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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只见他胯下赫然鼓起一大包

    元槐迈开步子,转身朝帐外走去。

    正逢太医端着汤药从外面进来,急忙道:“元娘子要走?这还没缝针呢。”

    青夜打来一盆热水,元槐微微俯身,将双手浸泡在盆里,冻得有些僵硬的指关节热乎起来。

    “我在舒缓双手,准备为陛下缝合。”

    缝合伤口这种小儿科,太医其实也做的来。

    只是,赵崇光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已经到了深可见骨的地步,缝针之人必须眼力极好。

    给伤口缝合可不比缝衣服,太医见元槐竟然要亲自上手缝针,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敬意。

    缝针之前,要先给伤处做消毒。

    白酒对着伤口清洗,那一股灼烧的疼痛,瞬间直冲神经。

    当元槐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蘸着白酒的棉球,擦拭撕裂得伤口时,赵崇光死死地咬住下唇,还是自齿间遗漏出一声闷哼。

    望着赵崇光似有挣扎之意,元槐抿了抿唇,“来人帮我按着陛下。”

    青夜和太医当即上前搭手,一个按住赵崇光的胳膊,一个按住赵崇光的腿脚,不让他动作。

    这个时候再乱动,只会痛上加痛。

    王秉恩有些犹豫,担忧问道:“姑娘,你终究是个女子,那等部位的伤处,看着缝合起来很费劲,你能行吗?”

    “别管我行不行,王公公肯定不能行。”元槐语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瞧着赵崇光那道可怖的伤口,王秉恩也算是妥协了。

    不管怎么说,元娘子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

    元槐捻了捻手上的棉线,“不行,普通的棉线不能用于缝合,还有没有别的线?”

    在场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医思虑一番,道:“不如用羊肠线。不易被人体吸收,等皮肤长好了,再拆出来也不迟。”

    “不可,羊肠线短期可以,却是取不出来了。”元槐摇了摇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替代。

    赵崇光轻声启唇:“用蚕白皮线。”

    元槐双眸陡然亮了亮。

    不错,桑白皮线最容易制作,全国各地均有养蚕大户,而且能被皮肉吸收,无需拆线,是上好的缝合线材。

    太医把煎好的麻沸散送到赵崇光嘴边。

    赵崇光一饮而尽。

    渐渐的,赵崇光感知不到腿部传来的疼痛了。

    太医惊讶道:“元娘子,这麻沸散药效这么快就起来了。”

    “是。我改良过,见效快,局部麻醉,不会昏睡,也不会感觉到疼。”

    青夜不禁暗暗惊叹,看来他真找对人了,元娘子是担当得起妙手娘子的称号的。

    不出片刻,便有小黄门将桑白皮线送来。

    元槐把灯盏挪近,便拿出特制的缝伤曲针,快速穿针引线,又放在火上烤了烤,这才开始给赵崇光缝合伤口。

    将伤口拢住,针穿透皮肉,一针一线。

    太医看着元槐的手法,眼中生出钦佩来,不由道:“元娘子真有两下子,竟还懂得这从里重缝之法。”

    所谓从里重缝,即在伤口裂缝极深的时候,需一层一层往外缝合。

    先前听陛下所说,难不成这位元娘子还是神医郭环的亲传弟子?到底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会不禁觉得头皮发麻,不忍直视。缝合伤口的人不仅要做到胆大心细,还要有强悍的心理素质。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青夜,此时都有些不敢看。

    元槐还真怕赵崇光死在她手上。

    止血的棉布用了不知多少,直到元槐手头摸不到棉布,那伤口才总算是缝好了。

    目睹元槐缝针的手法,再瞧那针脚细密整齐,太医见了不由诧异,这么精湛的手法,起码要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才能做到。

    而她提出的那些疗毒方式,更是让人闻所未闻。

    太医想起年轻时曾听闻巴蜀地界有一巫医族,世间没有巫医治不了的病,也无人能解巫医下的蛊毒,只可惜被灭族了。

    如今瞧着元槐这惊世骇俗的手法,想必也和那传闻中的巫医有的一拼吧。

    伤口缝好之后,守在床榻两侧的王秉恩和青夜松了一口气。

    那伤口极深,可见大虫的威力,要是再慢一慢,陛下可真的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摄政王也真是下了死手。

    缝完针,元槐轻吐一口浑气,倒了一些白酒,给自己清洗沾上血迹的手。

    青夜问道:“没事吧?”

    “没事了,接下来要涂抹封口药,再以散血膏敷贴。”元槐扶了扶额,神色有些疲惫。

    看着元槐累极的模样,青夜欲言又止,“我问的是你没事吧。元娘子快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多谢。”元槐只觉心神困倦,大脑紧绷。

    免得一个不注意倒下,她接过青夜递上的一杯浓茶,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下肚。

    元槐声音极其认真,“陛下,接下来我要为你上药。”

    “好。”赵崇光身上披了件袍子,身子往后仰了仰,唇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真切的笑意。

    元槐沾了药膏上去,全神贯注涂抹。

    指腹划过皮肤,一种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在赵崇光心尖萦绕。

    她的手指有一层薄茧,哪里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女郎,他心下猜测,怕在元家受了不少罪。

    二人的距离拉近,赵崇光能清晰感受到,元槐的气息压了下来,整个人被那道气息笼罩,落在伤口上,

    赵崇光僵硬着身子,几次往后退,却又被她一只手固定着,不能动弹。

    “朕要更衣。”

    元槐以为他冷,指了指床边的大氅。

    赵崇光脸色复杂难明,“王秉恩。”

    从元槐的角度来看,只见他胯下赫然鼓起一大包。

    元槐屏住呼吸,脸色渐渐不自在起来。

    某些方面来说,王秉恩说的对,她是未婚女子,不方便给一个血气方刚的郎君上药。

    王秉恩清了清嗓子,“姑娘也累了……”

    这话一出,元槐顿时明白这是要支开她,当即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王秉恩亲自来请,元槐点点头,正欲迈步进去,却迎上王秉恩复杂的表情。

    元槐觉得奇怪,“公公有话直说。”

    王秉恩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元槐道:“陛下年轻气盛,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