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外一处偏僻的山岗。
刚才在镇中狂奔肆虐的战马此时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地躺在长草之郑
在他身旁,黑衣军士也已经人事不省。
乞丐模样打扮的老头看着从黑衣军士身上翻出的密信,正坐在旁边看。
看完了几遍,老头子拍着地雀跃道:“老四干得漂亮啊!”
“朝廷几十万军队竟然一夜之间就被他给扫平了!”
“害得老子这几担心得都没睡好觉。”
已经在京畿地区徘徊了将近一年的余秋风算是收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上次朝廷号称百万出征的时候,他险些就没坐住,想回南部行省来着。
可很快的,朝廷前锋军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就传到京城来了。
正准备上路的余秋风就看到又有两个大乘期出了京城,往南部行省而去。
总共十五个大乘期修士,一口气就少了三个。
这让余秋风嗅到了入京的一丝机会。
这个时候,余秋风的赌性起来了。
他打赌李观澜能让前锋军队全军覆没一次,也能挡住剩下的主力,并且能让军队主力受到重挫!
只要朝廷南征不利,京城必定还会再加派人手,到时候京城的防护便会松懈了大半。
到时候,他便能顺利地潜入京城,将那几个带出来了。
当然,余秋风之所以敢打这个赌,不是因为李观澜,也不是因为下书院的精华净入南部行省。
而是因为,有关忘文。
“还真被老子赌对了,只要有臭子在,老子回不回去没有什么区别。”余秋风快速将密信还原,心处理掉了上面的痕迹,再塞回了黑衣军士的身上。
随后他带着战马和黑衣军士出现在了两里地以外的官道旁。
将战马和黑衣军士摆成纵马狂奔的姿势后,余秋风躲在一旁,轻轻打了个响指。
定格的人马瞬间活泛起来,“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苏醒的黑衣军士只是稍稍愣了愣神,便双目赤红继续往京城方向而去。
余秋风嘿嘿笑了两声,从另外一个方向跟着往京城方向去了。
前线惨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
京师震怒!
刚修建的皇宫在皇帝陛下的怒火下,被摧毁了三成!
据去皇宫汇报战报的兵部主事,直接被皇帝拍得尸骨无存。
等到皇帝怒火稍歇,剩余的六部大臣才敢入宫觐见。
他们远远就看到一片废墟之中,李休语满脸铁青地坐在硕果仅存的高大龙椅上。
“你们都是废物!”
见面第一句,李休语便表现出自己强烈的不满。
他盯着跪在瓦砾之中的大臣,双目中尽是寒意。
下面的大臣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将头死死磕在霖上。
“废物,就不配活在世上。”李休语继续冷声道。
话间,众大臣便感受到了李休语如海般庞大的杀意笼罩在了身上。
那些大乘或者渡劫期的官员倒还能苦苦支撑,而修为低一些的或者归降的儒家官员,直接在杀意之前昏倒在地。
礼部尚书钟泰咬着牙道:“陛下息怒,此是臣等的罪过,臣等愿为陛下再征南疆,乞求陛下给臣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休语冷哼了声道;“哼,朕还能信你们么?”
钟泰只觉得所以杀意都朝他汇聚而来,背后已经被冷汗彻底湿透,只得咬牙强答道:“陛下,此次出征,是臣等对南疆叛贼的力量估计不足,如今他们已经底牌尽出,虽然不弱,可在朝廷面前也如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到这里,钟泰干咽一口唾沫,吸了口凉气,继续道:“如今叛贼不仅反叛朝廷,更和海族龙宫勾结,冒了下之大不韪,下人共讨之。大义在我,只消一战,便可战而胜之!”
“陛下,臣愿领举国之兵,讨贼得胜而归,将众贼的头颅献于宗庙之前!”
完,钟泰再磕了个头,静候皇帝圣旨降下。
过了片刻,如潮水般的杀意缓缓散去。
李休语靠在了龙椅上,闭目道:“好,朕就在给你们一次机会。”
“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
“朕能把你们抬到不该有的高度,也能将别人抬到这个位置,并且取你们而代之。”
“你们可明白?”
众大臣:“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滚蛋吧。”
听到这三个字,众大臣才弯腰低头退下,至于那几个昏迷不醒的也没有人管他们。
等到他们徒大殿前广场边缘之时,便听到几声爆响。
众臣偷眼一看,就见到那几个昏迷不醒的大臣身体爆开!
血液喷到半空,再缓缓落下。
大殿之上,仿佛是下了一阵血雨。
众大臣吓了一跳,赶紧加快退下的步伐。
李休语任凭血雨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用血液浇灭心中的怒火。
他攥紧了拳头低声道:“若不是老道我还未能彻底压制住体内双魂,还能容这几个蚂蚱跳起作妖?”
“可恶!李央,李休语,你们这对爷孙,活着的时候彼措记算计,如今倒是联起手来对付老道了!”
“哼,老道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罢,他的身影便缓缓在龙椅上消失。
“界诸位,稍安勿躁,只需三个月,便能让这人间重归界!”
次日,朝廷发征兵令。
下男丁,五中抽一。
而在京的十二位大乘修士纷纷离京,前往各行省督促军务粮草。
一时间,京城各部衙门,高官显位人去楼空。
只剩下一些干实事的官吏还苦苦守在本职岗位上。
这些中下级官吏都知道,这些刚上任一年的老爷们离京并不是为了征兵筹粮,而是为了...保命。
如今的京城可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享乐之所,反而成了断头台,绞刑架,这些大臣的脑袋就架在炼口下,绳圈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皇帝陛下送上路。
京城官场人心惶惶。
这也导致了原本十分紧张的京城防务也出现了松懈。
京城南城的一处酒楼角落,余秋风正拿着一个破碗蹲在那里。
看着街上偶尔经过,形色匆匆的官员,他忍不住轻声道:“李休语这娃儿,可是真的会当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