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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搞文艺,更不是装X,这是宋域眼下的真实感受。

    宋域其实也不是不想喊,但那人在拽起他之前先是很不客气地往他的喉骨上轻轻一撞。宋域已经失声了。

    如果只是喊不出声,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他还有唢呐,吹就完事儿了。可那人对他的手也很不客气,一掰之下,防御符烧了个精光。

    估计如果不是有九瓣金莲在,宋域的手都会被直接扯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短暂被抓了筋动弹不得。

    “从来都是我预判了别人的预判……哎,还是吃了没等级,自身没有数值加成的亏,否则我就算防不住,也可以多算好几步。”宋域认命了。为了不让自己再遭罪,他不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被解南石拎出心得来了的被拎姿势在这时也发挥了一点作用,让宋域少受了不少罪。

    自然也没惊动军营附近的巡逻兵。

    然而这一过程却营帐外的鹦鹉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鹦鹉煽动了一下翅膀看着宋域被掠走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念叨了两声:白痴!

    它说完,也冲进了黑暗当中。

    ……

    白召这场偷袭来得快,退得同样也快,只是冲进天庸的驻地一顿烧杀之后完全没有恋战便直接退走了。

    解南石追了三百里,硬是将只现身一下便迅速遁走的异鬼王彻底斩杀,不过异鬼王消散的那一刻他便得知,他所斩杀的也不过是个分身而已。

    解南石脸色微沉,异鬼王分身在天庸兵驻地现身不过一瞬便遁走,显然不是为了宋丞威。毕竟宋丞威作为城主兼主将不可能千里追杀异鬼王。

    它出现的目的……更像是为了引走他。

    虽然解南石一直遮掩着藏锋峰主的身份,但天庸少城主身边一直跟随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甚至如果邹业当中发生的事情再传出来……便可知他身边还有一人剑术超绝。

    解南石想到那个在迷雾当中背刺宋域的平安司“属下”,这人十之八九还活着。那么宋域营帐的位置……

    解南石知道,自己想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尤其是当他赶回天庸军营时,已经看见白召的兵马走得干干净净。

    解南石没耽搁,直接冲入大营。

    宋丞威正在主持大局,见解南石匆匆归来心中大惊,突然萌生了不好的预感。他与林听交代两句,便追着解南石来到宋域所在的营帐当中。

    而此时营帐里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却多了一张字条,上面铁画银钩般写着:换你一子,公平。

    “孙景余!”宋丞威一把揉碎了字条,随即离开营长。

    解南石没有跟上去。是他大意失算,才导致眼下宋域被带走的情况。

    解南石上一世常年独自一人行走,虽然如今已经习惯了和宋域结伴,也做了诸多准备,但仍有准备不周的情况。

    天快亮时,一只鹦鹉用头顶开窗户钻了进来,口里面还念念有词:累死鸟了,那么能跑!

    它豆大的眼睛一转便看到营帐中央站立的解南石,扑腾的翅膀就一头扎进了解南石怀里。

    解南石下意识伸手想挡,却发现冲过来的鸟颇为眼熟,改挡为抱,避免了这只鹦鹉因为冲力过猛摔下去:“元芳?”

    “跟鸟走,鸟知道他哪儿,累死鸟了!”元芳累的直吐舌头,不得不说这个飞行距离还是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然而它才靠在解南石怀中休息上须臾的时间,就又被解南石放飞了起来。

    “带路。”解南石一身煞气如冰。

    元芳扑腾了两下翅膀不敢反驳,只能含泪带着解南石重新赶路。累死鸟了,都是混蛋!

