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闻言两眼顿添几分光彩,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笑吟吟地对二人道:“对对对,张叔今儿给你们露一手,你们在里好好玩玩,我跟张嫂去做饭,不过这天儿看起来会变,可莫要淋了雨,容易感冒!”166小说
“谢谢张叔张嫂!”宋沧渊微笑着颔首。
夫妇二人去了前院,将后院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二人移步来到荷花池畔。
池内挤挤挨挨的碧叶更显苍翠。
水中间已然增添了几杆嫩绿,上头盛开着粉的、白的荷花,绽放的极好。
空气里隐隐透着清香,沁人心脾,引来蜂蝶采撷。
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天空增添一层阴沉,闷热难耐。
水面蜻蜓低飞点水,鱼儿成群结队地探头吸氧,是大雨前的节奏。
宋沧渊拉着季姝曼行至长廊间,松开她的手。
他点燃了一根烟,慢慢踱步人工湖畔,倚栏而立。
空中鸣蝉声声,虽略有聒噪,却更添生机,这是盛夏了。
那棵木棉树已经长出了苍翠枝叶,像一柄大的遮阳伞伸展开来。
乌云中透出的几缕金光,影影倬倬穿过树叶,斑驳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当初就是在这里,那棵木棉种子跌进了湖心,就像她闯进自己心中,然后在他心底扎了根。
如今,那颗种子已然膨胀到发芽开花。
她已经完整属于了自己,可又不是完全能让自己拥有,她多样变化,聪敏狡猾,令他捉摸不透,却也增添了他的兴致,人呐,都是喜欢有趣的,不论人或物。
宋沧渊低头蹙眉抽了一口烟,深深呼出淡青烟雾,垂眸望一眼深绿色的湖水,自己的影子倒映其中,随波荡漾变得破碎。
“姝曼,你有想过跟心爱的人结婚生子吗?”
他伏在栏杆上,背对着她发问。
虽然他很想跟她,但他心里没有底,他身上的枷锁限制他的自由,可是欲望却不能遏制,他既渴望又矛盾,他只不过是在试探。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年轻的像个孩子,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亦都是未知数。
季姝曼随手摘下一片绿叶,捻在指尖,对着天空,观察着它的茎脉,指尖描绘其结构。
“跟哥哥可以吗?”
她俏皮地甩头,凉风吹拂过她的面庞,发丝随风摆动。
发尾扫过他的眉梢,撩拨他的心弦,香香的,痒痒的,他忍不住微微眯眼,吞了吞口水。
季姝曼本就是随口一句,见宋沧渊沉默不语,她又否决:
“哥哥我是开玩笑的啦,你别当真,你跟莫欣姐姐那么恩爱,那么般配,我怎敢肖想那些不切实际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只要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喜欢着哥哥就好。”
宋沧渊闻言眉心紧蹙,他将手指间夹着的烟蒂丢进了水中。
转身拉过季姝曼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
他将她圈在怀中桎梏着她,二人身上都开始微汗。
当然,在这之前已然畅汗淋漓了一场。
他抚上她的发,修长指节穿过柔软细腻的黑发丝,就像他的情欲,指尖在发尾打着旋儿。
他下颌抵在她头顶,“不用悄悄的,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喜欢。”
两人身子紧贴,季姝曼感觉得到他的心跳,身燥体热,他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令她清凉了几分,还带着一丝甜。
她在他怀中唇角微弯,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可是你有莫欣姐姐!”
宋沧渊喉结滚了滚,没有再说话。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雨点洒进湖面,漾起一朵朵水花。
他拉着她手腕继续前行,步履匆匆,却还是免不了湿身。
他带她进了一间套房。
不是上一次的那间。
包厢内布置同样优雅,却更显高级别致。
有客厅、茶室、餐厅,还有带洗手间的卧室。
客厅内挂着些山水画,窗棂古朴,靠墙摆放着明式红梨花木桌椅,摆件精致,做工细致。
空气中有着焚香的味道,是奇楠沉香。
跟他身上的味道相似,看得出这里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精心打理过的。
季姝曼跟在宋沧渊身后,透过门缝隙能看见里间的卧室,大床上洁白的床单露出来一角,在门缝里若隐若现,却很晃眼。
她脑中联想到某些,身体微微有些异样,黏腻感似乎还未消退,不禁微微有些脸红。
宋沧渊扫视一遍里屋,目光在床角稍稍停顿,挪开眼转身过来,“淋湿了吧?”
“嗯!”
季姝曼身上的裙衫本就轻薄,湿了也很快就干。
他拉着她进到卧室的洗手间前,打开了门,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毛巾递给她。
“擦一擦头上的雨水,免得感冒,这边没有准备你的衣物,要不我让david送些过来……”
说完准备拿手机打给david。
“不用了,哥哥……”
季姝曼抓住他的手制止他,食指勾着他的,站在他跟前,扬着粉嫩俏脸,眼神幽幽地望着他。
“哥哥你帮我擦,就像第一次那样。”
宋沧渊闻言眸色沉了沉,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的红唇微微吞咽,伸手撩起她耳边垂落的发丝,上面沾了些雨水,轻揉一下,“要坐下来吗?”
声音温柔,足够魅惑。
他记得第一次帮她吹头发时,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像树袋熊,他全程都是抱着她在怀里完成的。
“可以抱着吗?”
季姝曼踮起脚尖,脸颊粉红,目光盈盈,红唇触碰在他下颌,提出过分要求,她就是这样大胆直接。
他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鼻息里是她甜腻的幽香,耳边低吟萦绕,还有窗外的雨声助兴,一切美好呈现。
他低头吻了下去,湖水似乎溢出了心间。
她双手捉住他的衣襟,灵活手指解他的衬衣扣子。
倏地他身子微僵,松开了她的唇,抵住她的额头轻吻一口,呼吸粗重。
他保持着理智,捉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姝曼,擦干头发后去吃饭吧,张叔应该做好了饭菜。”
在机场地库里,他已经要过她一回了,可有些东西却又在悄然增长,仿佛即刻破土而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种禁忌感令他纠结又着迷。
宋沧渊疑惑自己内心怎会如此黑暗,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