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吕束站出来,李天王轻轻点头。
“请讲!”
于是,吕束缓缓的讲起了故事。
“春秋时期的晋国是周朝初立时周成王的弟弟叔虞的封地,晋国的南面有两个小国,一个叫虞,一个叫虢。这两个国家山水相连,祖先又都姓姬,所以世代以来和睦相处.........”
吕束的故事很不错,至少朝堂之中一群大老粗们都觉得很不错,故事引人入胜。
不过身为文官,或者说读书读的多的,皆是一脸不屑。
这不就是《左传·僖公五年》: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
其实说白了就是唇亡齿寒四个字。
这吕束也真是的,如此卖弄自己的文化,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看向一群将军的时候,脸色却又变得发黑。
其实唇亡齿寒四个字说的简单,即便是普通人都知道,但谁又知道这四个字的来历呢。
更何况,以唇亡齿寒来形容,虽然通俗易懂,但有了故事,反而是更加的让人相信,更加的有说服力。
虽然很多文人都对《左传》等上古之书里的故事存在疑问,但无论怎么讲,这些都是书本之中的道理,也是现实之中的道理,他们的反对反而不是太多。
没办法,这些都是大智慧,一字可扩万言,即便是上古已经不可考那又如何,《天变说》便是那个承上启下的文章。
虽然过于虚幻缥缈,但它的意义太大太大了,圣贤文章都绕不过它,不然就是无根之凭。
而这个故事,便是唇亡齿寒广为流传,但内容却是只有文人士子方才知晓。
现在这个故事,被吕束用言语的力量讲了出来,让朝臣带入进去,自然会引起朝臣深思。
这些人多是武将,他们属于开国功勋,文化不深但手握军权,影响力也是极其的大的。
而且相比较文官而言,这些人更会为国家,或者说会为他们这个共同奋斗出来的太平道国所考虑。
如此一来,这些人权衡利弊,自然会向着汉军靠拢。
“坏了!”
这个时候,很多文官,包括大乾的使者袁文翰,心中都不由的咯噔一声。
但是他们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阻止吕束,因为李天王也是眯着眼睛好似在倾听一般。
他们可不相信,李天王不懂这些,所以李天王的目的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随着吕束讲完故事,便做出了总结。
“陛下,我汉军同太平道国便是这般关系,唇亡齿寒啊!”
“大乾常常媾和与罗刹蛮,自然是不懂此事,但我想陛下雄才大略,定然英明。”
于是其他人立即跳了出来,“陛下,这汉军妖.........”
还不待这人说完,李天王便一挥衣袖,下了决定。
“我觉得吕祭酒说的很对,诸位爱卿还是下去讨论讨论,看看到底如何吧!”
说罢,也不待众人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但是其亲近的卫士并未离开,反而来到吕束和袁文翰,道:
“两位,陛下专门给你们更换了驻地,希望我们能够加深了解,通力合作。”
见此,吕束和袁文翰也只能笑呵呵的应答。
很快,二人就被带到了一条大街之上,汉军和大乾的驻地,间隔只有一道墙。
“呵呵,算计不错!”
袁文翰率先开口,“不知吕祭酒该如何应对?”
吕束笑眯眯道:“我的目的已经完成,打不了咱就打嘛,又不是不行,反正大乾又打不过我们!”
“你......”
言语扎心,刺痛了袁文翰。
但吕束并未搭理他,反而是乐呵呵的进入驻地。
对此,负责盯梢的人员向李天王汇报了此事,却只得了李天王摇头叹息。
他没想到,两者竟然这般克制。
既然如此,那就拖着吧,每天进行一点,给完这边的进度就给另一边,左右逢源,先拿好处再说。
于是,汉军和大乾即便是水火不容,依旧没有大打出手,反而是不断的推行着谈判的进行。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双方越来越大的火气,其他的成果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而汉军这边,在确定一切都走向正轨,同时太平道国谈判陷入僵持的情况下,刘武立即下令将吕束调了回来主持政务。
没办法,汉军现在进入了战时状态,那么政务更多的是后勤保障之类的,也更加的复杂,与军事上的冲突也逐渐加剧,这样一来就必须有一个资格足够的人坐镇。
刘武不是不行,但他的资格太高,一下场这政务军事就会瞬间倾倒,所以吕束方才是最好的人选。
况且此时的汉军动静越来越大,而太平道国反而是没有了太多的动静,这就足以证明李天王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战备就不要停,一年准备,情况可以的条件下,汉军率先发起针对大乾的进攻。
示弱不是不可取,但是现在已经不可取了。
敢于亮剑,才是真理。
而汉军的动作,太平道国虽然反应不大,但是大乾的反应则是不小,或者说大乾本来就是最先扩军的,现在汉军的激烈反应在外人看来,就是要应对大乾。
吕束回到汉军主政数个月以后,太平道国内,蒋奉化再一次向李天王谏言。
“陛下,汉军如今不断的扩充军备,已经变得疯狂无比,我认为我们应当扩军做好准备,防止汉军突然发疯。”
李天王看了看蒋奉化,问道:“那个袁文翰又拜访你了?”
蒋奉化恭敬道:“是的,可是此人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况且汉军在江南,若是我军想要北上消灭大乾,一部分力量就会被汉军所牵扯,这与国不利,即便他是盟友。”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卧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说汉军就不是那个渔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