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八。
这两也没什么人来看病,邢立正在家里闲来无事。
他站在门口,远远望见一个黑色的球向他滚来。
离近了一看,才看清楚,原来是来了一个人,不是球。
此人名叫武柏,五十多岁,身高不到一米五,体重却有三百多斤,所以,有人给他送了一个绰号桨武大郎”。
“邢医生,你一向可好啊。”武大郎尖着嗓子对邢立正,那声音跟太监似的,让人听了,浑身的不自在。
邢立正认得他,知道他是高圩镇有名的土财主,黑白两道通吃,不敢得罪,忙拱手施礼,笑着:“今是哪阵香风把武老板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武大郎背着手,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然后,对邢立正:“邢医生,我这个人是个爽快人,有什么什么,我今来,有一事相求,还望你多多帮忙。”
“哦?找我帮忙?有谁身体不舒服,要我前去看看吗?”邢立正以为他们家谁生病了。
“那倒不是,是这样,不瞒你,最近我那个老婆子因病不治,死了,我倒是有个妾,但是她整只会吃喝玩乐,打麻将,不管事,你这么大的一个家没有个女主人,怎么成呢?所以呢?我想再续个弦。”
“哦,您武老板家大业大,理应如此啊,不知武老板您看中谁了?”邢立正心想,你想续弦你就续呗,跑来跟我这些干嘛?但是他嘴上不能这么。
“兄弟,实不相瞒,我听张和有个姐姐名叫张凤,二十出头了,尚未许配人家,所以,我想烦请你,帮我从中撮合撮合,不知你意下如何?”那武大郎恬不知耻,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的。
邢立正一听这话,嘴张得老大,愣了半,没有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这个武大郎居然看中了张和的姐姐,“武老板,这个,这个事,恐怕不太好办啊。”
“怎么?你是觉得我丑,还是觉得我老,认为我配不上她吗?”武大郎不以为然的,“我的形象是差零,我的岁数也是大零,但是,你别忘了,我有钱啊。”
武大郎着,从怀里掏出二十两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怎么样?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嘛。他们家同意是最好,不同意就拉倒呗,这有什么呢?我又不是强迫他们家非得同意把他姐姐嫁给我,你是不是呢?”
邢立正一看那二十两银子闪闪发光,也着实好看,按照目前老百姓收入来计算的话,庄稼人种地,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三五两银子,帮地主家赶大车一年也就敖十两银子,就是他行医看病,一年也就十两到二十两银子,于是,他想了想,:“你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你们的岁数悬殊这么多,这事,恐怕是了也是白。”
“这个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和张和他们家提了这门亲事,成与不成,这银子都归你了,”武大郎坚持,“我可是诚心诚意的,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那我试试看吧,成了是最好,如果不成,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啊。”
“哪能呢?你看我武某人是那样的人吗?你明上午去就是了,我明再过来一趟,看看年里年外能不能把这事给定下来。”完,他就走了。
来也巧,那武大郎刚走没多久,张和就到了。
快过年了,张和来找邢立正,打算和他一起去镇上置办点年货。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二十两银子,:“老邢,你生意好啊,挣了这么多钱!”
邢立正被他的有点不自在,然后,:“不是的,这个银子是武大郎给的。”
“武大郎?”张和一听,也是一愣,“你是镇上那个黑心肝的地主老财武大郎?”
“正是。”
“他给你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的?他们家谁得了重病,让你治好了吗?”张和有点好奇。
“不是,他是来找我帮他办一件事。”
“办事?办一件事就给这么多银子,这个武大郎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啊,他能舍得给你这么多钱,明你不简单啊,什么事?能给我听听吗?”
“就是你们家的事。”
“哦?我们家的事?”张和一听更加的疑惑了,“我们家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邢立正张了半的嘴,有点抹不开,“和,咱们是兄弟,我了,你可不许生气啊。”
“咱哥们谁跟谁啊,有什么话,你就直吧。”张和。
“那我可了,你的,你可不许急眼哈。”邢立正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
“你就吧,怎么吞吞吐吐跟个老娘们似的。”
于是邢立正就把武大郎的来意大致了一遍。
“啪!”还没有等他完,张和一拳就打中了他的左脸,把那邢立正打得是晕头转向,脸上顿时就肿了起来。
“邢立正,你不是个人啊,你刚才了,我们是兄弟,那么我姐姐就等于是你姐姐,你怎么不把你姐姐嫁给武大郎的呢?”张和脸气得铁青,“这个事,你就应该当场拒绝,他武大郎是个什么东西?你还和我商量什么!噢,你贪图这二十两银子了,叫你你就了,对吧?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交你这种见利忘义的朋友。”
这会儿,邢立正也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是恨自己没有原则,糊涂,心想人家张和骂得对啊,我能把自己的姐姐嫁给那种人吗?他一边捂着脸,一边向张和道歉,:“和,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你骂得对,打得好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姐姐,我错了,回头我就把这二十两银子给他送回去。”
“不必了,你留着自己慢慢花吧。”张和完,头也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