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话音落,她意识到容仟寒正抱着自己,也看到了身后的几个黑衣人。
他们是……那些刺客!
前有大火,后有刺客,容仟寒还要带着自己。
阿瑶拽了拽他衣襟,小声说:“王爷放下我,你自己走吧!”
“你说什么?”
“带着我只会连累你,到时候我们都走不掉了。”
“闭嘴!”
身后的黑衣人再次大笑起来,“我都说了你们走不掉了吧!”
说完,几个黑衣人立即拔刀冲向他们。
容仟寒对怀里的阿瑶说:“什么都不用想,配合本王就行。”
“王……”
她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便冲到了他们跟前。
容仟寒抱着她的腰,用她的腿踹翻了所有黑衣人,紧接着又捡起一把刀,动作漂亮把所有人黑衣人都杀光了。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她都没看清他何时出手的,几个黑衣人就都死了。
她睁圆双目,“王爷好厉害。”
“几个废物而已。”
换言之,容仟寒从未把这几个黑衣人放在眼里。
此时,他们头顶的房梁被大火烧断了,直直朝他们砸下来。
“王爷,当心!”
阿瑶眼疾手快抱紧了容仟寒的脖子,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房梁。
房梁砸在她背上,又滚到了地上。
“阿瑶!”
她喷出一口血,吃力看向容仟寒。
“王爷没事……就好。”
说完,她晕了过去。
容仟寒深吸一口气,将她抱的更紧了,“你别睡,本王马上带你离开。”
他环顾四周,抱着阿瑶冲出了火海。
守在驿站外的宋逸和容子凌看到他们,焦急上前。
“王爷,您没事吧?”宋逸问。
容子凌的视线落在阿瑶后背的伤口,“娘,她……”
“她被房梁砸中了。”
“她不会死吧?”容子凌哭着问。
“先回马车。”
“是。”
宋逸牵着容子凌,把容仟寒带到了马车。
把阿瑶放在马车里,他回头问宋逸,“金疮药呢?”
“在这里。”
接过宋逸递来的金疮药,他立即给进入马车,给阿瑶处理后背的伤口。
一炷香后,阿瑶后背总算止住血了。
他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下了马车。
“王爷,那些刺客……”
“都被本王杀了。”
宋逸无奈道:“一个活口都没有,我们如何指认幕后主使者?”
“你觉得指认他们,他们会承认吗?”
“那……”
容仟寒负手而立,沉声道:“我们这一趟确定了这些刺客,曾和丞相的门生有往来,丞相和太后都跑不掉。”
“嗯。”
“阿瑶伤势过重,我们不能耽搁,连夜赶回京都,回到京都后,你再派人过来查查这家驿站。”
“是。”
交代完毕,容仟寒和容子凌重新回到马车。
马车在月光下疾驰一夜,总算在隔天晌午赶回了摄政王府。
马车刚在府外停稳,容仟寒便抱着昏迷的阿瑶进府。
“宋逸,去找郭太医。”
“是。”
容仟寒把阿瑶带回她的房间,紧接着郭太医就来了。
阿瑶的情况,宋逸在来的路上,已经全部告诉了郭太医。
郭太医径直上前给她把脉,查看后背的伤势。
检查完后,他重重叹息一声。
“她如何?”容仟寒问。
“她伤到了肺腑,再加上你们一路颠簸,怕是……”
“少废话!给本王治好她!”
“王爷……”
容仟寒喝道:“闭嘴!治病!”
郭太医一脸为难,犹豫开口,“那我只能给她开一副方子试试,她能不能好起来,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说完,郭太医立即写下了药方。
容仟寒将药方交给宋逸,“让府内药房抓药,马上熬药。”
“是。”
宋逸走后,容子凌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瑶姐姐,你快醒醒啊!”
他扑在阿瑶的床前,刚要伸手去摇晃她,就被郭太医焦急制止。
“少爷千万不要碰她。”
容子凌不解问:“为什么?”
“她伤及肺腑,不能再被晃动了。”
容子凌收回手,不敢再碰她。
郭太医转头看向容仟寒,“王爷,她服用下官开的方子,会出现吐血的现象,王爷不必惊慌,吐血就能好起来了。
可若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就……”
郭太医的言下之意十分明白了。
“若是没别的事,那下官……”
“你留在王府。”他打断郭太医。
郭太医一愣。
“等她醒了,你再离开。”
郭太医和容仟寒也算是老熟人了,还是头一次被留在摄政王府。
“这……”
“本王会派人向宫中说明,你安心留在摄政王府。”
“是。”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郭太医哪里还敢拒绝。
……
“你说什么?”苏玉颜满脸气愤。
玲儿战战兢兢低下头,小声重复道:“王爷抱着阿瑶回府,整个王府的人都看到了。”
苏玉颜气恼将桌上的东西扫落,怒声大骂阿瑶。
“贱婢!”
