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话,真的是想找死吗?”女鬼冷冷地说,她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仿佛真的要消失在这片暗夜中。
“我真的是在冰箱里看到的。”宋郁连忙解释,试图不让这女鬼对他产生更多的误会。
女鬼皱眉,眼中的怒火慢慢淡去,“你是说...你的冰箱里有郝佑乾的魂魄?”
宋郁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打开冰箱拿食物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魂魄,虽然很虚幻,但我可以确认那就是他。
“而且我把猪头塞回去时候,他还把猪头又给我扔出来了。”
女鬼???
女鬼:“猪头?”
宋郁疯狂点头:“是真的,大半个猪头,我今天晚上去道观里请了符咒,把猪头给烧了。”
女鬼:......
女鬼眉毛疯狂跳动:“你去的...该不会是山上那唯一一座道观吧?”
宋郁连连点头:“对对,你怎么知道?”
想了到了什么,他连忙狂拍马屁:“女士你果法力无边...”
女鬼:.....
女鬼不自然的眼睛往上漂了漂。
“然后呢?”
宋郁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我昨天晚上直接就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要不...您方便的话,一会儿帮我去他的房间里拍几张照片?”
女鬼:“拍照?你还说你不是暗恋他一个植物人你都不放过,让我去给你拍私。照。”
宋郁:......
宋郁:“不是...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是暗恋他,才能要他的照片呢?”
他就不能是拿到证据再去找好老夫人说他儿子被渣女虐待了吗!
宋郁心里有1万只草泥马在狂奔,但他不敢和眼前的鬼再解释。
他算是发现了,这女鬼和他妈一样,脾气都很暴躁,且非常爆炸!
“你说也有道理。”
“但在我的记忆里,一般这么干的要不善,那就是变态。”女鬼歪头道。
宋郁:......
宋郁:“所以你能帮我吗?”
女鬼:“可以啊...但是我走不动了...”
宋郁:“那我背你?”
女鬼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确定吗?我可是鬼哦~~”
宋郁:“我不怕!”
“行!”
女鬼趴在了他身上。
其实宋玉这么干也是起了一些试探的意味。
毕竟在这之前他都是一个无神论者。
而且刚才女人说帮他查资料那会儿也太敷衍了。
一睁眼一闭眼就算到了。
忽悠谁呢!
可当他真的弯下腰,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草率了。
在她的两只手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瞬间,宋郁只觉得背上一片冰冷,虽然女鬼几乎没有体重,但那种从骨子里冒出的冷意足够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夜风吹起,落叶飘散,女鬼似乎很享受这种体验,她的长发飘在宋郁的脸上,带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香气,冰冷中又带着奇异的温度。
沿着路,两人在安静的夜晚中穿梭,宋郁尽量放轻脚步,心中却是万分紧张,他始终担心这女鬼随时可能再次对他发火。
不多时,郝佑乾的院子到了。
宋郁将女鬼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就是这里了...你看...”
女鬼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屋,念叨着:“地狱~~倒是很适合当我的归宿。”
“阿郎~~要不咱们一起下去?”
宋郁浑身的毛直接就炸了。
谁要和你一起下去!
老子还没活够呢!
宋郁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却是舔着一脸舔狗的表情。
“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地狱,但要是那个需要喝孟婆汤的地方,现在下去还有些早。下去了就得喝孟婆汤。我这才刚认识你,就把你忘掉。这叫我如何舍得呀?”
女鬼听了,嘴角扯出了一个玩味的弧度,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
宋郁咳了咳,心想:“我也是为了不被你再打一顿。”
“行,那咱们就先别下地狱了。”女鬼娇娇地说,对宋郁抛了一个白眼。
宋郁松了口气。
“那你出去等我吧,这院子里面有高人布置过别人,你把人给吵醒了,别人再把我给抓了。”
“我也舍不得宋郁哥哥呢~~~”
这话漂亮姐姐说没问题!
宋郁直接就能接我也爱你!
