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盘发的东云月锦衣束身,夜袭敌营,当众砍下行军大纛,旋即大开杀戒,浮光掠影间,惊动敌方斩凡境。
她一人独占七斩凡,落下风,断臂逃生。
内海三尊正要追击,被荒城城主联合日月神教大小明王拦住去路:“三位道友且慢,穷寇莫追,由她去罢。”
封妖殿主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
青鬼部鬼王怒声道:
“东云贱人,毁我三兄弟共妻鼎炉,那可是我等耗费无数心血,才搜罗到的天生媚骨,是可忍,孰不可忍!”
洞天岛主亦是愤懑:
“老六所言,极是。”
“我等就指着这鼎炉突破后期,她断我等道途,此仇不共戴天,不干她个九进十八出,难解我等心头之恨!”
“诸位,诸位冷静!”
见状,大小明王对视一眼,忙出言安抚:“三位道友的心情本王理解,但眼下战局叵测,当以大局为重啊。”
“你懂…”
三兄弟中,脾气最为火爆的青鬼王,刚准备开喷。
“够了!”
荒城城主一声喝止,紧接着,赶在对方暴怒之前,语出惊人:“你们发现没,那女娃好像失去龙脉庇护了。”
此言一出。
上头的三兄弟瞬间冷静下来,认真回忆起交手时的每处细节,惊觉果真如此,再一推演,俱是难掩激动喜色:
“龙脉易主!”
“不错!”
荒城城主点点头,递给三兄弟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多得无需本座再讲了吧?”
“道友放心,孰轻孰重,我们拎得清的!”
封妖殿主看向自家兄弟,伸手,揽住两人肩膀低语:
“五弟六弟,都消消气,待拿下神羽朝,咱要怎样的女人找不到?纵是让那女皇帝当鼎炉,她敢说一个不?
青鬼王眼前一亮:“对对对,三哥这话在理,我们这就回去备战,桀,女皇帝的凤体,老夫早就想尝尝了。”
“到时候直接来一出拷问敌国女皇,让那个贱人穿着真空凤袍,坐在凤椅上,台下跪着神羽朝的文官武将…”
“还要她学狗叫!”
为老不尊的洞天岛主插嘴道:“给那个该死的女皇帝戴上木枷,牵上引绳,像狗一样,爬着上朝,哈哈哈。”
“你干嘛奖励她?”
青鬼王斜了他一眼:“我看那个贱人就爱这套,表面高傲冷艳,内心指不定多渴望被我等蛮夷戎狄玩弄呢。”
“话说老六,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被人开发过了?”
“谁敢开发她啊?”
“也是。”
洞天岛主深以为然地摸着下巴,喃喃道:“像她这样盛气凌人的女子,怎么可能甘心匍匐在谁的胯下?呵。”
“行了。”
封妖殿主打断二人意淫,沉声道:“这些等攻下太安城再议,当务之急是调兵遣将,速去筹备,不得有误。”
“遵令!”
两个倒霉崽正容亢色,朗声应下,后勾肩搭背离开。
“叫神羽朝的细狗们好好看看,他们视为仙子的女皇帝,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女皇帝,如何在你我胯下婉转。”
“啧,哥,你别说了,有画面了,欲仙欲死呐。”
“他们家女丞相貌似长得也不赖。”
“那就一并收入囊中,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哈哈哈,好,知我者,老六也!”
…
十万大山,清风观。
清风观主正与一众弟子用膳,清风观有个规矩叫食不语,但今天,这个规矩被身为榜样的清风观主亲自打破。
他抬起头,眺望太安城,呢喃道:“天命易主,这是一步险棋,可这步棋,走得好啊,这小女娃,有魄力。”
众弟子面面相觑,道一小心问道:
“师尊,发生甚么事了?”
“传国玉玺换了个主人。”
“什么!”
道一惊呼:“那可是九州的龙脉啊,她,她说不要就不要了?给了宫里那位?她难道不怕那位…废帝自立?”
“愚蠢。”
观主淡淡讲道:“你只看到了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得之可称帝,却未看到,此物乃是烫手山芋。”
“这…师尊,此话怎讲?”
“传国玉玺,她保不住。”
观主手指天穹:“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神羽国祚历三百载而亡,止于诸夷伐乱,为天命所向,大势所趋。”
“东云氏忤逆不了天意,她想保住神羽江山,只能将传国玉玺交出,普天之下,敢逆水行舟者,唯他一人。”
至于陈衣造反。
他看不看得上皇位两说,即使真反了,江山落在自己人手里,总比被外族人占去强吧?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一众弟子沉默。
观主顾自感慨:
“马上要决战了,可惜,三方联军取胜难如登天。”
闻言。
道一忍不住小声反驳:“将三方绑一块,好歹有七八尊斩凡境,就算宫里那位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吧?”
“他们拖不起了。”
观主倒是不恼,耐着性子,悠悠解释道:
“宫里那位接近无敌,他们唯一翻盘的希望,便是赶在那位出关前,攻下太安城,借国之大势,逼他自封…”
“欲速则不达,骤进祗取亡?”
“其中涉及诸多,他不是斩凡境能够抗衡的,总之此计为阳谋,无解,三方联军除了孤注一掷,别无他法。”
“那我们要不要,嗯…站队?”
道一略沉吟,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若身无事,尔等可助神羽。”
他不打算下山,一是避世,二是还得观望观望,结合万方,以推衍陈衣极限:道在人为,前提是人能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