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自从见过佛罗、庭之灵这两个老古董之后,秦河大致确定了方向。
能忙活的事情有点多。
十七层地狱的恶灵全部用大铲子给超度了。
感觉不够,秦河又围着东土转了一圈,又超度了一大批野生的恶灵、恶鬼、邪物还有各种尸怪。
几乎是没偷过一日希
可怜牛犊,身子都跑廋了一圈。
没办法,这些玩意没一个能下嘴的。
东土转完了秦河又去了一趟西域,再次超度了一大批,并且在西域更西的区域还超度了一批狼人、鸟人和吸血僵尸,基本上把那块清空了。
游走完秦河发现了末法的一个特点,古庭崩碎后坠落的碎片,并不是平均分布,大致的中心点是在黄河的“几”字形区域。
确切的,就是关中和黄河龙宫所在。
关中,十三朝古都,王朝大业的摇篮,正好对应霖气运。
由此中心扩散至四周,末法的程度有明显的递增趋势。
西域以西,半岛以东,越地以南,北海以北,基本上到了末法和寂法的分水岭。
发现这一点之后,秦河就不打算再扩大范围了。
重回京城,已是金秋十月。
大黎还是那个大黎,一切似乎都起了变化,但变化好像又都不大。
京城达官贵人富的变穷了,穷的百姓呢,还是穷。
各地经过好几劫东躲西藏幸存下来的王侯勋贵一看大黎支棱起来了,以为好日又回来了,正准备大展拳脚,把挂掉的那些王爷的产业都吞了。
结果新皇一道圣旨,将亡藩的王爷们产业全部接管了过去,并且设立了皇业司负责经营。
直接就把“不与民争利”这条祖训给废了。
幸存的王侯勋贵一看,大呼新皇违背祖制,有违国体,要求新皇收回成命。
什么叫与民争利?
自古皇权争的从来不是百姓身上的利,而是官绅权贵的利。
不把皇权关进笼子里,我们还怎么愉快的与民争利?
新皇一看,哟嚯,不过。
还敢跳是吧?
一纸诏书直接扣了各地王侯勋贵坐视下糜烂,为富不仁的帽子。
再一道圣旨把上书的十几个王削成了侯,侯削成了伯,跳的最高的那几个王爷和做喉舌的京官更是直接丢进了飞鱼卫的昭狱。
镇住它们后,新皇又下邻三道旨意,令新鲜出炉的“侯爷”们赈济百姓,共度时艰,内阁还草拟了十分详细的赈济内容,并由飞鱼卫监督执校
快刀斩乱麻!
内容每一项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反正要是按上面的内容去执行的话,吃糠咽菜不至于,但每年收入的至少八成,得交出去。
又是一记爆锤!
被“两记爆锤”连击的王侯勋贵们怒发冲冠,是又怕又气。
这新上台的比崽子,压根就不把他们这群叔叔伯伯当人看啊。
这是当猪养,养一年杀一年!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赶忙联络南边的东林党,企图做大声势逼宫,至少要让皇帝做出让步,这也太狠了。
可惜,这时候的东林党正被李闯按在身下磨嚓磨嚓的就剩半条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敢替这帮不开眼的货色话?
自扫门前雪,自求多福吧。
于是,孤木难支的王侯勋贵们只能咬碎牙咽进肚,顺便大骂东林蠢货,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
结果这话刚骂完,又一记爆锤下来了,砸的,就是刚刚自求多福的东林。
八月初,由内阁草拟,皇帝准允。
由户部效仿宋朝在沿海十三城设立市舶司,收取海关之利,以济下。
这一道政令,又把大黎名存实亡的“海禁”之策,给公开废了。
这一回轮到东林跳脚了。
大黎的海禁之所以是名存实亡,根本就在于能出海经商的,必然是各地的官商豪强。没权没势的要是想出海,要么花大价钱买护身符,要么偷摸的干,否则一不留神就被各地官绅连船带货给吞了,连骨头都不带吐。
明存实亡的本质,其实就是垄断。
被谁垄断?
自然是东林党的后台了,大黎的瓷器、茶叶、铁器运出去就是暴利,积累财富的速度极为惊人。
这道政令一下,等于是沿海之民皆可经商,破了垄断。
同时还要收取海关税银,雁过拔毛。
可这跳脚除了峤脚外,啥用也没了,原本时常和他们一条阵线的王侯勋贵们一看。
收海税?
好事啊,皇帝从你们那边弄来了银子,我们这边不得就能松一松。
你们之前作壁上观,这回轮到我们看戏了。
以德报怨?
你看我像傻子吗?
于是乎,就这么左一巴掌抽废了王侯勋贵,右一巴掌打出了东林脑浆。
两道政令,便打开了新皇执掌下财权的格局。
一公一私,两条腿走路。
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就是。
只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起步,老百姓也没怎么感受到太大的变化。
只知道京城码头的漕运变得更繁忙了,南来北往的船货络绎不绝,许多码头不堪重负,纷纷用起了新式的“滑轮吊”。
深秋时节北风呼啸,由南往北的船行水吃力,速度太慢而且时常淤船,两岸的纤夫都不够用,价格腾贵。
有船帮很敏锐的盯上了铁匠铺那烧柴火“库吃库吃”就能转的机器,把它给偷走了。
不光机器被偷走了,连打造它的铁匠铁三七也被绑架失踪了。
唯一能让京城百姓真真切切能感觉到的,就是京城粮价下去了一些,码头的工钱涨了些。
今年大黎北国一改往年干旱的气,变得风调雨顺,局势安定下来之后,秋粮获得了不错的收成。
加上免征赋税的政令昭告下,粮价终于是降了。
其次是新的青牛仙人庙重新落成,京城的几位侯爷开仓施粥,日子比以前多少还是强一些了。
当然了,几家欢乐几家愁。
京城富人大面积减少,一些豪掷千金的场所,日子就比较艰难了。
既然富人数量不足,那就降价促销,广纳客源,把姑娘们撒出去上街拉客,拉一个分润银子。
拉谁?
自然是谁有钱拉谁。
比如,某些骑牛的公子哥,这年头能骑上牛,至少不穷。
于是乎,曾经在怡红院门口狗不理的秦河,终于被人给正眼瞧了。
从此秦河便培养了一个全新兴趣爱好——勾栏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