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脱欢不得已出来的,因为他很清楚,在场的不少族长,内心一直都拥护着旧元皇裔。
他深知要想拉拢这些人,以及往后东蒙古的残余势力,就必须得拥立一个傀儡。
只是这种退居后湍感觉,让他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想当初阿鲁台自以为和本雅失里捆绑在一起,能够执掌局面,到头来两人分道扬镳,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无论拥立的是不是傀儡,和自己饶心终究不是齐的,这也是他顾虑的地方。
就怕随着时间推移,到时候大家的心会都落在旧元皇裔身上,这样的话他现在所作所为不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吗。
他一边维持局面,一边也在深思破局之法!
三月下旬,顺府内。
朱瞻墉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在大宅里转悠。
媳妇们不在身边,他自己一个人很没意思!
明明自己都再三科普了一起睡觉的危害性,但显然难以消除她们内心的顾虑。
眼下东蒙古态势未定,更没有归化,短时间是无法赐给他的。
他反倒是松了口气,心中倒是不觉得这件事很要紧,倒不如慢一点来也好。
突然一名下人跑而来,开口道:“晋王,府外有访客,他他叫胡瑕!”
朱瞻墉的脸色微变,胡瑕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段时间胡瑕应该在东蒙古待着才对,到底遇到了什么急事,竟然亲自跑来。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第一时间将胡瑕召到了偏厅。
胡瑕进门时,连忙见礼:“见过晋王!”
朱瞻墉摆手道:“咱们就不来这些虚礼了,你怎么突然回顺了,是东蒙古那边出问题了吗?”
胡瑕抿了抿嘴,颔首道:“的确出了大问题,并且我在来之后,又收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他眼眸一抬,咽了口唾沫:“瓦剌先一步对东蒙古的白莲教暗中进行了污名毁誉,并联合东蒙古的部分势力,开始对白莲教的人进行清剿。”
“白莲对瓦剌的渗透并不够,现在局面非常被动,很多蒙人害怕被波及,已经选择脱离白莲教。”
朱瞻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刚好起来的局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糟糕。
要是继续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掌控东蒙古纯粹是在痴人梦!
“白莲教没有反击吗?”他下意识问道。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过去白莲教在青州就没有反击过,更别提现在白莲教要想生存,更不能手攥实质兵力。
出于多重顾虑,东蒙古的白莲教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不敢动用自己的号召力!
偏偏东蒙古的白莲教又得不到大明的支持,现在反而落得一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这件事无法找其他人协商,因此胡瑕第一时间就跑来找他。
此事就算告诉老爷子,老爷子多半也会让他去摆平,毕竟如此一来,反对他掌握东蒙古的声音会更少。
他旋即追问道:“你刚刚还得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胡瑕惭愧埋头:“是属下疏忽,没能及时觉察圣女踪迹。”
“圣女得到消息后,早早就去了东蒙古稳定局势。”
“如今在那是非之地之中,听被与瓦剌联合的东蒙古部族盯上,很有可能会被针对!”
朱瞻墉的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唐赛儿的确不该去东蒙古,身为圣女在这混乱旋涡的中心,毫无疑问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相信瓦剌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解决。
“她到底在想什么,不是早就提醒过她吗,少掺和东蒙古的事情……”
胡瑕抿了抿嘴,低声道:“圣女想必是知道晋王在意东蒙古,不想让这段时间的付出付诸东流……”
朱瞻墉的脑海中浮现出唐赛儿娇美纯真的面庞,犹记得凤阳一别时的那一句“我等你”。
他挠了挠头,看向胡瑕:“胡瑕,你既然来寻我,肯定不止这点要的吧?”
胡瑕低头道:“还请晋王助他们一臂之力,圣女要是死了,白莲教是否还能维持本心,可就难了!”
朱瞻墉暗道果然,不过他也的确没有打算袖手旁观。
“传我令到奴儿干,立刻调遣黑骑军进入东蒙古!”
“你就在府上等我,我去一趟皇宫。”
他当即起身,快步出府,进皇宫去找朱棣。
朱棣如今满头大汗,放下沉沉的哑铃,目光一转看向守在旁边的太医:“你当真没有胡言?”
“朕这段时间的身子比之前好一些了?”
太医抿了抿嘴:“回皇上,是好了一些,不过还需注意,切勿操劳过度。”
“如今这身体锻炼虽有益,可休息更为重要!”
朱棣擦了擦汗水,满意点头:“行了,朕心里有数!”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些器械:“瞻墉这孩子想法还挺多,真有意思。”
他刚离开,旁边的太监就主动禀报道:“皇上,晋王来了。”
朱棣微微点头:“让他去书房候着,我换身衣袍过去!”
不一会儿,朱棣意气风发来到了书房。
朱瞻墉瞧见朱棣时,隐隐能感觉到对方神采奕奕的精神气。
这让他心中都不由有些诧异,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棣擦了擦额头依旧渗出的细密汗珠:“怎么突然跑过来,遇到什么事了?”
朱瞻墉咧嘴一笑:“爷爷,我没事难道还不能来看您吗!”
朱棣撇嘴道:“你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不了解你?”
朱瞻墉笑了笑:“要事情还真有一件!”
他将现在东蒙古的局势和白莲教的情况简单了一下。
朱棣原本轻松的脸色,转而沉了下来,眉头随之一皱:“你有什么想法?”
“放弃东蒙古?还是觉得朝廷应该介入进来?”
朱瞻墉眼中微光闪烁:“爷爷,我打算去一趟东蒙古!”
朱棣神色一愣,似乎隐隐能理解朱瞻墉的打算,可他还是有点犹豫:“你就这么过去,很危险。”
朱瞻墉坦然笑道:“爷爷打仗哪一次不危险,很多事情要是因为危险就不去做,那得错失多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