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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几人欢喜几人疼

    林立没说无法测量。

    如果他得到了纯正的酒精,就可以通过称重,反过来推算出浊酒的浓度。

    但现在还是试验阶段,他暂时也无从判别酒精的浓度。

    纯酒精可不是尝出来的。

    “二郎,你蒸发酒精为什么?”秀娘好奇问道。

    “酒精可是个好东西,我想拿来献给王爷。”林立道。

    “是为了给江哥赎身?”秀娘立刻就想到了。

    “不仅为了江哥。”酒气越来越浓,林立忍不住想要借着酒气做点成人要做的事情。

    他拉过秀娘,在她舌尖上轻轻咬了下。

    秀娘不敢动,生怕牵扯到林立嘴角的伤口。

    林立自己“嘶”了声,无奈地放开了秀娘,回身支起窗扇,让酒气散发出去。

    刚刚董依云的强势带来的不快似乎全都消失了,林立和秀娘默契地谁也不提。

    他们在散发着浓重酒气的小书房内蒸馏着酒精,林立慢慢给秀娘讲着浓度计算的应用题。

    便涉及到了新的知识点百分数,百分比,比例。

    偶尔停了下,便是加了点炭火,再加点浊酒。

    这个蒸馏装置用起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好用,体积小了,蒸发的速度不够快。

    不过难得悠闲,尤其是有秀娘陪着。

    两人窝在小书房内,慢慢消磨了整个下午时间。

    外边,董依云和江飞二人坐在中院议事厅内,董依云放下毛笔,看着面前布满字迹的两张纸。

    镖局的规则以前就有,刚刚是完善了些细则。

    而所谓家规,董依云几乎是完全按照她以前家中的家规写的。

    “江哥,少爷年轻,未免贪玩,咱们做下人的,该劝少爷继续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对。”

    董依云看着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的江飞,轻言细语着。

    “家里的这些产业,也该咱们多打理,才能让少爷安心。

    以后少爷再中了举人,也是咱们做下人的荣耀。

    少奶奶那边,我会尽力去教怎么做好一个当家主母,少爷这边,就要江哥费心了。”

    江飞一直看着门口,这时候才道:“给少爷做事是应该的。”

    董依云偏头看着江飞,神色温婉:“少爷的酒楼我帮着打理,村子里的糖厂和油厂也都按部就班。

    只有镖局人手和走镖要江哥费心。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不如趁这几日清闲,让少爷将书本捡起来温习。

    等过了年才好进书院学习。”

    江飞听着这话,隐隐有些不舒服,半晌道:“少爷的事情,岂是我们做下人能做主的。”

    董依云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微笑着道:“江哥,你是少爷身边的人,最受少爷信赖。

    所以我才请江哥提点着。

    少爷若是有了功名,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有光彩。”

    董依云明着是说林立,但每句话里都带着下人。

    江飞听懂了。

    他沉默了下站起来道:“规矩都已经写好了,就烦劳董姑娘递给少爷了。”

    董依云也站起来:“分内之事。”

    她看着江飞点点头,往前院走去,微微有些出神。

    她喜欢江飞。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北地匈奴人的奴隶了。

    她回到了大夏,虽然大夏已经没有了她的家,虽然她还是奴婢下人的身份。

    可她早晚会自由的。

    若是父母都还在,怎么能允许她嫁给个注定一生为奴的奴隶?

    即便她落魄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原有的保护、地位,但凭着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教养,她为自己的打拼……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嫁给个奴隶。

    她也不会做商人的妾——如果少爷能肯念书,能考取功名,她或者可以……

    董依云缓缓收回视线,看着桌面纸张上的字迹。

    这可是她董家曾经的家规啊,是她祖上传下来的。

    若是父母在天有灵,知道她竟然沦落到做小商人的妾,该会多么痛心。

    董依云缓缓将纸张上的整理到一起,却没有回到后院。

    她能猜想出林立和秀娘在做什么。

    她甚至都知道林立因为什么病的。

    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上不得台面,夫婿的身体不好,不知道规劝,反而纵容。

    这要是在他们董家,这样的媳妇是要立规矩的,不成还会被休掉的。

    林立……少爷……董依云站起来,喊了小红跟着,出了院子。

    江飞走到前院的时候,面色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前院这几天已经招了几个小伙子了,正在跟着大家一起被培训。

    他回过头,就看到张涛满脸的喜气。

    喜事就要临近,张涛终于白日里也会在院子里出现,不再躲避着人了。

    江飞脸上也浮现出笑容,和张涛道:“张哥,明个起也一起训练?”

    张涛脸上落着笑容:“好啊。”

    成亲的日子已经定好了,喜服也在做,新房就在中院的厢房,房间里的床与桌椅都配好了。

    张涛的心里高兴着呢。

    江飞点点头,看着前院里互相搏击的小伙子,无声地进了平日里休息的房间。

    他和崔亮共用一个房间,两人几乎没有同时住在宅子里的时候。

    眼下崔亮去北边了,这个房间就是他自己的了。

    他轻轻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坐到床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棂,手缓缓抬起,触摸着额头。

    额头上刺字的位置传来麻酥酥的感觉,手指触碰着,传来清晰的手感。

    他从没有后悔杀人报仇,也从没有因为额头的刺字自卑。

    他甚至早早就认了命。

    直到遇到了少爷林立,直到少爷没有犹豫地买下他。

    他犹记得那一天,林立让他赶着牛车,路上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开口称呼他江哥。

    领着他将砖窑、炭窑、