问题是!!
这姐姐说话根本就不动嘴啊!!
“那你小心一点,我也舍不得你,我还没有听你的故事呢。”宋郁一脸关切的说着,但跑的却是比谁都快。
话音都没散呢,人就已经没了。
女人目送他离开的背影,也不着急,淡淡的看着他离开。
然后...
宋郁走到门口,一回头,就背上了一张倒着的脸。
!!!
砰。
凭空出现了一个拳头直接糊在了他脸上。
“你...”
他直接倒地上了。
空中。
倒着的脸慢慢转正,长发自动消失,露出了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
凌焱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脏东西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傻子竟然没事儿干找死跑到了禁地,还把他当成女鬼了。
他多年都不当鬼了。
如今偶尔当当倒是感觉也不错。
就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惦记上自己妹夫了。
虽然他对这个妹夫除了皮囊之外都没什么好印象,但好歹也是他们家的人啊...
....
害怕吵到自己的小东西,凌焱刻意等到天亮才换了衣服回了道观。
这会也不过5点。
他想,小东西应该还在睡觉才是。
但谁知道他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开了。
“老师!”郝不凡眼底亮起了一道光。
比那初晨的太阳还要刺眼。
“你怎么回来了?”
凌焱故意执拗他道:“怎么?这里不是我的家吗?不许我回来了?”
他似乎要怼回去,但眼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
郝不凡显然被凌焱的问题绕进去了,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是这个意思,老师,是你身上……”郝不凡迟疑地指了指凌焱身上的血迹。
凌焱淡然地看了一眼,摇摇头:“小事一桩,没什么。”说完,他试图绕过郝不凡走进道观。
但郝不凡却拉住了他,“老师,你身上的伤……需要我帮你处理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不必。”凌焱摆摆手,但他知道郝不凡的担忧不是假的,于是缓和地说:“只是小擦伤,过会自己就好了。”
郝不凡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单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这不是擦伤,是有人伤到了你对不对?”
凌焱愣了下,没想到他观察这么细致:“没...真没事。”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道观好像早课是八点吧。”
他们这个道派讲究的是随心。
没那么规矩。
郝不凡没接话,拉着他的伤口看了又看,还拿出手机拍的照片。
然后表情越来越沉:“谁做的!告诉我。”
他们郝家人还在呢!
怎么能欺负老师!
”凌焱轻笑了一声,眼底笑意越发真实。“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还准备去帮我报仇?
“可是你这个样子要怎么报仇呢?”凌焱揶揄地看着他,“去弟咬人家一口吗?”
郝不凡显然被激怒了,他冷哼一声,说:“也不是不行。”
凌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什么去,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郝不凡显然不乐意,回嘴:“我可以现在牙齿上抹点毒,然后再咬他,就把他的整个胳膊就可以咬溃了。”
“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牙齿上放毒,会把你自己的嘴巴也给弄烂,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我给喂饭。”
郝不凡:.......
郝不凡气鼓鼓:“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肯定是会想办法的。”
凌焱点点头:“好好好,我的凡凡最是聪明了,但报仇什么,真的不用啦。”
“为师真的没事,就是一点点小生而已,你再生气一会儿,可能伤口自己就结痂了。”
郝不凡还是心有不甘,但看着凌焱轻松的神情,暂时也没再追究。
想了想,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意气风发地说:“老师,我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是你不方便处理的,一定要告诉我。”
凌焱笑着摇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凡凡当然很优秀了,你这份心,为师很是欣慰。”
“而眼下呢,为师也的确有一件事希望你去做。”
郝不凡立刻正色起来:“您说。”
凌焱躺了个哈欠,歪在了床上。
“我有点困,你若是没事也睡会吧。”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郝不凡有点懵。
师傅还没说要他帮忙做什么呢!
但看着凌焱双眸紧闭,眉心也在慢慢舒展,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他刚刚因为他受伤而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地的平静了下来。
想了想。
他轻轻的,把自己也挪上了床。
本想挨着师傅,但又总觉得自己对他是一种亵渎。
纠结了许久,他悄悄的,用手指勾住了男人的一缕长发。
......
