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庄主?感谢庄主救命之恩,小子感激不尽。”
杜林脑子里转着念头,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小兄弟认识我?”
“自然,大名鼎鼎的朱武连环庄朱庄主,小子有幸见过几次。”
“原来如此——咦?我看小兄弟这衣着……”朱长龄闭口不言,上下打量着杜林。
“不敢隐瞒朱庄主,在下是武家庄的仆役。”杜林强忍着吐槽的冲动,他是一万个不信朱长龄不知道他的身份。
以朱长龄的心机,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已经对他有所了解。
“难怪!小兄弟真人不露相啊,小小年纪就有一身的好武功,将来一定大有前途。”朱长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随后神情一变,语露关切的开口。
“我看小兄弟受伤不轻,还是先疗伤要紧,你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有我在此为你护法。”
杜林勉强点了点头,盘腿坐下开始运功,他倒也不担心朱长龄趁机对他下手。
他武功不如朱长龄,眼下还有伤在身,对方真要是起了歹心,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最主要的是,朱长龄还不知道自己对他已经有了防备之心,看他的态度,暂时应该不会来硬的。
九阳神功疗伤效果不错,加上杜林身体素质好,恢复力很强,所以没过多久便止住了伤势。
这番打斗时间不是很长,但其中凶险却是难以言说。
方才战斗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此时回想起来,杜林才惊觉,原来自己竟如此血勇。
“都说初次杀人会心里不适,我却并无任何不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血之勇?”
事实上,杜林猜的还真没错,普通人初次杀人会心里不适。但是武者气血强壮,气血壮则胆气足,往往越是气血旺盛之人越是好勇斗狠。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可是很明显,杜林不属于那个意外。
杜林一边疗伤一边想着事情,朱长龄也不打扰,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打量着杜林,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炷香后,杜林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止住了伤势,此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并且有愈合之相。但他唯恐朱长龄疑心,故意延长了打坐时间,就是怕他看出自己修炼的功法非同一般。
“小兄弟感觉怎样?可是已经无碍?”朱长龄上前关切的问道。
“不敢当,庄主叫我杜林就好,有劳庄主关心,在下已无大碍”。
“那好,我们且先回山庄,你的伤势还需仔细处理,万不可耽误了修行。”
杜林无法反抗,他很确定,自己一旦拒绝,朱长龄绝对会用强。
一路上,朱长龄对杜林异常热情。
杜林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一些问题,比如他这身武功从何而来,有如此武功为何甘愿做一个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等等……
谁知,朱长龄对这些问题绝口不提,而是讲起他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我得到消息后一路追踪他们至此,途中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不想竟差点累得小兄弟因此丧命,实在是惭愧……”
我信你個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对朱长龄的话,杜林是一百二十个不信。
朱长龄带着杜林直接进了红梅山庄,交代下人照顾好杜林,他自己则往后院去了。
杜林刚坐下不久,便有两个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个托盘里放着茶水点心等物,另一个托盘放着一身崭新的衣服。
“杜公子,老爷吩咐我带您去沐浴更衣,请跟我来。”
杜林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他这身衣衫残破不堪,上面还沾着不少血迹,穿着见人确实不太礼貌。
沐浴完毕,穿上新衣,杜林感觉整个人格外精神了很多,这才在那名丫鬟的带领下回到刚才的客厅。
“杜林,你怎么在这?我刚听说伱跟我爹一起回来的?”朱九真得到消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还有啊,我听说你受伤了?谁伤的你?”朱九真嘴上不停,杜林还没开口,她就已经问了好几个问题。
“朱小姐好,有劳关心,我在外遭遇歹人,幸好遇见朱庄主仗义出手,这才保住性命。”杜林对着朱九真点了点头。
“啊?我爹?”
“真儿”
朱长龄换了一身衣服从后堂出来,随后一脸意外的问道。
“你们认识?”
朱九真看了杜林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爹,他就是无名,上次救下我和青妹的就是他,对了,他叫杜林。”
“小兄弟,哦不对,你和真儿差不多大,我该叫你贤侄才对。”
“原来真儿上次说的恩人就是贤侄你啊,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贤侄请受我一拜,上次要不是你救了真儿她们,老夫真不敢想象……”
见朱长龄一脸郑重的样子,杜林哪敢接受,急忙闪到一旁。
“朱庄主言重了,我也是适逢其会,再说了,两位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我不出手,她们也不会有事的。”
“无论如何,我都该好好谢谢你才是。真儿,你们先聊着,我去叫上你武伯伯一家,今天我们摆上一桌家宴好好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朱庄主,不必了,我……”杜林正要开口拒绝,却被朱长龄打断。
“贤侄,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多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朱长龄说完,对着杜林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此地。
客厅内,杜林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旁边朱九真一双美目停在他的身上,各种问题不断。
“杜林,你今年多大了?”
“杜林,你武功怎么练的?怎么那么厉害?”
“杜林……”
杜林心里想着事情,一边应付着朱九真。
朱长龄很快就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武烈父女俩。
武青婴刚一进来,一双眼睛就落在杜林身上,神色兴奋,看的在场的几人心思各异。
“朱庄主,武庄主,武小姐!”杜林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几人寒暄一阵,朱长龄引着杜林去到大厅,不多时,就有下人开始上菜。
“贤侄,我先敬你一杯,我只有真儿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对她那是百般呵护啊,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没想到,上次意外竟差点使我痛失爱女,幸得你仗义出手。”
“夫人,真儿,来,我们一起敬杜贤侄一杯。”
朱长龄一家敬完,轮到武烈一家,宴席间气氛颇为融洽。
这一顿饭菜极其丰盛,杜林却是吃的味同嚼蜡,他嘴上不停,大脑却疯狂转动,思索着如何应付朱长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气氛差不多了,朱长龄把话语引到了正题。
“贤侄啊,我看你小小年纪就有一身的好武功,可见天资非凡,远超常人,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朱庄主请说。”
“嗯?叫什么朱庄主,我听真儿说,你今年也才12岁,你就叫我朱伯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