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小变态把她的手帕给了我之后,我为了让她安心,特意放在衬衣口袋里之后,怎么就忘记了呢?
现在好了。
被肉肉给抓了个现行。
她吃醋了!
江文东看着那条随风轻舞的手帕,脑思维的转速,从没有过的快。
一条条从后世网络上学来的渣男绝招,以每0.001秒三十个的速度,在脑海中急闪而过。
皱眉。
眯眼。
更淡的语气:“是。我垂涎她的美貌对她动心,并和她互换了手帕,私定终身。陆卿,你太聪明了。没想到我把这条手帕藏在衬衣口袋里,都被你发现了。”
说完。
抬手。
一把夺过手帕,装在了口袋里。
转身。
迈步。
迎着无声的凛冽刺骨寒风,擦着那辆吉普车,就这样扬长而去。
只给陆卿留下一个伟岸更孤独的背影——
“我对肉肉用这种招数,真是该死。”
“可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小变态对我来说,真得很重要。”
“如果我像清中斌那样的拒绝她,她肯定不会把王裙的老底告诉我。”
“即便我知道,王裙会帮叶星云来对付我,我也绝对想不到,她竟然是百合科最美祭品的有力竞争者,可动用帝眼会的一些能量,给予我无法意料的打击。”
“我要想利用王裙,把叶星云这个前世的仇敌,给打进十八层地狱,也得需要小变态的帮助。”
“那就更别说,小变态会把老鬼是谁,掌握了很多让苗某人进去的铁证等事,也告诉我了。”
“关键是,百合科在古都市那边有个部门。”
“这个专门贩卖女人的部门,就连小变态都搞不清楚。”
“仅仅是打掉这个部门,避免无数个妇女遭遇不测,就值得我收下小变态的手帕。”
“牺牲我自己,拯救那么多的良家妇女,绝对是一种最伟大的奉献。”
“有道是夫唱妇随——”
“肉肉却非但不支持我,而且还对我甩脸子。”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我有足够的资格,对她用这招,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江文东心里想着。
越想,底气越足。
腰板越挺越直立,就像绑上筷子那样!
脚步也是越走越快。
对身边徐徐赶上的车子,轻轻打响的喇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有满腹不被妻子理解的委屈,越来越膨胀。
“我们男人,是这么的不容易!她们女人,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江文东想到这儿时,一脑袋就“追尾”了那辆悠忽疾驰到前面、却又急刹车的吉普车上。
天寒地冻的,吉普车后面的轮胎,那叫一个棒棒硬。
砰的一声。
江文东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可能会被撞断了。
疼的他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抬手捂鼻子,鼻血就飙了出来。
车里。
打喇叭让他停下,他却置之不理,无奈之下只好提车拦截的陆卿,从后视镜内看到江文东撞车,竟然鼻血狂飙后,顿时吓得娇躯轻颤。
暗叫了一声糟糕。
谁能想到这个书呆子,竟然直挺挺的追尾车子?
她连忙熄火,开门下车。
江文东却擦着车子右侧,继续快步向前。
任由满腔的热血,从鼻孔里向外流淌,随风而逝。
啊。
我多么的男人。
终于做到了“抛头颅,洒热血,也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男人两大气概中的一种。
热血。
尽情的抛洒吧。
只要别失血过多让我挂掉,随便你洒多少,我都不在乎。
我必须得让陆小九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渣男。
不对。
是什么才叫真正的爷们!
就在江文东雄赳赳,气昂昂的迎风洒着热血前行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还有一只小手,拿着香喷喷的手帕,捂住了他的鼻子。
江文东奋力挣扎——
陆卿低声:“我错了。”
你错了?
你哪儿错了?
我是那样的爱你,你却怀疑我和王佛有一腿。
这不但是怀疑我的人品,更是在亵渎我对你那纯洁的爱情。
走开!
让我流血而死!!
沃糙。
怎么眼前开始发黑了。
难道短短几十秒内,我就流血超过200cc了?
从来都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江文东,慌忙抬手打开那只小手,捂住了鼻子。
半分钟后。
他俩鼻孔内塞着手帕,在陆卿小心翼翼的认错中,脚步蹒跚的上车。
刚坐在副驾上,他就疲惫异常的闭上了眼睛。
满手鼻血的陆卿,刚开门上车,就听江文东用虚弱却很坚决的声音,说:“去陆家。”
去陆家?
你去我家做什么?
你这样子去我家,是何居心?
就是要让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大爷,伯母婶婶,十个哥哥弟弟,几个嫂嫂和几个侄子侄女,都看看我是怎么欺负陆家好女婿的吧?
不去!
打死我,也不能带你去陆家。
陆卿心里想着,嘴上淡淡地问:“去我家做什么?”
鼻孔不透气的江文东,闷声回答:“我要让我的老岳丈,岳父岳母他们都看看,我江文东的未婚妻,是多么的出色。先是对我施展擒拿手,逼着我俯首称臣。随即开车撞我,让我血洒三十里。起因仅仅是因为,我感冒总是流鼻涕时,用了别人的手帕!我要对他们说,我要退货!”
嗯?
陆卿愣了下。
歪着下巴问:“你要做什么?”
江文东睁开眼,看着她绝美的侧颜,沉声:“特为退,和无我货!字面解释就是,我自觉配不上陆家的小九公主,要和她解除未婚关系。”
车子慢慢的停下。
陆卿缓缓的挽起衣袖,清脆冷冽的声音:“你确定?”
噌地一声!
看她作势要对人家动粗后,江文东的怒火,瞬间熊熊。
猛地瞋目,一扫刚才的半死不活,声音铿锵有力:“不敢确定!你能把我怎么样?”
陆卿——
慢慢的抬起左手,春葱般的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然后。
一个满怀幽兰香气和少女情怀的轻吻,轻轻在他的唇上吻了下。
江文东——
陆小九这算不算是,打人家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呢?
车子再次启动。
陆卿单手拿起电话,拨号。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宁若兰的声音:“哪位?”
“妈,是我,肉肉。”
陆卿目视前方,神色淡定:“我已经接到了江文东。他看到我后,很是激动的跑向我时,没看到路边的树,把鼻子给碰破了。把我的衣服上都染上血了,您得给我重新买一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