早晨的阳光照在郝佑乾家的石板地上,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住在郝家对面的摄像小哥正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绿豆汤,做早餐。当他走出家门,他几乎把手里的汤洒了一地。宋郁就那样倒在门前,鼾声如雷,满脸是泥。
“这家伙!”摄像小哥啧啧地摇了摇头,把他的汤放在一旁,然后试图把宋郁拖到一边。的
这人还说自己对人家郝先生没兴趣,都睡到人家门口了!
不过这也太不讲究了。
人家夜会寡妇天亮都会走的。
正在这时,宋大爷缓缓走来,拄着拐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看看这年轻人,真不靠谱,不诚信。”
宋郁似乎感到了身边的动静,他揉了揉眼睛,挣扎地坐起来。看到宋大爷的面孔,他愣了愣,然后急忙起身,尴尬地拍拍身上的泥土。
“宋大爷,早上好。”他试图打圆场,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宋大爷瞪了他一眼,“好个头,你这后生昨天晚上是怎么答应我的?好家伙,八个打卡点,你就打卡了两个。”
“不是,你是残疾人吗?”
“你这速度比我们村儿的二黄走的都慢。”
“二黄是我的狗。”
宋郁:......
宋郁想骂人。
被宋大爷敲了一棍,他刚刚卡住的记忆也顺了。
他下意识的就开始摸自己的脸和脖子。
他的脸!!这么一夜都没管,会不会毁容了?
但...
让他意外的是脸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难道昨天晚上是幻觉?
可是也不对呀,他身上都是血啊。
是的,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他身全身血,暗沉的血。
“我...我...”宋郁踟蹰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宋大爷,我昨天晚上见鬼了!!!”
摄像小哥和宋大爷都愣了下。摄像小哥调皮地笑了,“鬼?宋先生,你这该不会是为你某些变态行为找理由吧?”
“十里八村石不知道这附近的道观特别灵。”
宋郁:......
灵?
零个大头鬼呀,真要是灵的话,他怎么可能碰到那个奇怪的女人!!
宋郁苦笑道:“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人。你看看我身上这些,这是我自己能没事儿干把自己抠出来的吗?”
宋大爷撑起身体,看着宋郁:“老夫在这山里住了大半辈子,怎么没见过你说的鬼?”
“是真的!”宋郁坚持道:“真的有!!”
“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现在去。”
“那地方应该也有我的血迹。”
摄像小哥眯起了眼睛,似乎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女鬼?长什么样?”
宋郁快速地描述了那“女鬼”的样子。
“很年轻,长头发,长得很漂亮...”摄像小哥托腮...深深的看了宋郁一眼。
宋郁被他看炸毛:“你又想说什么!”
摄像小哥:“不想说什么啊...”
摄像小哥从旁边儿摸了根黄瓜,嘎嘣嘎嘣的啃着:“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是做什么亏心事啦?”
宋郁:&%!$#&%¥
宋郁感觉自己迟早得被这货气死。
“我不和你废话,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录节目?不录的话,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我们晚上再刷时长。”
“或者你干脆录个晚上历险记,我带你们去湖边儿。”
摄像小哥:“宋先生,历险记我是不会给你录滴。”
摄像小哥:“导演组说了,你的镜头以后都后期配字幕。”
宋郁:???
宋郁:“什么?”
摄像小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失忆了吧?昨天因为你在那儿瞎搞,猪头,我们的直播间已经被封禁了。今天也解不了锁。”
“你还让我跟你去来个晚上历险记。你是想把我们整个节目都搞黄是吗?”
“不是我说,都是一家人,怎么宋太太那么善良,你就老干这种缺德事儿呢。”
宋郁:???
不是。
他干什么缺德事了!
他是受害者好吗!
