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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想看狗咬狗的戏吗?

    乔贞吓了一跳,慌忙向后躲,脚下没站稳摔了一跤,手里的野菜团子也顺势落到地上滚出老远,吴庄不管不顾,直接捡起来就往嘴里送。

    然而,还没尝到味儿,就被解差胡效依一鞭子给抽掉了。

    他伸手去捡,手指刚触碰到,就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顶着野菜团子成了饼,深深地嵌进了沙石地里。

    尖锐的石子穿透野菜饼,没入了手掌心,钻心的痛传遍四肢百骸。

    “啊!”一声惨叫传遍上空。

    吴庄疼得脸色发白,嘴角抽搐,浑身直冒冷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孙大头看见了也没管。

    男子叫吴庄,一路上都不老实,不是挑事,就是抢食,也该好好治治了。

    其他人见解差不管,常挽月和司君澈没动静,便也不敢做出头鸟。

    吴庄也确实够讨厌,还时不时地摸女眷的屁股。

    “你还真是聒噪。”看到吴庄痛苦的样子,胡效依丝毫没有心软,“你不是想吃这野菜团子吗?好,今日我就成全你!”

    话落,胡效依松开了脚,直接揪着吴庄的头发,将其按趴在地上,嘴巴正好对上了被踩得稀巴烂的野菜团子。

    “吃!今日你不把它吃干净了,我就抽死你!”胡效依眉头紧缩,面色阴霾。

    吴庄被逼着吃了进去,在咬到石子的时候,下意识地吐了出去。

    “你敢吐?!”胡效依怒喝,手劲又打了些。

    吴庄被按得脸红眼眶红,最后含着眼泪,一咬牙,就将石头吞了进去。

    石子划破喉咙进了胃,吴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还有这里,这里!这儿还有菜叶子,还有玉米渣子,都舔干净了!”

    于是,吴庄被强迫舔干净了野菜团子残渣和勾带着的石头和无数沙粒。

    胡效依这才松开手,吴庄又趴了一会儿,才起身独自坐在树下歇着,忍不住直咳嗽,一咳嗽,被石子划破的喉咙也痛,整个人都十分痛苦。

    胡效依淡漠地看了眼吴庄,提起鞭子对折指向流放队伍:“所有人都听好了,再敢有抢夺食物者,便跟他一个下场!”

    人们连声附和,连忙老老实实地就着水吃干硬的饼子。

    常挽月吃着从空间超市带出来的发面饼:“乔贞仗着胡效依,享尽了风头呢!”

    “可是他这般,无异于给乔贞招恨,护得这么明显,傻子都能看出苗头。”

    司君澈没什么胃口,只拿着水囊灌水饱。

    孙大头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挥着鞭子催促赶路。

    其他人不敢耽搁,规规矩矩得起来集合,司君澈和常挽月也在队伍前排站好。

    唯有吴庄一步三晃的最后一个走过来。

    “还敢躲懒!”胡效依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

    吴庄捂着肚子,眉头微皱,连连干呕,似是不舒服。

    孙大头将牛囱安顿好,带着其他两个队副上了马,随手一甩鞭子:“出发!”

    吴庄走了没多远,就顿感腹部一阵绞痛,喉咙也火辣辣地疼,步子也放慢了。

    鞭子狠狠地落在身上,吴庄倒吸两口凉气,勉强自己快走了几步。

    但没坚持多久,又慢慢地落下了。

    ‘砰!’的一声,吴庄俯面朝地,一头栽倒。

    “吴庄晕倒了!”不知谁喊了一句,队伍停下来了。

    队伍里死了犯人不要紧,但逃一个犯人绝对不行。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赶路!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拖起来继续走?!”钱虎命令。

    吴庄身侧同行的人将其拉起来继续赶路,然而没多久,吴庄便感觉喉咙一紧,一股浓烈的甜腥味涌上来,遂咳出一口血,再次栽倒。

    队伍再次停下来,孙大头不耐烦地啐了一口:“真是麻烦!”

    “孙头儿,他还有口气!”

    孙大头下马,指了指常挽月:“你过来给他瞧瞧!”

    常挽月上前检查了下情况。

    吴庄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吞石子时划破了喉咙导致咳血。

    常挽月给他喂了黄岑金银花药丸,又搓一团薄荷叶让他含在嘴里:“没事了。”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下一刻,又被吴庄拉住裤脚:“我肚子胀痛。”

    “多喝温凉的水,多按揉肚子,排完便就好了。”常挽月转身再次蹲下,伸手在他肚子上顺时针逆时针地按揉示意,“就照这样揉,会了吗?”

    吴庄点点头。

    常挽月趁着站起身的工夫,贴着他耳朵低声说道:“不用谢我,只是,以后你可千万别招惹乔贞大姐了,哪怕你碰她一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吴庄连吸了几口气,恨恨地看了乔贞一眼。

    常挽月见他无事,站起来转身便走。

    “常娘子!他这样真的行吗?我看着他还是很痛苦。”

    “就是啊!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敷衍地诊病。”

    见有人带头,常生也跟着起哄。

    常挽月不恼,笑盈盈地看着常生和另一个说闲话的:“好啊!谁若是觉得我诊病敷衍或是不行,下次就谁来上,我拱手让贤。”

    “好了好了!都继续赶路,小心耽搁了挨鞭子!”

    “他从前在京城是个纨绔子弟、专调戏小姑娘,你为何还要救他?”www..cc

    常挽月看了司君澈一眼,意味深长:“孙头儿让我救,我不得不从啊?”

    司君澈闷哼:“你跟他说了什么?”

    “示意他如何揉肚子,顺便提醒他不要招惹乔大姐,会惹祸上身的。”

    “吴庄平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这种人养成的性子也是不打不达目的不罢休,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干什么,你跟他说这个,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常挽月神色莫名地摇摇头:“一路上流放辛苦,我只是想让夫君看一出戏。”

    司君澈似笑非笑:“狗咬狗?”

    队伍又走了四十里地。

    太阳落山,几朵薄云飘过来,天色明显可见地暗了下来。

    “官爷,我们找地方避避雨吧!”

    “一群偷奸耍滑的!避什么雨?不抓点紧,小心被野狼吃了!”

    常挽月从怀里拿着气象指示针看了一眼:还好,只是阴天,并没有下雨预报。

    否则这方圆几百里荒山野岭的,除了几棵破树,真没有可挡雨的地方。

    此时,队伍中,吴庄看向乔贞的眼神,才像极了看到猎物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