    元芳之所以会这么累,完全是因为宋域最后被带往的地方是白召城的都城,距离邹业近千里远。它昨天一晚飞了一个来回,而如今天又到了暮色,它与解南石再次站在了城门楼前。

    解南石若有所思的看着趴在他肩膀上,累到吐舌头的鹦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个世界与异界接轨之后,灵气逐年上升,不仅人类修为多有长进。确实也多了很多有灵性的动物……

    然而那也只是灵性。

    他以这般速度赶到这里已是十分勉强,元芳却已经跑了三趟,前两趟没有他拖后腿,速度甚至还要更快几分。

    他是剑修,虽然也修行术法,但不以速度见长,但也可缩地成寸,即便如此还是比这只鹦鹉慢了许多……

    解南石这般想着,却收回了视线。现在找到宋域要紧,他不得不将探究之心暂时压制了下去,一个闪身之间已经带着元芳避过了城门的防守进入白召主城当中。

    进入城内,便可以感觉到白召与天庸有很大的不同,路过百姓衣着远比天庸暴露的多。但民风虽然开放,百姓脸上却不见半点笑言。

    就解南石在城中行走的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看到几起当街欺凌弱小的冲突。

    解南石脸色微冷,手指微屈却还是克制住了,既然发生的这般频繁证明这种事情在白召并不少见,他即便想管也管不过来,还容易打草惊蛇。

    解南石克制的移开目光,看向站在他肩膀上的元芳:“在哪儿?”

    元芳这会儿实在飞不动了,直接伸着翅膀指路,解南石顺着它所指的方向过去,直接走到了白召的城主府。

    解南石停步驻足,这似乎……并不怎么出乎意料。

    ……

    明明上一次在白召城时,宋域还是那个一手提剑如入无人之境的满级玩家,没想到再次来到白召城主府会变成阶下囚的身份。

    这转变多少有点让人难以承受。宋域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动一下都会哗啦啦的响。宋域忍不住想要叹气,可那叹息声到才一半就变成了哈欠。抓就抓了,为什么还要吊起来?这姿势实在让人难以入眠。

    总之……他真的太困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于是等白召城主孙景余来到狱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昏昏欲睡,但是因为姿势不对所以没办法真的睡着的宋域。

    孙景余沉默了,他是不是也表现的太淡定悠闲了一点?

    白召有剑指天下建立王朝的心思,自然少不了收集各城的情报。然而在他的情报当中天庸的少城主是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废物,甚至连脑子都比不上旁人好使……

    或许不怕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抑或是情报都是假的,这位天庸少城主很会伪装?孙景余这个人向来多疑,在感觉不对之后便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打量着宋域。

    宋域只是困,又不是死了。被这么盯着看,即便再困顿也都被看醒了。但是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宋域心里多少还有点复杂,毕竟他只见过孙景余两次,上一次见面的结果就是他一剑砍掉了对方的脑袋,并且还一路提溜出城门。

    说实话……再见的时候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心虚跟愧疚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拿着人头招摇过市就过分了。他在这个游戏里面呆的太久,已经逐渐没办法把这个游戏里的人物当成单纯的数据来看待了。

    因此在和孙景余视线对上之后,宋域不自觉送上了一个笑意来。

    孙景余沉默了,他可能真的想多了,看天庸少城主这个模样……八成是个傻的。可惜……聪明的人显然比傻子利用价值高。但是傻子也好。

    他可以痛快的将这位天庸少城主的头割下来挂在城墙上,用他的血来祭旗,以及祭奉源的在天之灵了!

    宋域再迷糊也看出孙景余的杀意,眼看这人转身就要离开了,急忙喂了一声,唤住对方的脚步:“你过来应该是想跟我谈一谈的吧?”

    孙景余眯起来转过身,对宋域的看法再次产生了变化,他拿了把椅子随意坐了下来:“你不过是一个快死的阶下囚而已,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宋域一时也有些无语,要是真不想谈的话,孙景余也不必亲自走这一趟,更不至于拿一张凳子坐下。

    “你来无非是在衡量我价值几何,是清蒸还是活剐……”宋域这会儿困意虽然消散了不少,但是嘴还有点跟不上脑子,胡说八道的话张口就来。不过脑子很快赶了上来,想起对面的毕竟是敌对阵营的人,便迅速的换了一个用词:“是活着卖钱合适,还是死了祭旗划算。”

    孙景余显然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宋域这样的人,他还没来得及威胁对方,对方就已经给自己假设和安排了数种惨烈的死亡方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觉得自己价值几何?是活着值钱?还是死的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