阿瑶骗她回丞相府避难,就是为了跟着容仟寒去随城。
她竟然被那个贱婢耍的团团转!
好在赵淮之把阿瑶娘带回了京都,不然就真让她们母女重逢了。
这一笔账,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有什么?”她又问。
“听说阿瑶受了重伤,王爷把郭太医留在府内,给阿瑶瞧病,府内下人们都在说……”
“说什么?”
玲儿不敢隐瞒,只能如实道:“都说王爷要收了阿瑶,当通房丫鬟。”
“就凭她,也配!”
玲儿垂下头,不敢贸然再出声。
苏玉颜眸光瞬转,笑着起身。
“走!去看看阿瑶。”
“是。”
容仟寒看着阿瑶喝了药,走出房间透透气,就看到款款走来的苏玉颜。
他立即皱紧了眉头,“你来做什么?”
苏玉颜笑着上前,“听说阿瑶受了重伤,我是来探望她的,她好点了吗?”
“你会有这么好心?”
“瞧王爷这话说的,我和阿瑶主仆多年,虽说不是亲姐妹,但在我眼里,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他冷哼一声,没理睬苏玉颜。
苏玉颜探头往里看,“阿瑶醒了吗?”
“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身为他的正牌的侧妃,却远不及一个婢女,在他心里的分量重。
照这个形势下去,她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心上人身上。
她笑着凑近容仟寒,“为何我每次捧着一颗真心来,王爷总要这般对待人家呢?”
她的手刚要攀上容仟寒的肩,就被他捉住了。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自己不清楚?”
“王爷在说什么呢?”
他眼底浮现寒意,冷声质问:“你我大婚那夜,你做了什么,还用本王说吗?”
苏玉颜大惊失色。
他知道新婚夜的事了!?
不可能!
以他的性格和手段,若是真的知道阿瑶替她,和他圆了房,怕是早就掐死她了。
怎么会这般冷静,和她说这些。
再者,新婚夜的事一旦暴露,太后和丞相府,以及他们的多年的谋划,全部要化为泡影。
她就算死,也不能承认!
“疼!王爷,您抓疼我的手了。”
容仟寒充耳不闻,将她抓的更紧了,“你为何要那样做?”
“王爷在说什么?新婚夜那晚,我初经人事就被您折腾了一晚,隔天您对我丝毫怜惜都没有,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苏玉颜的声音哽咽了,“嫁入王府的这些时日,王爷让我夜夜独守空房,我即使心里难过,也未曾有过半点怨言,王爷为何还要这般怀疑我?”
说完,苏玉颜掩面痛哭起来。
她抬手的同时,容仟寒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正是那夜“苏玉颜”身上的味道!
他忽然凑过去,俯身在她身上嗅了嗅。
“王爷……”
见他主动凑近,苏玉颜本想趁机抱住他的腰,却又被他躲开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香味?”
苏玉颜抬了抬手,笑着回话,“我的衣服是阿瑶洗的,一直带着这种香味,偶尔阿瑶身上也会带这种香味,王爷是不是在阿瑶身上也闻到过?”
他的确在阿瑶身上也闻到过。
“为何你之前没有这种味道?”
“来到摄政王府后,阿瑶便忙着伺候王爷和少爷,为我洗衣服的时候便不多了,这几件还是从前给我洗的。”
是他想多了吗?
难道那夜的人,真的就是苏玉颜?
可他为何每次见了阿瑶,总是会想起那夜的“苏玉颜”?
倏然转过身去,他对苏玉颜摆手,“你回去吧!不必再来了。”
“王爷……”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回了屋内。
她嘴角得意勾了勾,那个贱婢虽说算计了她,但却也提醒了她。
容仟寒必定是开始怀疑什么,所以才会对阿瑶特殊。
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她特意在衣服上加了阿瑶同样的味道。
玲儿见她笑着走出来,立马迎上去。
“娘娘如此高兴,想必是王爷否认了要收阿瑶的事?”
“不是。”
“那是……”
“不该你问的,就别多嘴。”
“是。”
当天夜里,阿瑶醒了。
她盯着熟悉的房间,断断续续小声说:“水,水,我要喝水……”
守在房里的容仟寒闻言,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满脸诧异看着送水人,“王、王爷?怎么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