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舒所说的第一件事情已经得到了验证。
宝马车内,有一具尸体,车内有大量的高浓度氢气。
为了尽量不破坏尸体,保持原状,经过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警方才将车内的气体,用专业的设备隔氧抽空。
尸体完整的从车里取出,送去了法医科进行解剖。
除了一具尸体以外,警方在车里发现了一把雕花匕首,本以为已经销声匿迹的S档连环杀人案,又再次引起了一番轰动。
无指纹、死者无任何关联、作案手段缜密、连蛛丝马迹也未曾留下。
黎鸣虽已消失,可他留下的痕迹依然存在,S连环杀人案的档案也永远不会消失。
这也将会成为一桩永远无法找不到杀人凶手的悬案。
可警方并不知情。
他们依旧没有放弃。
姜毅在听说此事之后,连夜启动了档案,组织专案小组,继续深入调查调查。
班长又将孔舒所说的黎家村人口拐卖告诉了小陈警官。
查询后,发现失踪人口中,真的有一个名叫陈思宇的女大学生。
在两年前失踪,下落不明。
其父母为了找寻自己的女儿,跑遍了每个城市,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在得知女儿的下落后,他们立马赶来了警局,焦急地等待着警方对陈思宇的救援。
三日后。
“昨日,警方在知情人士提供的线索中,在东芜市黎家村的一处地窖中,找到了失踪两年的女大学生陈某,也抓获了黎家村与人口拐卖案相关的二十余人,此外,警方还在黎家村不远处的树林中挖出了多具尸体,这起案件性质恶劣,惨无人道……”
“不久前,在通达一路路边的一辆白色宝马车内,发现一具女尸,经警方调查后,这具女尸,引出了数年前,惊动全国的一桩连环杀人案……”
之前还算清闲的刑警支队,突然变得格外忙碌。
支队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人,桌上的文件恨不得满天飞。
电话、手机接连响个不停。
负责接电话的警员讲得口干舌燥,杯子里的水喝空了,都来不及去接。
小陈警官忙里抽空,吃了个饭。
在吃饭的时候,他看着一旁帮忙整理资料的班长,欲言又止。
“师哥,你光这样盯着我,是有什么事要问?”班长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未停。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辆车会爆炸,还有黎家村拐卖的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跟我讲实话,我绝对不跟别人说!”
这个问题,小陈警官已经问过班长很多次了。
但班长始终卖着关子,只说是有那么个人告诉他的。
S档杀人案和黎家村这两个案子非同小可,班长本来是不想将孔舒暴露。
因为他担心以孔舒现在的状态,无法招架警方的问询,稍有不慎,孔舒或许会被列入嫌疑人名单。
他一直都在想其他办法,把孔舒从那个精神病院里救出来。
可最难办的一点,那个地方对于病人的入住,有全套且正规的手续,并且孔舒母亲也同意了。
班长思来想去,意识到好像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通过明面的手段,将孔舒正大光明地带走。
那么,当下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师哥,其实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人,在精神病院里。”m..cc
小陈警官狐疑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小时,你这就不地道了,不想跟我说,你就不要说你胡诌八扯,应付我有什么意思。”
“师哥,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班长一本正经地说。
闻言,小陈警官放下了手里的盒饭,表情也随之严肃了下来。
“告诉我,到底是谁把这些告诉了你?”
“我的高中同学,叫孔舒,她现在被关在一日精神病院的地下负二层。”
班长顿了一下,“我觉得她或许还知道一些别的事,能不能把她从精神病院里带到这里?”
“等着,我现在就去问一下姜老师。”
小陈警官飞快从桌面上抽出两张抽纸,潦草地擦了下嘴,然后快步走出了休息室,去往了姜毅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
姜毅正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他手中举着一份吴水笛的尸检报告,
而桌上放着的,则是其他几位S档连环杀人案受害者的尸检报告。
姜毅正试图寻找这几桩杀人案中的共同点,并且将重点放在了自己的女儿,姜果儿的尸检报告上。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可姜毅过于专注,并没有听见,也没有应声。
小陈警官也清楚,姜毅在办案的时候,外界很难干扰他。
所以只敲了两下门,他便推门进去了。
那门刚一推开,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像步入了仙境。
刺鼻的烟草味呛得小陈警官直咳嗽,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姜老师,您抽这么多烟,不怕小林看到以后又说您?”
小陈警官抬手挥散着空中的烟雾,将窗户打开散味儿。
“你进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不要随随便便进办公室,敲门了吗!”
查案前后的姜毅判若两人。
没大案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师与上司,一旦有了案子,那凶巴巴的模样,谁都不敢靠近。
“我敲了!您没听见!”
小陈警官为自己辩解后,立马扯开转移话题,转移火力。
“我进来是有要紧事要跟您说,时礼告诉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是一个叫孔舒的小姑娘。”
姜毅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了桌上:“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把知情者带过来,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我也想把她带过来,可得需要您去上头讨个批准,那个孔舒,她现在在精神病院里……”小陈警官说。
在查案的时候,对于有精神疾病的特殊人群,他们不能直接去询问或是把人随意带到警局,需要有上头的批准,才能继续查下去。
“精神病院?”
姜毅眯了眯眼睛,面露一丝不解。
片刻后,他沉声道,“我知道了,等我跟局里说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一趟。”
姜毅离开了办公椅,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又问,“那个孔舒,在哪家精神病院?”
“一日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