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对着眉头紧锁的布鲁斯说道。
“不管怎样，至少怪盗基德没有给哥谭造成多大的社会恐慌和经济损失，为什么一定要尝试理解他的动机？”
“他是个罪犯，阿尔弗雷德，无论何时犯罪行为都跟‘好玩’这两个字毫无关系，如果我们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想要些什么，那我们就永远不可能猜到他下一步可能会做些什么。”
布鲁斯反驳道。
“怪盗基德现在可能为了一时的兴趣而只偷宝物而不伤害他人，但倘若有一天他感到厌倦了呢？长久习惯性的犯罪能让他直接回归正轨吗？不可能的！他甚至可能会开始觉得杀人有趣！”
“这……布鲁斯少爷，我无法否认您说得可能性有没有成真的那一天，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或许想得有些太夸张了。”
阿尔弗雷德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样子布鲁斯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认为理查德少爷跟我应该有同样的想法。”
“而这，恰恰就是他一直没能很好地处理怪盗基德的原因。”
布鲁斯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想法很坚定。
“迪克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怪盗基德是个‘好罪犯’，对他始终缺乏足够的戒备和敌意，这会导致他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不仅是他一个人，几乎哥谭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从怪盗基德目前为止的所有犯罪记录来看，他确实不算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在哥谭这样的城市里你甚至可以说他不是个坏人，这我并不否认，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他为自己争取名誉的手段？先设立良好的形象然后突然之间转变态度大肆屠杀，类似的罪犯以前不是没有，就连我曾经也被欺骗过，谁能保证怪盗基德不是另一个？”
布鲁斯习惯以最坏的角度揣测事物。
“……”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布鲁斯继续道。
“阿尔弗雷德，我选择在骑士体育场向怪盗基德宣战，本质上是一次试探，既是对怪盗基德各方面能力水平的试探，也是对哥谭群众对他态度的试探。”
“前者的试探结果很微妙，怪盗基德能力上的疑团和矛盾点太多，而后者，结果已经非常明确了。”
布鲁斯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
“我从未想过怪盗基德能在这座城市里拥有如此高的人气，人们欢迎他，阿尔弗雷德，人们对他趋之若鹜，而不像对其他超级罪犯那样避之不及，你想过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吗？”
实话说，今天之前阿尔弗雷德还真没怎么深思过这件事，但当布鲁斯提出来之后，他隐隐开始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不是满大街的无知青少年模仿怪盗基德，而是他每次犯罪的现场都将聚集着大量平民，就像我说的，假如有一天他不再满足于只表演偷盗，甚至开始对夺取生命感兴趣的时候……”
那不就像是有数不清的人凑到他面前，主动给他去杀的吗？
嘶——
这样想下来，怪盗基德潜在的威胁确实巨大。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说怪盗基德自己不杀人，可他在的地方就意味着人群的聚集地，万一有人想利用这一点呢？
比如某个整天套个麻袋在头上的疯子，打算在怪盗基德的犯罪现场散播恐怖毒气，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怪盗基德手上有朗斯通博士的人蝠血清，我不知道他拿那个到底打算干什么，如果他是准备批量复制血清往全城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布鲁斯一脸严肃道。
他甚至都担心怪盗基德会对骑士体育场的三万多名市民出手，所以那天蝙蝠战机里没有搭载武器，所有的弹药全部换成了人蝠血清的解药。
毕竟人蝠本尊都是布鲁斯治好的，他当然可以大批量地制造人蝠血清的解药。
好在怪盗基德没有那么做，或者说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
阴暗点想的话，那就是他还没成功复制人蝠血清。
总而言之，经过骑士体育场事件后，布鲁斯对怪盗基德近乎是彻底改观，从原本的不重视，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炸的定时炸弹，有点过度重视的感觉。
“那您打算该如何找出怪盗基德？我们还是对他一无所知。”
阿尔弗雷德突然问道。
布鲁斯陷入了沉默。
很快，沉默被打破了，一道声音从两人后方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耗着了，慈善晚会要迟到了。”
只见迪克穿着一身晚礼服走了过来，对两人刚才的对话毫不知情。
“准备好车，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转头吩咐道。
“好的，布鲁斯少爷。”
——
哥谭，东区。
寂静的深夜。
弗朗辛·朗斯通回到了家里。
不久前，她的丈夫人蝠科特·朗斯通被关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科特研究人蝠血清耗光了全部的积蓄，还欠上了一屁股债，现在这些全部压在弗朗辛的身上。
好在，弗朗辛并不是一个能力平凡的家庭主妇，她同样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级研究员，其成就不比她丈夫差多少，只是科特的一意孤行让他们两个都失去了原本的工作。
当科特接受法院判决之后，弗朗辛收到了韦恩集团的邀请，成为了韦恩集团旗下的一名研究员，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下班，生活算是渐渐踏上了正轨。
虽然她依旧居住在东区，但住址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地点，毕竟原先的住址因为人蝠事件已经公开，不过弗朗辛的个人信息则被保护了起来，被公开的只有科特自己的信息。
今天，弗朗辛一如往常地工作到深夜，这很危险，尤其是对生活在东区的独居女子而言，但她没有太多的选择。
弗朗辛在哥谭东区也算生活了好几年，知道走哪里稍微要安全一点，到目前为止还没遇上什么危险。
是的，目前。
当弗朗辛用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的瞬间。
她愣在了原地。
因为两个陌生的男人正等在屋子里。
“你好，朗斯通夫人，我们的老大想见你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