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沧渊在静园吃饭时收到李奇的微信,让他过来保利喝酒。
他今天的心情的确很不好,正好有个理由发泄一下也好。
没曾想进来却是见到这样的一幕,他的眸中犹如淬上一层薄冰,透着冷冽。
“宋老二,你来了。”
李奇看见他,朝他挥手打招呼,身子却躺斜倚在沙发里,长腿伸展,手臂撑在季姝曼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脸都要贴上去了,那叫一个亲密。
见到他,季姝曼本来搭在李奇肩上的手马上收了回来,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偷偷丢在脚底下,白色运动鞋用力碾灭。
“沧渊哥哥好!”
脆生生的一句,粉嫩俏脸上的眸子扑闪着,漆黑的瞳仁看起来甚是无辜。
宋沧渊蹙着眉,眸色幽暗,整个人如罩着寒冰一般阴冷。
他睨一眼她的脸,长腿跨过李奇伸展的脚,在离季姝曼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季姝曼的眼睛跟随着他。
白衣黑裤,气质清冷,那双笔挺的大长腿从她眼前晃荡而过,随之交叠而坐,高高在上,矜贵疏离,与人保持着距离。
他对她视若无睹,将视线投向李奇身上。
“李奇,怎么把她叫来了?”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恼意,看得出来他是在生气。
李奇眼中藏着玩味,坐直身子,俯身前倾拿起大理石桌面上的威士忌酒瓶,倒了一杯递到宋沧渊面前。
“李芮不是说要送子奕回来过暑假吗,我这个做舅舅的想给他请个家教老师,我看姝曼刚好合适,对不对,季老师?”
李奇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身旁的季姝曼笑道,眼中的爱意尽显。
季姝曼配合地点头,粉嫩俏脸漾着盈盈笑意,转过脸来看着宋沧渊,“沧渊哥哥,听说子奕很有绘画天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宋沧渊凛冽的目光抵入她黑色瞳仁里,他想看看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然而只有不可测的两潭深渊,一不小心自己就要陷进去。
他将视线移至她的红唇上,瑰丽娇艳欲滴,带着毒一般令他着迷,他品尝过太多次了,越吻越上瘾。
宋沧渊的眸色阴沉了几分,喉咙有些微痒,修长指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凉刺激着舌尖,过后是却是辛辣。
“子奕还没放假呢,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他当然不信李奇的鬼话,这两个人不知道背着他搞什么鬼,他心中有些怒火中烧。
季姝曼看着宋沧渊的脸,他左脸颊上贴了一只创可贴,白衬衣领上似乎沾染了一些血迹。
看得出进来之前他的得脸色本就不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你受伤了?”
她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关切地问。
宋沧渊却立即甩开她的手,继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
一旁的李奇则眯着眼看着宋沧渊。
心中腹诽:难道这小子和莫欣吵架了?为了这小妖精闹开了?
以他对宋沧渊的了解,他可不像是冲动的人,所以他才会跟季姝曼说他能给她宋沧渊给不了的。
“你父亲明天的航班回来,让我带你一起回家!”
宋沧渊放下酒杯,伸手扯了扯衬衣领,第一颗扣子紧紧束缚着他,心中的烦躁已然将要爆棚。
前面那句是真,后面的话是他编的。
他无非是想让季姝曼明白自己的定位,他是可以拿捏她的,提醒她别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
季姝曼闻言果然脸色有变,马上换了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哦了一声。
随后包厢里又进来几个男女,都是李奇的狐朋狗友。
他们自是认得宋沧渊的,不过宋沧渊这尊佛坐在这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众人只敢跟他礼貌打招呼,跟李奇却打成一片。
李奇大方地跟朋友介绍季姝曼,戏称是自己的女朋友。
圈子里的都知道李奇是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伴更换频率几乎如换衣服一般,对他的话亦是信以为真,众人称呼季姝曼为嫂子。
季姝曼倒也不反驳,配合李奇跟众人碰杯小酌。
接着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罚酒,众人附和,开始玩得不亦乐乎。
宋沧渊坐在角落里,耳边只听得见那小妖精的咯咯笑声,还有跟李奇的打情骂俏。
灯光昏暗,宋沧渊晦暗不明的脸更显得阴鸷渗人。
他心事重重地闷头将那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半。
加上在静园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几杯轩尼诗。
酒一混就容易醉,这会儿,他身体内像烈火正燃,加上烦闷的心情,他已然快要爆炸。
季姝曼的手机响了,是秦梓谦打来的。
她借故去了洗手间。
秦梓谦已经去了机场,电话里对她一顿交代,千叮万嘱让她照顾好自己。
季姝曼再三保证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就在她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宋沧渊的长腿跨了进来。
男人轻而易举地推门而入,高大身躯像一堵墙阻挡在她面前。
身后的门被他反锁上了。
他的体温和身上的乌木香掺和着烟酒味,笼罩着她,令她无处可躲。
季姝曼心里微怔,不知道自己刚才跟秦梓谦的对话他听到了没有。
宋沧渊的双眸猩红,泛着幽冷的光,垂着眼帘凝视着她,面色微红愠怒,身上酒味浓郁。
她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进来包厢前就喝过酒了,脸上还挂了彩。
“哥哥,你怎么来了?”
季姝曼抬起白里透红的俏脸,晶亮黑眸中映射着他那张阴沉的面容。
她怯怯地问他,声音软糯空灵透着一丝紧张,那是担心他识破自己跟秦梓谦的事。
宋沧渊的眉心拧成一团,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深邃眸子里裹挟着极寒。
“季姝曼你挺会玩的啊,跟李奇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跟他睡过了?”
宋沧渊的语气里充满戾气和鄙夷。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季姝曼的下颌被他捏的生疼,感觉快要脱臼,两侧的肉都泛起了白。
季姝曼眸中氤氲,生理性泪水涌了上来,她用力摇头否认,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身子往他怀里贴,开始撒娇扮可怜。
“哥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被逼的……”
“是吗?你倒是说说看,他是怎么逼你的?刚才做人家女朋友我看你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