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点利金对南宫世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们也没有提前取出来的必要。
而把存入千秋质库的利金变成保金,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损失,而这笔生意给他们带来的利润却是无比巨大的,所以南宫羽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不过南宫羽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有这四个条件?”
“做生意最重要是对双方都要有利可图,所以我的条件并不苛刻,只有这四个条件。”
这四个条件岂止不苛刻,对南宫羽来说,苏时简直就是送财童子。
所以他立即说道:“这个四个条件我们全部答应。”
苏时微笑道:“羽公子不用这么快作出决定,可以回去和家主商议之后再回答我也不迟。”
宫南羽断然说道:“家主既然派我前来谈合作一事,自然已经放权于我,所以此事我能完全作主。”
苏时听后端起茶杯来到南宫羽面前。
“既然如此,在下就以茶代酒,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南宫羽急忙端起茶杯,脸上再也没有那种从容表情。
两人的茶杯在空中轻轻一踫,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苏时和南宫羽都忍不住笑了,两人的笑声都显得极其愉快。
谈妥一桩生意后,苏时看向柳直,笑道:“柳家以酿酒闻名,那甘露春我也饮过,不愧为酒中极品。”
柳直的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只不过他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发现。
在将进酒未出来之前,大乾无人不知甘露春,然而现在世人却只知将进酒。
特别是苏时一首将进酒,更把这将进酒送上了大乾第一酒。
酒桌之上吟诵将进酒,又岂能不喝将进酒?
柳直抱拳道:“既然苏公子知道柳家以酒闻名,自然也知道在下的来意。”
“柳家想要将进酒的销售权?”
通过观察,柳直知道苏时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因此也不藏头露尾,点头道:“是。”
苏时微笑道:“酒的成本较玻璃制品高,不过以现在价格也有十倍的利润,而我要的条件不变,也是那四个条件,不知道柳公子能否接受。”
柳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那个四个条件我没理由不答应。但除此之外,假如我还想要一州玻璃的分销之权呢?”
听到柳直的话,南宫羽猛然抬头看着他,他想不到柳直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不过他也想听听苏时如何回答,所以并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苏时。
苏时想了想,笑道:“没问题,我做生意的原则向来是朋友多多益善,既然柳公子有心合作,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南宫羽听后忍不住心中一惊,突然间心中又一动,试探的问道:“苏公子,假如我还要拿一州玻璃的分销权呢?”
苏时微笑道:“也没有问题。不过……”
南宫羽急切的问道:“不过什么?”
苏时此时却看着柳直,缓缓说道:“柳家存在千秋质库的银子只够一项生意一州的保金,若柳家还要拿一州玻璃的分销权,这保金只怕是不够的。”
然后他又看着南宫羽:“南宫世家亦是如此。”
柳直急忙问道:“一州需要多少保金?”
苏时淡淡说道:“一州之地一项生意需要五百万银子的保金。”
南宫羽和柳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苏时的生意的确很赚钱,但这保金收得也太贵了。
纵使是南宫世家和柳家,想拿到两三州的分销之权,要拿出这么多保金也感到很有压力。
南宫羽忍不住问道:“苏公子,这保金能否降低一点?”
苏时笑了笑:“还请两位公子谅解,这保金皆一视同仁。”
虽然苏时的表情很平和,但从他的语气,南宫羽和柳直听得出来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南宫羽立即上前说道:“苏公子,南宫先定一州的分销之权,等在下回去与家主商议后,若有新增,必然还会来叨扰苏公子。”
“没问题,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羽公子和柳公子而开。”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不知羽公子选择哪一州?”
“杨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杨州。”
苏时纵声大笑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杨州乃繁华温柔之乡,羽公子好眼光。”
柳直也急忙说道:“苏公子,在下也和羽公子一样,想先拿到扬州将进酒的分销之权。”
“没问题。”苏时显得极为开心,拿起茶杯,说道:“既然两位公子都已经选到心仪之地,我就以茶代酒,敬两位公子一杯,祝你们生意兴隆。”
三人拿起茶杯相互轻轻一击,一饮而尽,然后相视对望,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声之中,南宫羽看着柳直的眼神忍不住流露出防备之心,而柳直在不停的盘算,回去之后如何向家主汇报,以显示自己的功劳。
当两人看向苏时的时候,就像看着一棵摇钱树,而苏时看着两人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两只落入陷阱的小绵羊。
入夜时分,左湘亭望着眼前一池清水,脸上显得无比担忧。
清风乍起,吹皱了池水,水中的明月随着水波荡漾,模糊了本来的面目。
“父亲大人在担心苏时?”左宗原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自从千秋商号与南宫世家、柳氏家族签约一事传出之后,左湘亭就一直在水池边不言不语站了半个时辰。
听到左宗原相问,他才长叹道:“我自认为没有小看苏时,但现在看来我还是远远低估他了,其手段层出不穷,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左宗原也忍不住叹道:“谁会想到原本一个纨绔子弟,只不过用了一个月,京成为京城里最耀眼的人。”
左湘亭缓缓说道:“绝不能再放纵此人,否则我们的计划有可能生变。”
“父亲准备出手了?”
左湘亭不再说话,再度看向池中。
此时风停,水波也渐渐散去,一轮明月清晰的出现在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