他决定现在就去找郝老太太。
山上这帮人是指望不住的,也只有郝家那个经济实力能请最贵的道长了。
“我不和你们说的,你们爱信不信吧。”
“我瞧着那女人也是能耐不住寂寞的,迟早有一天也会找上你们。”宋郁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就转身要走。
为了给自己壮胆,也为了给他们一个气势。
他第一步就迈得很大,想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但谁知道,刚卖的第一部凭空就出现了一根儿棍。
不对。
是一根树枝。
他根本来不及转向和收腿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趴的角度还算幸运,虽是脸着地,但地上都是土,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老头!你疯了!再说一遍,我没有故意不巡逻。”
是的。
阻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宋老头。
老人拿着树枝在他身上来回点了点,像是在扒拉烂菜叶似的。
“我知道。”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宋郁:???
老头没说话,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哨子。
下一秒,五六个大妈从犄角旮旯里冲了出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宋郁:!!
宋郁:“你们疯了吗!就因为一晚上没巡逻,你们就要把我杀了不成。”
听到他嚷嚷,摄像小哥也回过了神,帮忙说道:“是啊,可不行这么干啊。”
“为了他不值得啊...”
宋郁:&%!$#&%¥
“杀了他?那倒是不至于。”宋大爷淡淡道。
几个大妈也跟着点头:“是啊,他也没什犯什么杀人的罪责,就算犯了,我们也都是讲道理的,一切听法律的。”
宋郁虽然脸已经被按在地上按扭曲了,但还是无比清晰的发出了自己来自内心的咆哮:“我没有!!”
“我做什么了!放开我,我要见我的律师。”
大爷歪头:“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让你见律师的。”
“不过在这之前就麻烦你先去柴房待两天了。”
宋郁:???
“柴房?我是穿越到古装剧了吗?”
他记得好像只有古装剧里才动不动把小姐丫鬟往柴房里塞。
大爷:“你想多了,就你这样的,穿过去也只能是个太监命。”
宋郁:^&%!$#&%¥
大爷:“柴房就是我们这边儿的杂货仓库。”
“手机给你拿好了,你联系联系你的律师,让他现在就可以研究条款,怎么赎你了。”
宋郁愣了下,忽然乐了:“所以到最后,你们就是想把我绑起来,讹诈我钱是吧?”
他话音刚落,就又被敲了一树枝。
“不会说话就别说。”
“谁讹诈你?我们村里差你那点儿钱吗?但你不该去打扰先祖。”
宋郁更懵了:“先祖?哪儿来的先祖?你们祠堂我都没见过。”
大爷淡淡道:“没见过,你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个湖的,湖边还有两块寿山石的。”
“树林里那么大一个牌子,你是不认字儿吗?”
“知道什么叫禁地吗?”
宋郁:!!
“所以...真的有鬼?”
“我昨天是在禁地里碰到了你们家的先祖?”
宋郁又亢奋了!
宋大爷:......
摄像小哥:......
这次都不用宋大爷动手了,摄像小哥就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宋先生,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的,还能不能的合作了?你要是再在这儿搞封建迷信,我就要联系导演,让我们导演组也请律师来和你合同了。”
宋郁:^&%!$#&%¥
.......
得知自己身上的血不是人血,而是鸡血之后,宋郁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更离谱的是,这鸡血还是村里的鸡身上的。
鸡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的王寡妇。
一个60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拎着奄奄一息的鸡,把他打的满身都是鸡毛。
于是乎,他的赔偿名单上又多了一个赔偿对象。
不对。
是两个!
一个是王寡妇本人,说她一把年纪名誉受损。
一个是王寡妇的鸡,抢救回来了,但受了重伤,所以得吃点好的补补。
钱数加起来都不多,但足够羞辱人!
同样很是懵逼的还有郝不凡。
郝不凡刚刚在老师身边睡着,手机就震动了。
是他的女友,还发来的视频。
他忙坐起来,然后拿着去了洗手间,然后才接通。
这一看...他就发现,女朋友又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