中蛛网？
“你现在看不出什么，是因为你没有对其进行观想……”
“等等，你可别随意观想这张图案！若灵视不足，无法共鸣则矣。一旦联系发生，你被深境当中的‘祂’所注视。”
“除非有化神以上大能，以神通为你斩断因果，否则哪怕你什么都没做，神魂也会逐渐被侵蚀污染，如同沾染秽灵一般。”
听到这句话，差点展开观想的成于心一把将图案纸片推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
“钟无为之所以被号为承义真人，就是因为他对早些年的明义真人有着近乎狂热的敬仰，虽言行举止偶有偏激，但仍不失为一名义士。”
“可在明义真人突破化神失败，寿元将尽的时候，他居然偷偷将图案藏于明义真人枕下，以秘法催动，强行助其观想。”
“直到真人察觉，令其跪于钟家祠堂，列祖列宗之下，钟无为才痛哭悔恨的表示，自己因不忍看着父亲离世，竟一时听信奸人谗言，差点就铸下大错。”
“后来明义真人顺着钟无为给的线索，一举将门内受到意志侵蚀的弟子挖出，交由仙盟处理，而钟无为也表现的再无异常，就和过去一般。”
“但猜疑的种子就此埋下，哪怕真人离世，也未曾消弭。”成于心沉声接道。
“不错，师尊将斩秽军长老之位传于我，就是担心钟无为在蓄意伪装，希望日后我能凭斩秽军的声望与积累，在发现钟无为的异常时，出手阻止。”
“可师尊还是小看了钟无为的运营手段。”明霞真人叹道。
“他建立剑阁，分化斩秽军的人才储备。强化外部商务，弱化内务管理，看似放权，可实际上却以利益将五部家族捆绑，逐步挤压斩秽军在门中的权力。”
“如今斩秽军在门中虽威望犹在，但行动却时常被遮蔽耳目，远离了宗门的核心内务圈。”
“其实你若是普通弟子，在如此环境，反而能如鱼得水。各大部堂都会在这个争权时刻视你为天骄潜龙，对你争相抢夺，甚至付出的资源，不会比一位金丹修士差多少。”
“可我要是成为明霞亲传，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是么？”成于心说道。
“当然，一月不到，晋升炼气后期。以炼气修为，掌握肃灵剑意五境……你还是剑韵乾坤的选手，在万象雷霆粉丝过百万，又经过之前的坠梦事件，在门中积累了不小威望。”
“如果没有意外，你必然是其他部堂重点打压的对象，核心们哪怕放弃某些权益，也必然会联合起来，不让你轻易出头。”
怪不得自己在一周目没有触发这段夜谈，反倒是现在触发了，敢情是自己太优秀了呀……
“如何，如果放弃的话，我倒是不会芥蒂，只可惜冰儿好不容易与心念之人重新相知，转眼就得因为立场分离，可悲可叹。”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眼看着冰儿伤心，定会为她觅得良配，让她怀抱着对初恋的憧憬，继续寻求自己的幸福……”明霞真人戏谑道。
“打住！”成于心哼道：
“替身良配哪有原装好使呀？正经的初恋不就站在这里么？我才不会因为这点打压就放弃呢。”
“这样才像话。”明霞真人点了点头，似乎就没想过他会拒绝的选项。
“那就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辰时了，我要带你去看点不一样的东西，免得以后跟冰儿一起时，不知所措。”
看着明霞真人如此戏谑的眼神，成于心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又拿自己开玩笑了？
可这也太过分了——什么叫以后会不知所措？自己看起来难不成就那么像未经人事的处男吗？
虽然好像确实如此……不过男人可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何况在一周目里他就知道，越是退缩，师尊的调笑就会越不当人。
必须做点什么，掌控主动权才行，不然等入门之后，自己岂不是在师尊面前，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好像还有一点时间……不如你先帮我揉揉腿，放松一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