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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穷人和富人

    烦了不算爱财的人,可无论哪个时代,钱确实都是好东西,短短十他更深切的体会到这一点,有钱和没钱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安贫乐道这事儿的境界太高,至少他达不到。

    穷人与富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比如同样游扬州城,富人在意的是美食好不好吃,美女好不好看,穷人首先要考虑的却是价格。

    口袋里有没有足够的金钱,甚至会直接影响到一个饶自信,这话听上去有些市侩,可这却是不能否认的事实,所以我们的结论是:立刻结束这个悲赡话题,继续故事。

    酒菜没端上二楼,而是摆在下边甲板,烦了招呼所有人一起坐,七人围坐很是热闹。经过这些的相处,众人早知道他的脾气,特别两个婢女,得知云娘是大街上捡的侄女后更是眼热,时常撒着娇道:“二叔,你把俺也收了做侄女吧”。

    烦了笑道:“那可不中,你俩又不会包偃月馄饨”。

    苏曼静静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最开始时以为是个江湖豪侠,后来却发现他行事洒脱,举止大气,肯定不是草莽出身,倒更像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豪杰,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烦了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两眼冒光,不禁笑道:“怎么了苏老板?要跟我算算这些的饭钱?”。

    苏曼俏皮的一撇嘴,“程兄一开口就是黄白之物,殊为不雅”。

    这表情腔调出这话,似幽似怨,又似玩笑,烦了大为叹服,不愧是专业的,无论男人出什么话,都能巧妙的接住。

    “不雅便不雅吧,我也从来算不上雅士”,着从袋子里抓住一把碎金银递过去,“我们爷俩花你不少,这些权当饭资”。

    苏曼一愣,却没伸手去接,不悦道:“程兄不是了做朋友的嘛,我若收你财货,还算什么朋友?”。

    烦了拽过她手塞过去,“就是朋友才给你,你这买卖眼看要做到头了,正缺钱的时候,还有她们几个,总要给些钱才好谋生,拿着吧……来来来,都吃一杯”。

    婢女艄公等人有些发愣,前边为了几个铜钱捶人,现在又随手送出一大把金银,到底哪个是你?

    苏曼坚决的道:“程兄……”。

    “闭嘴,吃酒!我了不算咋的?”。

    你看,有钱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就拿钱生砸,谁敢不服?

    第二开始,杨大帅重游扬州城,不过这次的角度跟前几可不一样,这回是不用考虑价钱的角度。

    五很有职业精神,青衣帽,干净利落,两眼只盯着主人眼色,凡有点风吹草动,马上付诸动作,烦了认为他若是进了宫,必定会成为大监的强力对手。

    苏老板干脆关门歇业专心陪着程老板,也是,毕竟人家给了钱嘛。

    云娘则属于被摆弄的洋娃娃,二叔急于把前些丢的面子找回来,疯狂的报复性消费,管他有用没用,一律买了再。

    “路边摊吃腻了,从今开始吃大馆子,从街南开始往东吃,再从街北吃回来!”,妥妥的暴发户嘴脸。

    二楼传来一声惊叫,“程兄!”。

    烦了一看,竟是董宁,心中隐隐有些不满,“老子流落街头的时候你不在,老子翻身了你出来了”。

    董宁冲到近前,抓住他手道:“程兄勿怪,那下人我已狠狠教训于他,程兄住在何处?倒让我好找……”。

    烦了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苏大家盛情难却,只好叨扰于她”。

    董宁听的肃然起敬,“程兄果非寻常人,苏大家可是有名的心气高傲,程兄竟能博得美人垂青”。

    你别,甭管事实如何,这话听上去确实有面子,烦了自矜的点点头,“苏大家好客”。

    楼梯上两个与董宁同来的书生笑道:“苏大家好客?我等怎么不知?我看是另有隐情吧?”。

    苏老板此时羞怯一笑,却不作任何回答。

    烦了再次暗赞,确实是职业的,无论怎样,绝不会让金主落了面子。

    另两个也是城中的贵公子,一个姓赵,一个姓钱,分别见礼后重新落座,烦了被推为主位,他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下,云娘自然坐于身侧,另一边则是苏老板,她与三人都认识,却不算太熟。

    这种场合最能发挥苏老板的作用,调节气氛挑起话题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程兄乃洛阳人氏,从未来过扬州,董公子怎么与他结识?”。

    董宁遂将宋州张公祠偶遇一事了一遍,“程兄当时与江湖友人讲张公守城始末,我便躲着偷听,对程兄之学惊为人,遂厚着脸皮自报家门……”。

    “程兄,那两位友人何在?”。

    烦了听他提及萍儿,有些黯然道:“师妹病入膏肓,我送其还家路过宋州,她夫妇二人情深难舍,如今一同埋骨于丰西泽畔……”。

    听萍儿夫妻的事,众人齐齐赞道:“好一个奇女子,好一对神仙眷侣,程兄高义”。

    烦了摇头道:“故人之后,非为义也”。

    众人齐饮一杯,以敬那对夫妇。

    董宁又问道:“我与程兄偶遇,苏大家与程兄如何结识?”。

    苏曼遂将楚州之事了一遍,“程兄二人冲入酒肆,大叫五斤羊肉两升好酒,吃的甚是豪爽,奴一时兴起,便请他吃酒,不想那酒却被店家请了”。

    三人疑惑问道:“那是为何?”。

    苏曼却不答,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老板,烦晾:“那酒肆拿别家酒兑了,诈称自家所酿,某未揭穿而已”。

    “妙哉!”,三人齐齐抚掌赞道:“程兄真名士也”。

    有苏老板这个高手掌握节奏,酒宴始终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最终宾主尽欢。董宁对于府中下人失礼心怀愧疚,再三邀请烦了去住,烦了以叨扰推辞,三人看看苏老板,似乎明白了什么,遂不再强邀。

    临近分别,赵公子笑道:“程兄在店外曾言吃遍扬州酒肆,此言正合我意,明日在下做东道吃下一家,咱们吃完一轮,给城中各家评个排序”。

    董宁大笑道:“正该如此,且从街南向东,再从街北吃回,吃完城内再吃城外,岂不美哉?”。

    钱公子却道:“只吃美食不够,还要每日观一景致,美景,美食,美酒方合时宜”。

    “有理!”。

    董宁又道:“晚间还需叨扰苏大家,泛舟于城内,听抚琴之声,观悠悠夜景,又有美人在侧,方才不负此会”。

    “便该如此,一言为定!”。

    三大土豪定下行程,各自作别,回程时苏大家对烦了更加好奇。

    酒宴极为考验一个饶出身和修养,坐在主位应对三个贵公子,既不失礼数却又隐隐高出一等,面色从容,举重若轻,仿佛他就应该是主角,而别的人就应该做陪衬一般。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能忍住,“恕奴冒昧,不知程兄以何为业?”。

    烦了想了一下,“我做的事挺杂的,上一个行当是卖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