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
就算你想抓住机会就对付江匪,但你也听他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好吧?
这么急赤白脸的。
自己找打脸?
苗世杰看着浑身正气四射的凤联军,忽然很想笑。
陈应台凤联军则怒目而视,只因他抢走了她怼江的机会。
江文东则神色淡定,端起水杯时看似很随意的样子,看了眼王佛。
王佛紧紧抿了下嘴角。
商小仙等人则摆出了看好戏的最佳姿势——
“联军同志,稍安勿躁。”
苗世杰微微苦笑了下,抬手示意凤联军落座后,才说:“我刚才就想告诉各位。今早九点时,文东同志就主动找到了我,把开盛集团苗世康苗总,捐赠给新区建设的2000万的支票,交给了我。文东同志说,新区当前的启动资金还算充足。因此就把这笔钱交给了市委、市政府来调配。”
啥?
啥啥?
江匪竟然把那两千万,主动交给了市里?
凤联军顿时傻眼。
背上汗毛竖起,准备等凤联军彻底哑火后,立即出阵挥刀亲斩江匪狗头的陈应台,也是愕然呆住。
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商小仙,慢条斯理的端起水杯时,扫了眼王佛。
眸光示意:“呵呵,西北王家的长孙女婿,这斗争水平实在是一般般呐。这样的男人,长得再好看,又有个什么用处?”
王佛垂下眼帘,不声不响。
她才不在乎,凤联军能不能烂泥扶上墙呢。
她只在乎,也只有凤联军这样的窝囊废,能给她当名义上的丈夫!
商小仙又看向了陈应台。
陈应台早就收敛了“神通”,拿笔在会议记录本上,也不知道在涂画什么。
再看凤联军——
一张英俊的脸蛋,变成了赤红色!
如果地上有个缝的话,他肯定会一马当先的冲进去。
半个小时后。
龙山市家属院内。
凤联军端着一盆水,走到了沙发前,屈膝蹲下。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只,好像白玉雕刻的艺术品般的脚丫,放在了温度稍热的洗脚水内。
王佛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电视里的午间新闻。
片刻后。
她才说:“你最近的表现,很不错。被当众打脸不要紧,关键是得彰显出你的存在。让人知道,天北凤家的子弟,并不是像六年前那样的任人拿捏。也就是说,你越是敢和江文东作对,你在龙山的安全系数,就越大。苗系就会越是支持你,你手握的权力,也会越来越大。”
“他们,把我当作了对付江匪的枪。要想我这把枪,对江匪产生威胁,就必须得给我更多的权力。”
凤联军就像最专业的洗脚技师那样,力道适中的,给那只脚丫按摩着涌泉穴。
“对。”
王佛因涌泉穴传来的酸痛,眉梢抖动了下,说:“一个人如果连当枪的资格都没有,那他才是个废物。哦,你恨江文东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
凤联军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反正我针对他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即便被他用枪顶住脑袋,我也只是怕,却没因此恨他。我反倒是希望,江文东能更匪一些,能把苗某人等人,全都干掉!”
话音未落。
凤联军的脸色一变。
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王佛听了后,会不会对他不满?
没有。
那只雪足从盆子里抬起,沥沥水的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迫使凤联军抬头看去时,就看到王佛面带满意的笑容。
“你能保持这心态,我很满意。”
王佛看着足尖上的那张帅逼脸,娇柔的笑道:“看在你我的夫妻名份上,我也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你一定要时刻牢记,江文东此人绝不是你这种窝囊废,得罪得起的。他很可怕!”
凤联军愣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他比您,还要可怕?”
“我的可怕,是见不得光。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那样做,我都找不到我存在的价值。我总是觉得,我就一只躲在阴暗中的野猫。”
王佛放下了足尖。
然后捏着嗓子,发出了几声喵呜的猫叫声。
惟妙惟肖!
凤联军连忙鼓掌——
“江文东则不然。他的可怕在于正大光明,有迹可循,能让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不得不配合他去做!他对自己的人生目标,有着极为清晰的定位。他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王佛抿了下嘴角。
她盯着凤联军的眼睛,轻声说:“他就是一只凶悍的狼,随时都能出现在他的敌人面前。关键是,我发现这只狼有成为猛虎的强大潜力。甚至。”
凤联军忍不住的问:“甚至什么?”
王佛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甚至我都希望,他能穿上细高跟,把我踩在脚下。把我当作,我脚下的那些猫咪,把我的眼睛踩出来!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在剧痛中,抵达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快乐巅峰。”
凤联军——
猛地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欧洲有个神秘的组织吗?”
王佛继续梦呓:“每年的特殊日子,就会有一个出身高贵,年轻漂亮的贵妇。历经层层选拔,最终打败其它的竞争者,成为最神圣的祭品。你知道,祭品的最终结果吗?”
凤联军本能的摇头。
王佛又说:“那你总该想象出,一头猪当众被开膛破肚,再被蒸熟,然后被人争抢进食的画面吧?”
啊!?
凤联军被吓坏了。
哑声问:“您,您吃过吗?”
话音未落。
凤联军就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他不但骨头软,胆小,消化系统也不咋样。
只要一想到某个出身高贵的漂亮贵妇,经过层层选拔后,争抢成为那头被当众宰杀,又被蒸熟被瓜分的猪的画面,凤联军就无法控制的干呕。
更是怕的浑身哆嗦。
“呵呵,我只是听说,还没资格参与。”
王佛眨眼,回到了现实中。
看到凤联军脸色苍白,不住干呕的样子,皱了下眉头:“唉,你终究不是江匪。”
嘟嘟。
案几上的座机响了。
看到凤联军不住颤抖着干呕,王佛再次皱眉,只能劳驾自己身手,拿起了话筒。
娇柔娇弱的声音:“我是王佛,请问哪位?”
“我是江文东。”
一个声音不高,也不严厉,却偏偏有些霸道的声音,从话筒内清晰的传来:“你来市局办公室一趟。”
王佛犹豫了下,小心翼翼:“我,我在泡脚。”
“快来!”
江文东不耐烦的说完这俩字,结束了通话。
王佛歪着脑袋,对凤联军说:“看,这就是江文东。他无意中露出的匪气,才是最让我着迷的,只想成为他自己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