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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章 尘埃落定随风远去

    一段日子过去定南王也逐渐恢复了身体,只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床,只能每天躺在床上。

    “父王,有没有觉得伤口不舒服?”温沅很担心父亲的状况,可男人却还是为了让女儿放心想着法的逗她高兴。

    “父王一切都好,年纪大了恢复得慢而已,你别担心。”

    看着父亲这样子,温沅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为了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她也只能装作坚强的模样。

    作为受害人,父亲肯定已经知道了那女人的心思,温沅正权衡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只听男人主动提起了他们,“为父没想到,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的毒妇,还有管家,跟了我十几年了,还是经不住诱惑。”

    “父王想怎么办呢?”温沅这是在征求父亲的意见,她也害怕自己下手太重了父亲怪罪自己。

    可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时却闭上了眼睛,“都可以,你看着办吧,为父老了,不想管这些事情了。”

    得到了父亲的默许,温沅手脚也更能放开了,“那这样的话……女儿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到这里温沅想起了那女人带来的女儿,“那她女儿怎么办呢?”

    “她毕竟也嫁人了,通知她回家来看看她母亲,事情不要牵连到她。”

    这样看来的话,定南王也是个有情义的人,温沅想了想觉得也对,没再说话,但还是让人通知了越氏的女儿。

    越流芳回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呢,怎么这府中上下看自己的眼神都这样……

    “阿沅,怎么不见我母亲?”越流芳在家里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女人,“不是说我母亲病了让我回来吗?”

    温沅不知道该如何给越流芳说这件事,她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就是她那娘啊……真不是个东西,一开始还看着挺好的,现在看来,就是个毒妇。

    她将越流芳带去了地牢,“看吧,这就是你母亲,前些日子,她给父王的茶里下药,父王喝了以后人全身瘫软无力,这时候她就用短匕首刺伤了我父王,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我父王人就没了。”

    更别提为了让父王能够活下来,还让沈怀言亲手杀了自己的同族。

    越流芳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她看着地牢里的母亲,心中很是纠结,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过身就离开了。

    她这样的行为温沅很能理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我走吧,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温沅让周围的下人都离开了,她看着失魂落魄的越流芳,轻声安慰:“你现在已经嫁人了,这样的事情毕竟不光彩,你不想管我也能理解。”

    “嗯……我那婆婆一直不太满意我,但碍于王府的势力又不能对我怎么样,若是让她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事情,只怕日后我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

    听她提起婆家的事情,温沅也有些感慨,“那你丈夫呢,对你怎么样?他不帮着你说话吗?”

    “他倒是对我极好,否则我也不会嫁给他还给他生孩子了,至于他母亲那边他也经常在沟通,但实在没办法,那老太婆刁钻得很,我不愿意让他两头为难,所以基本都避着我那婆婆。”

    温沅叹了一口气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不想让越流芳对越氏失望。

    “我没想到我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为我着想,用这样的理由骗我回来?”

    “那难不成还当着你婆家的面说你母亲做的这些事情啊,那以后他们还不得欺负死你。”

    姐妹二人现在真像是亲姐妹了,越流芳甚至关心起了温沅的个人问题,“阿沅,你真的没想过找个人成家吗?你这个年纪了,再挑挑拣拣真没合适的了。”

    怎么是都在和自己说这个问题啊,自己是真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着。

    温沅正要说话的时候沈怀言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刚才越流芳说的话他听没听见。

    男人看见温沅就乐呵呵地笑,“阿沅,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不知道男人从哪儿买回来了几个糖饼,还是热乎的,“刚才看到街上有个大娘在卖,我就给你买回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这个的。”

    越流芳看着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暗中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温沅。

    “你放着吧,多谢。”

    沈怀言离开后温沅有些顾及地向越流芳说起了她母亲的事,“你母亲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所以……我想的是让她受到一点惩罚,你这个做女儿的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的越流芳看起来很冷漠,“没有。”

    她完全能够理解温沅的心思,“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希望不要因为她的事打扰了我的生活,现在我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不如意,但已经很好了,等我们分家以后我就彻底自由了。”

    温沅没找到越流芳竟然这样看得开,只见她起身就要走,“行了,来看看也算是尽了孝道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晚了的话我那婆婆又要说我了。”

    她走了后温沅一个人来到了地牢里,这里潮湿,一股子霉味,人待久了一定会生病。

    只见这越氏病殃殃的样子还在求自己,温沅恶心地啐了一口,“你现在倒是知道求我了,当初做那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这么一天?”

    为了让女人彻底绝望,温沅和她聊起了她的女儿,“刚才流芳和我说,我怎么对付你都可以,她不希望因为你影响了她在婆家的生活,让我随意处置你。”

    听到这里女人彻底绝望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有一天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我不相信,你骗我……我不相信!”不管她信不信,反正她那女儿都不乐意搭理她了。

    温沅站在牢房面前,冷冷地看着里面正发疯的女人,“你会死在定南王府,没人记得你的名字,你的死亡会被掩盖成病故,在你活着的时候,你会受到无尽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

    离开后,女人在地牢里哭了一夜,那一晚上整个定南王府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只是第二天,府中的下人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小姐不好了,那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上吊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应该是死了一晚上了。”

    这就奇了怪了,如果她死了一个晚上那地牢里传来的哭声是怎么回事,那声音可是响了一晚上。

    其他下人听到都被吓得不轻,只有温沅觉得事情蹊跷。

    她明明已经让人将所有有可能伤害到越氏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她又是用什么上吊的,再说了,那牢里面有上吊的地方吗?

    来到地牢里后温沅闻着这地方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继续往里面深入,此时女人被草席卷着放在地上。

    温沅打开草席检查越氏的尸体,发现的确是窒息而死,脖子上还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勒痕。

    她又看向了旁边的麦秸,合着这女人是把麦秸编在一起来上吊的,但……是在哪里上吊的呢……

    还不等温沅想明白,旁边的管家发话了,“别找了,是我勒死她的,这墙上的通风口足够让我勒死她,不过这也是她求我的,现在她解脱了,我倒是一个人在这无聊得紧。”

    温沅走进男人的牢房里,“你勒死她的?那你就没想过,你勒死她以后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大不了就一死,现在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你以为你杀了越氏我就会一怒之下杀了你,这样你就解脱了是吧?别做梦了,她无法再遭受的折磨你会一一尝遍,这就是你帮她解脱的下场。”

    闻言男人吓得坐在了地上,他没想到温沅会这么狠毒,“罢了,我已经无所谓这样的事情了,不过现在我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为什么王爷没有死?是她捅得不够深吗?”

    “或许是因为我父亲福大命大,毕竟我及时发现了他,但不管怎么样,我父亲总归是活过来了,而你们的希望落空了。”

    管家看上去很是失望,他叹了一口气后才道:“早知道就让我去了,这个蠢婆娘什么也做不好,还以为我真是喜欢她呢,不过是看她好骗,想用她来谋夺定南王的家产而已。”

    “我觉得你才是最蠢的,你应该比她更了解我,可你还是怂恿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败者为寇,管家也不争辩什么了,既然被抓到,那就认命吧。

    可温沅哪儿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个人呢,从那天起,定南王府的地牢里总是会传来渗人的惨叫声。

    三个月后——

    “父王你身子好全乎了吗?怎么感觉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

    定南王慈笑着,“你还当为父是年轻的时候啊,老了,精神不如从前也是正常的,何况还经历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