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可瑶踩着高跟鞋来到霍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您钓鱼真厉害,我以前也钓过,等了老半天都钓不上来一条鱼呢!”
霍老爷子将鱼放进鱼笼里,这才瞥了她一眼,“你是?”
“我叫季可瑶,是则言的……”
“朋友。”
霍则言抢先一步回答,接收到季可瑶的眼神时,仍是面不改色。
霍老爷子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里也大概清楚是怎么个情况。
什么朋友?不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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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年轻人的事情,霍老爷子不想多管,便装傻道:“既然是则言的朋友,那就在庄园好好玩吧,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见霍老爷子客气,季可瑶摁下心里的委屈,朝着他笑了笑,“谢谢老爷子。”
霍老爷子重新给鱼钩上饵,顺势交代一声,“则言,你难得带个朋友过来,还不带她在园里好好逛逛?”
“我对钓鱼挺感兴趣的,我可以……”
话说一半,季可瑶就被霍则言拉了一把。
霍则言看着霍老爷子颔首应下,“我这就带她到处走走。”
随后,季可瑶不情不愿地跟着霍则言离开,“你没看见霍则琛在那里陪着老爷子吗?我还想给你制造机会呢,你怎么拉我走啊?”
“你没看出来老爷子的意思?”
霍则言微怒,“他是嫌你咋咋呼呼,会把他的鱼吓跑。你真以为夸他两句,就能博得他老人家的好感?愚蠢!”
“我……”季可瑶有些憋屈,“我就是看霍则琛也在,心里着急。”
霍则言懒得跟蠢女人多说,冷冰冰地警告一句:“是你求着我带你过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害我丢人,下次别指望我会带你出去见人!”
另一边,霍老爷子悠悠地开口:“那女人就是秦嫣同父异母的姐姐?”
霍则琛“嗯”了一声,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湖面。
“不同个妈生的,性子就是天差地别。”
霍老爷子语气不悦,“则言跟这女的勾搭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霍老爷子就看见霍则琛的鱼漂沉了下去,“快,收线!”
霍则琛不急不忙,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间,一条大鱼进了鱼笼。
霍老爷子笑得眯缝起眼睛,“不错,你这钓鱼技术都要超过我了!”
这笑声就这样传到霍则言的耳朵里,瞬间火上浇油。
他冷眼看了过去,爷孙两一同垂钓的和谐画面映入眼帘。
果然,老爷子眼里永远只看得到霍则琛的好。
他倒要看看,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能不能在关键时候救老爷子的命!
……
傍晚。
季可瑶端着一盘水果敲响书房的门,听见霍老爷子回应一声,这才推开门。
霍老爷子看见她,眼里掠过不易察觉的嫌弃,“你有事?”
季可瑶乖巧一笑,双手送上果盘,“这是我亲自切的水果。想着今早见面,我确实有些失礼,就想跟您道个歉。”
“再者,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季可瑶顿了顿,“我是裴裴最好的朋友。今天我让则言带我过来,就是想跟您说一说裴裴的事。”
自从解除婚约后,霍老爷子就再也没有温裴裴的消息。
他知道温裴裴需要时间消化,也就一直没有去打扰她。
这会见季可瑶一脸郑重地提起来,霍老爷子不由得心慌,急忙问:“裴裴怎么了?”
“她情况不太好。”
季可瑶叹了口气,“您也知道,二少在裴裴的心里有多重要?这次解除婚约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我也是前阵子才从她的经纪人口中得知,裴裴得了抑郁症,现在还在吃药。”
闻言,霍老爷子心疼不已,“她……她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季可瑶嗓音有些哽咽,“裴裴的性子,您是最清楚的,她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吞,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裴裴这孩子!”
霍老爷子心急,“当初我要帮她出头,是她自己主动放弃了婚约,我能怎么办啊?现在她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说着,霍老爷子看向季可瑶,眼神已然有了变化。
“你是裴裴的朋友,还要麻烦你多多关心她,如果可以的话,你问问她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见我一面?”
“这……”季可瑶面露难色,“我想裴裴现在应该不太愿意见霍家人。”
“你试试看,如果她愿意的话,让她来庄园一趟,就说我邀请她和我一起跨年。”
霍老爷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再帮我转达一声,就说我一直拿她当亲孙女看待的,希望她别因为这场婚事就再也不见我这个老头子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季可瑶便装着为难的样子应了下来,“行,我一定一字不差地转达。”
见她答应,霍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真是谢谢你,还好裴裴有你这个朋友。”
季可瑶很是乖巧,“您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裴裴好,我也很羡慕裴裴有您这么好的长辈关心她。”
听见这话,霍老爷子想起今天对季可瑶的态度,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裴裴的朋友,那……到时候你也跟裴裴一起来吧,我交代则言一声,让他去接你们。”
“真的吗?”季可瑶一脸惊喜,“老爷子邀请,我一定来!”
霍老爷子笑了笑,“行,你们这帮年轻人嫌弃我这老头子,愿意跟我跨年,我高兴还来不及。”
……
离开书房,季可瑶立马前往霍则言的房间,进门就把霍老爷子邀请她一起跨年的事情说给他听。
不料,霍则言脸色骤变,伸手钳住季可瑶的喉咙,冷声质问:“是谁准许你自作主张!”
季可瑶慌了神,“则言,怎么了?我……我讨老爷子欢心,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霍则言怒极反笑,“季可瑶,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
说话间,霍则言手上的力道一再收紧,指骨微微发白。
季可瑶喉咙被压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霍则言的眼睛,心里渐渐生出寒意。
她分明看见了杀意!
而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